它不是很懂人类的感情,所以最近紧急往数据库里导入了很多小说。
男人最坏了。小树除外。
……
系统下线后,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连安娜贝尔八音盒都因为没电不再唱恋爱循环了,知花裕树路过的时候,还安慰了她一句,“没事的,你还是很可爱。”
太安静了,知花裕树就连上了葡萄酒,想看看波本在干嘛。
葡萄酒游到大厅,听见外面有动静,于是滑了出去。
门口有一处空地,安室透蹲在那里捣鼓着什么,身边摆着一个大纸箱。
坏心眼的金渐层不会又想干坏事吧?
葡萄酒游过去,仰起脑袋往箱子里看,小脑袋一愣。
是一箱烟花。
安室透也看到了葡萄酒,他伸出手臂,让这条懒蛇盘在自己身上休息,摸了摸它的脑袋,笑了下,“稍等,待会儿你主人可能就回来了,我们一起给他个惊喜怎么样?”
葡萄酒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安室透继续埋头摆烟花。这些都是他刚刚特意去买的,知花裕树很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五光十色的东西,但今晚放烟花那会儿他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安室透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烟花,看到的话当然很好,如果没看到,他肯定会失望,但不会说出来。
他过去的人生遇到的让人失望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安室透希望他以后都不会再失望。
他叹了口气,对着唯一的听众说:“我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些小事了。”
烟花都准备好了,安室透又犹豫起来。
“葡萄酒,你主人会不会不喜欢这种小烟花?或者——”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摸着葡萄酒冰凉的脑袋,感受着小东西轻轻蹭他手心的力度轻声道。
“会不会其实很讨厌我?”
第87章
安室透当然会有这样的担心。
数月前他在浴室里的生理反应无疑给存在心理创伤的知花裕树造成了伤害,对方长达数月对他的不理不睬足以说明他的气愤。
这场单方面的冷暴力终结于他的一次高热。
别墅里被安室透反复检查过,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的存在,安室透不知道知花裕树是怎么知道他发烧的,可能只是恰好回去看到了,而骨子里的善良让他没办法对此视而不见。
于是浴室事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翻了篇,安室透没能为此事正式道歉,如今再提及又怕再将人伤口揭开一遍。
安室透这几天总是疑心知花裕树现在是讨厌他的,只是他那样的性格,就算讨厌别人也做不到太过分。
安室透倒宁可知花裕树劈头盖脸地将他骂一顿、打一顿,他越是平静地将事情翻篇,安室透就越心疼他,甚至担心这会不会也是对方心理创伤的一种表现。
受到创伤后一段时间大脑自动将其屏蔽,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如常,或者从更科学的角度来讲,创伤事件引起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和皮质醇的大量分泌,影响海马体的记忆功能,从而导致创伤性失忆。
安室透的这种担心并非无中生有。
当时浴室事件发生的时候,知花裕树明显对他的靠近和触碰都表现出了应激状态,“和好”之后他却像是忽然治好了自己,不仅能接受他的靠近,甚至在餐厅的时候主动去拉那个男人的手臂——他没有因此吃醋。
而且安室透由此想到了hiro曾向他提及的事情:他和哥哥都是小时候就认识了知花裕树,而知花裕树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们了,hiro因此怀疑过知花裕树会不会是失忆了。
Hiro可能至今还不清楚知花裕树过去经历过什么,安室透却知道,假如真的和他设想的一样……知花裕树会因此痛苦到大脑自动放弃那段记忆也完全说得通。
……但是这样,越发显得当时对着对方有了那么明显的反应的自己像个禽兽了。
公安警察抱着小蛇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
知花裕树通过葡萄酒听到了波本的话。
他都不知道波本在担心自己讨厌他,要不是系统刚休眠,他都想把统再叫起来好好掰扯掰扯波本为什么会觉得他讨厌他。
这可是污蔑!纯属污蔑!
金渐层怎么偷偷和葡萄酒造他的谣。
他明明就很喜欢金渐层。
唉。
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一个人,才会让波本产生这种误会。
这时候知花裕树甚至觉得,如果波本和上辈子那些攻一样,做爽了就能开心就好了,那样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但如果波本是那样的程序生物,他也不会将波本当成朋友了。
唉——
真的好难。
知花裕树只能用葡萄酒的脑袋蹭蹭波本,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就经常让葡萄酒这么做。
还有,波本准备的烟花他也很喜欢。
知花裕树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地回去找波本放烟花。要不是现在……他肯定会快点跑回去。
“波本,我回来了!”
安室透摸葡萄酒小脑袋的手指顿住,抬眸对着知花裕树露出笑容,却忽然一怔。
脸色瞬间一变。
知花裕树被波本的表情吓一跳。
怎么了?有鬼吗?他是不怕这个的。波本退下!
知花裕树猛地回头一看,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呼呼。
这也没鬼啊?
知花裕树疑惑地又把脑袋移回来,脸色十分不好的波本已经到了他面前,只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男人微微低头审视着他的唇瓣、锁骨,眉头拧起来,吐出一口气,“先进去再说。”
嗯?不放烟花了吗?
葡萄酒又蹭了蹭安室透的下巴,后者这会儿却没那个心情再陪它玩。知花裕树只好跟着安室透先往家里走,迈了两步,金发男人又顿住,脸色更差了。
情报人员对人的身体信息特征异常敏感,走路姿势也属于其中之一,哪怕只有稍许不对劲,也能轻易捕捉。
“我抱你进去。”
安室透的手臂在知花裕树腿弯处停了下,见对方没有露出排斥反感的表情才打横抱起来,三两步走进屋里,将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放下来。
深呼吸了两下,安室透先道歉,“抱歉,我的表情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知花裕树摇头,比起被吓到,他倒是更疑惑波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室透似乎在斟酌语言,他在他面前半跪着,两人四目相对。葡萄酒游到桌子上卧下去不动了。
“你今晚……是和琴酒在一起吗?”
9层餐厅的事件太像组织手笔了,知花裕树电话挂断后,安室透马上询问了贝尔摩德,在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琴酒在那附近有个暗杀任务。
这样就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知花裕树特意把会面点选在琴酒的任务地点附近,就是想事情结束后和琴酒见一面;二是知花裕树恰好碰到了琴酒,然后被他带走了。
情人节到处都有活动,孩子贪玩很正常,反正知花裕树答应过他晚上回别墅休息,他一向说到做到。安室透觉得琴酒至少不会伤害知花裕树,便没有深究。
是他大意了。
竟然相信没有底线的组织成员会有底线。
“我确实碰到黑了,不过波本,你到底怎么了?”知花裕树觉得今晚的波本真的有点奇怪,他认真思索,“是没钱花了吗?”
安室透觉得知花裕树的状态也很奇怪。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知花裕树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吗?但如果说没发生的话,他唇瓣的伤、锁骨的咬痕,以及略滞涩的走路姿势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问清楚,但又担心由自己来问会太有压迫感。也许应该找知花裕树相熟的女性朋友……不然拜托雪莉来一趟?
知花裕树拿手在安室透眼前晃了晃,“摩西摩西?波本你坏了吗?”
安室透抬起眼眸,觉得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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