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结果到了紫宸宫,一听内侍通传:殿下未时就来了,没让他们通传,一直等着。
帝后对视了眼,彼此打气:不能心软,得给儿子立规矩。
结果一进去,许多福眼眶红了,哇哇大哭:“阿爹、爹,我真的要走,谁也不能拦着我,我好难受,你说严津津十三岁那年是不是就跟我上辈子一样啊,我那会十一岁孤立无援没有亲人……”
“他得多绝望啊。”
“他还替我赴死。”
“呜呜呜呜呜呜。”
许多福哭成了喷水壶,往俩爹那儿扎。
许小满一下子忘了什么立规矩、怕多多出去危险等念头,抱着崽先是安抚,给多多顺背。仲珵听许多福哭的撕心裂肺,还有什么一连做噩梦,脸都沉了下来。
“东宫人死绝了不成,你被梦魇了,竟没人说?”宁武帝黑脸生气。
许多福转头趴父皇肩头,把鼻涕蹭了蹭,抽着气又趴回阿爹肩头,呜呜说:“我瞒着大家的,我怕你们担心,你们不爱我说上辈子,尤其是父皇你……”
上辈子,许小满死了。
仲珵对此是有心结的。
“多多没事没事都是做梦,阿爹看看。”许小满哄着儿子,心里难受,“你父皇说了让你去,之前不许你出盛都城也是因为土改令手段太强硬,你知道的,死了不少人,怕有个漏网之鱼想找你报仇,我和你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崽。”
许多福抽抽鼻子,泪模糊了双眼,“我没生你们这个气,我都知道,你们为我好担心我呜呜呜。”
“多多也太乖太孝顺了吧。”许小满也不行了也想哭,扭头泪眼模糊看媳妇儿,意思别教规矩了,你快说同意啊。
仲珵:他说什么说,小满刚都说同意了。
“去吧,带着兵,让刘戗跟王元孙都跟上,带上两万人——”
许多福抬脸,“爹,两万人有些夸张了吧,我又不打仗,五千人就行了。”
至于刘戗这只猪要和王元孙一起出差,那不得高兴坏了。
他给这俩人提供了一次蜜月之旅。
孤,真是人美心善。
“五千也行,五横山附近的关道驻守军我提前下令了,时刻听你调令。”仲珵其实都把人手安排好了,“淮闵就不跟你去了,王元孙这人可用,刘戗有时候有些没脑子。”
许多福哭中不忘说:“爹,那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
仲珵逗乐了,要不是刘戗和王元孙搅合到一起,许多福这么护着刘戗,他早都怀疑上了,自然以前又不是没怀疑过。
“林正也跟你去。”许小满说。
出门在外得跟几个老江湖,还有心狠的,多多机灵又很懂自保就是心肠太软,得安排几个狠的跟着好防备。
许多福是只要能出去找严津津,他身边安全保卫都由俩爹说的算,而且俩爹很好了,都不给他带两万人——
两万人真的超多。
全都让他带自己人。
许多福感动的吸鼻子,抱着俩爹,“我好爱你们啊爹!!!我和你们天下第一好!!!”
“好好好。”许小满高兴。
仲珵:“勉强吧……行行行。”临了改口,当然是他家皇后看他呢。
许多福可高兴了,这一日晚上像个勤劳小蜜蜂,给阿爹捏捏肩,又去给父皇倒茶,即便父皇当着阿爹面打趣他,说他今日御书房种种赖皮行为,许多福也能理直气壮说:“彩衣娱亲!”
“……”朕的脸都被你娱没了。
许小满见多多忙活了一晚上,拉着多多让坐着歇会,说:“你要去就早点出发,既然都出去了,兴师动众也不用着急回来。”
许多福瞪圆了眼睛,没想到阿爹是让他‘别早日回来’,而不是早去早回,若不是他心里知道阿爹疼他,“我还以为我是捡回来的呢。”
“你阿爹回来那会,确实是口口声声跟我说:王爷,我在外头山里捡了个小孩叫多福。”仲珵学说。
许小满不好意思,给媳妇儿肘击,仲珵是提早料到,非但握住了小满的胳膊肘,还给了劲儿,拉人到了身边,二人亲密挨着。
许多福:……说话就说话,别老在小孩面前动手动脚。
“出都出去了,当然要好好玩,游历一下大盛。”仲珵替小满解释,“你以前不是说要什么微服私访吗,我和你阿爹以前从北到南,从南到北,各地都去过,如今有机会你带人出去了,催你回来做什么。”
“只要注意安全就好。”许小满提醒。
许多福连忙保证。
可太好了。
他又扑到了俩爹跟前,但因为忘了自己现在一大只,又很兴奋,差点把俩爹撞出软榻下。仲珵危急时抱着小满,嘴上喊:“许多福你跟牛一样,赶紧走吧,动静大的要掀了屋顶不成。”
“诶呀诶呀父皇口是心非说这等话,跟儿子见外了。”许多福不管不顾继续闹俩爹。
许小满笑的嘎嘎乐,哈哈哈哈的见媳妇儿‘吃瘪’。
深夜里,太子殿下才跟只活泼欢乐小狗一样,蹦蹦哒哒的回东宫。
帝后既然答应了,之后速度很快。第二日,宁武帝就下了令,太子替朕南巡——总之是给太子南巡找了个体面借口,还有人专门写了文章,赞美太子殿下勤政爱民。
南巡视察各地方政绩去了。
总不能说太子游手好闲贪玩想去找小伙伴吧。
满朝文武皆称赞:大盛有太子百姓之福、圣上英明、殿下为民操劳我等自愧不如等等话。
许多福:……
南巡队伍又壮大了一次,还要带上官员。许多福:……他看他亲爹。他好像不是去玩的,是去干活的。
宁武帝坐在龙椅上,不看太子质问眼神。
“太子,你自己选人,尽早出发。”许多福闹人功夫渐长,闹得他头疼,赶紧走。
这日早朝散了。
许多福背着手走在前头,赶紧溜,不然大家都捧他拍他马屁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就被人堵住了——
“殿下殿下。”
来人是李昂和周全,周全被李昂拉着拽过来的。李昂笑说:“殿下,周全托我来这儿替他走后门,他也想跟殿下队伍去南巡。”
许多福看向周全,眯了眯眼,好嘛可算是让他逮到机会了!
“哼!他之前还装作不认识我。”
周全行大礼作揖赔罪。
李昂在旁找补:“他那会心里装着事,说来说去其实以殿下聪明机智心里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肯定是不跟他计较了,不然我替殿下捶他几拳?”
“你俩在我这儿唱双簧呢,李昂你捶吧,孤看着呢。”许多福哼哼。
李昂:……
周全:……
当年周全主动跟太子疏远,后来许多福监国,再之后他父皇说土改令周如伟逃避,他父皇那会其实将周如伟逼到绝境,给了最后一次机会,周如伟若是不接着,那这把刀就废了。
废了的刀,圣上也没必要用。
他父皇事后提及过,周如伟无大错,贬官到地方就行了。
周家不复之前的荣耀盛宠。
周全自然不是因为这个,都说知子莫如父,换一换其实也能说,尤其是父子同朝为官,周父对儿子期许很厚,周全自小受父亲教导,对官场对民生都有自己抱负,结果没想到父亲想和林家结亲,周全大受打击,那会年轻气盛就想靠自己做出一番功绩。
跟他爹较劲儿呢。
李昂见殿下真看他们俩,只能伸出拳头,捶了周全两下。
“你给他挠痒痒呢。”许多福冷酷无情,见二人都看他,洒脱一挥手,“自己写折子递到东宫温良洳那儿,还有跟你上峰请假,提前跟你们说好了,我这次出去不急着回来,你们要是去得跟家里妻子商量。”
周全面上一喜,忙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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