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戗说:“我爷爷还没来呢,再说昨日他就跟我说过了,让我好好比。我刚跑去看热闹,咱们河道两边,除了你们各自家人,还有好多百姓,这个是野葱野菜饼你们吃过没?可香了。”
许多福本来无语,要说两句刘戗,一张口变成了,“我看看,里面夹什么野菜?”
“给你看一眼。”刘戗吃的差不多了。
许多福:“……你还怪大方的啊。”
“我就买了一个,别说吃这个饼我想到了肃马关,现在浑身力气。”刘戗给自己买饼找借口,因为许多福从昨晚就不许他们吃太撑了。
许多福知道刘戗心思,注意到大家注意力都转移到吃的方面,没那么紧张,而且他一看这饼面饼有些微微发黄,应该是面粉自家磨的比较糙,但是别提,糙有糙的口感,烙的金黄脆脆的,包的月牙状,里头是野菜蒜头葱花——
咽了咽口水。
他早上也没吃太饱,刚又热身活动。
许多福:“顺才去买饼,谁要?”
“队长,别叫顺才去了,我们去买。”
“对对,我们也溜达一圈。”
刘戗还想吃一个,问距离比赛还有多久,一听半个时辰呢,于是跟其他人说:“我去买。”
“一起一起。”
许多福:“那去吧,给我也带一个。”
没一会一群人又呼啦啦回来了,手里都捧个饼,刘戗把手里的递给许多福,自己手里还有一个,许多福接过先咬了一口,一股面粉的香味,就是很质朴的味道,这里面野葱味道最好了。
太子队长这边围着吃饼说战术。
说一会期间伴着‘好香啊’、‘有点烫’、‘慢点’,许多福也跟着点头点评一下饼,反正大家现在不紧张了,氛围倒蛮好。许多福心里给刘戗买饼记一功。
李泽那边就有些浮躁,李泽耐心好一遍遍安慰,只是快开始了,要热身,大家还有些没在状态,想说好几家世交都来了,还有想问问太子那边怎么样了,李泽看在眼里,语气略略强硬了些,说:“别管外头如何,我们训练了这么久,听我指挥,按照之前训练的时候走,保准没问题。”
“知道了。”、“行。”
其实大家还是有点好奇太子队伍在干嘛。
太子队伍吃完饼热身消化,一一询问过,除了刘戗吃了两个饼,大家都是一个。刘戗说:“我个头大,两个也刚刚好,放心吧,准没问题。”
“王元孙,刘戗交给你了。”许多福直接不废话。
王元孙嗯了声。
等快开始了,圣上九千岁也到了,众人出帐跪地行礼,圣上叫起,赵二喜又喊了一道,圣上和九千岁坐在最大的明黄帐篷里,帘子拉开,开始擂鼓,咚咚咚的响彻河边。
莫名的,大家又有些紧张。
开始了。
两方是一个起跑线,这段河流比较平缓,坡度不大不陡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整个河道两边帐篷营地流下的区域都是比赛点,有专门的拐弯塞道,还有分岔河流,这块略陡是个惊险关卡。
两队都知道,昨晚包括早上来都查过。
“先别急,周全、仲子钦你们带船先下,我们掩护你们,到了那边等候看能不能搞个偷袭。”李泽道。
太子这边,王元孙说:“拐弯处,李泽肯定想在这儿搞事。”
“起初也不用太费力。”许多福说,“拉开距离,先用箭,咱们练了这么久,见机行事,注意安全。”
敲锣开始了。
坐了一早上的少爷女郎们都钻出帐篷想瞧瞧,自然了长辈让府里女孩戴上帷帽再出去,其实本来拘着不让出帐子,不过好像各府都露了脸,倒也无所谓了。
都出来瞧热闹了。
双方两人抬着船放水里依次上船。
王元孙说:“刘戗,一会创李泽他们,逮着就创。”
“行。”刘戗答应的很爽快。
船一入水,对面李泽那边打头阵的是仲子钦,刘戗王元孙轻盈上船,两只船儿顺着水流往下,刘戗王元孙这边加速——
河两岸一见都惊了。
“怎么后头那只船这么快?”、“诶呀不好了,前头的快被超过了。”
围观的少爷千金们还以为是比快呢,还未感叹完,眼睁睁看着后头船碰的撞了前头船,两方船都摇摇晃晃要翻不翻——要是翻船,船上的木刀颜料掉水里,虽然岸边隔着十米有金吾卫补给东西,但这段时间战斗力是空。
因此能不翻船最好了。这可是两败俱伤打法。
“刘戗你们是疯狗吗?”仲子钦稳着船骂。
王元孙:“刘戗他骂你。”
“他骂的我们俩。”刘戗喊完,将木刀蘸了颜料,仲子钦一看,赶紧催后头队友,“我们先走先走——”
刘戗把木刀塞回腰间,往旁边躲开一个身位,后头王元孙早已拉弓搭箭,船身如此晃动,那支箭拉的满,手很稳,射了出去。
箭头是钝的,用棉布包着,打人可能会疼些但不会致命危险。
岸边发出惊呼来,都看愣住了,没想到这般‘凶险’,竟然是真的打仗,有些少爷们看的到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也加入,鼓掌说:“好玩好玩。”、“厉害啊。”
“那一箭中了没?”
“中了,但是射中的是胳膊好像。”
射中胳膊就是没致命伤。
王元孙收弓,“后头来人了。”前头刘戗已经开始划桨,二人配合极为默契,一张口彼此就知道下一步,刘戗早知道那一箭射不中要害的。
“仲子钦两个肯定很慌,咱们先弄他俩。”
“行。”
两人背后还有放箭的,这艘船在水里躲来躲去,二人有时候俯身,或是听箭矢风声辩位置,灵敏躲开。
这一场水仗,打的惊险刺激万分,两岸都夸好。
“王大人家少爷好生厉害啊。”
也有跟忠毅伯夸仲子钦的。
大人们在岸上社交,表演‘为官之道’,河里两队人已经全下来了,路过分岔口时,那弓箭才像是雨一般,有的人‘中了箭’,心思还在岸上,注意力没集中,导致一支箭就能让船翻了。
李泽一边喊一边比划手势,意思掩护翻船的队员做防护。
许多福这边:“趁他落水没补给,要他命!”
“我去。”仲子铭喊。
“行。”许多福答应,跟李昂说:“咱们过去包一下。”
两队都是浅色衣,许多福月牙白色队伍,对面李泽浅粉色队伍,打湿了有些难辨,但两队头上绑着抹额,一黑一红,跟他们弓箭、木刀的颜料颜色相同。
因为颜料遇水会化开,内务所的人想了办法,在颜料中还混了漆,调和而成,哪怕是遇水化开一些但‘致命一击’的‘伤口’还是能看见,外加两边都有金吾卫做记录。
宁武帝出了大帐,眺望河面,远处,众多船中一下子认出许多福的船,跟九千岁说:“他没以前胖了,倒不好认了。”
许小满看的目不转睛,根本不理宁武帝。
仲珵:……
“你说他能不能包抄?”
“能,但有可能翻船。”许小满说。
果然两队队长相遇,落水的船翻正过来,落汤鸡队员坐上船里,只是木刀颜料都没了,李泽和队伍之一的船掩护,正好遇到了前来的许多福。
李泽那船真的与殿下相撞,两船没翻,晃动的厉害,李泽让队员赶紧撤去补给站,许多福木刀沾满颜料,一个声东击西扑李泽,李泽胳膊被‘划伤’。
这边打起来了。
李昂稳着船身拉弓箭射前面跑的。
周全划船撞了过来。
“走。”许多福收了木刀,先退让。
李昂看向周全,被河水溅了一脸,眼睛都是红的。
很好‘杀心’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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