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孙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想东想西,就是不想今日困扰他多年的梦魇,他彻底将那些话在心里当屁话了,他知道因为什么。
太极宫。
许多福脸蛋红扑扑的,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孤的宴席圆满结束了。”还挺好玩的。
王圆圆忙送上狐裘,将殿下裹着。
“伴伴你摸我的手。”许多福脑袋被狐裘一圈毛拥着,显得脸小小的。
其实许多福不胖,不是那种发胖的体型,就是圆圆的脸蛋吃的肉呼呼的,仔细看眉眼五官的话也很可爱灵动。
王圆圆摸了摸,小殿下手是热乎乎的,知道小多福什么意思,笑呵呵说:“刚殿下才玩完觉得热,一会坐在轿子上不活动,冷风一吹那要凉了。”
“也是伴伴。”许多福便不脱狐裘了。
他今日让伴伴早早纷纷御膳房备上四十多份点心,御厨忙活了一天,含凉殿这儿伺候的人也是,许多福都让赏了,见没什么别的事,坐轿子回紫宸宫。
果然坐在轿子上,没一会热气就下去。
许多福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来,今日午膳后大殿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和伴伴闲聊。王圆圆仔细说了一遍始末,因没带个人判断,和今日许多福知道的没有出入。
“没什么隐情吗?我老觉得不对。”许多福侧弯着腰和伴伴说:“以前我是许多福时可能还有人要找我麻烦,但是我现在是太子了,在宫里设宴,我那些同学也都不是傻子,好歹家里父亲爷爷做官的,他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哦,不能这么打比方。
许多福:“他们没做过官,也耳濡目染知道轻重,竟然能闹到面上,还有人喊打起来了?”
若是背地里对许凌官说些坏话,许多福信。
别说许凌官,就是他,现在堂堂太子,也不敢保证满朝文武、全大盛百姓人人喜爱他、称赞他,肯定有人背后嘀咕的。
许多福推理摸下巴,说:“孤,觉得有人故意闹开了,这事也不算大事。”他在思考。
王圆圆见殿下思考,便笑眯眯走在一旁等会回去了再说。
到了紫宸宫,宁武帝和九千岁等着太子殿下。
太子回来了,先脱了狐裘,许小满上手摸摸,都是热乎乎的,说:“我摸着脖子后有点湿?”
“阿爹,我下午和大家跳绳来了,出了一身汗。”
“那得赶紧换了干净衣裳,里衣也换了,热汗一冷遇上风,小心晚上发热。”许小满急道。
许多福忙说:“伴伴给我裹了狐裘回来,没吹冷风,阿爹我现在就去换衣裳。”
他先回侧宫室换衣裳,擦洗擦洗。
许小满和王圆圆闲聊,问什么跳绳,又说今个多多玩的怎么样,王圆圆是问什么回什么,至于大殿发生的冲突一概没说。
宁武帝本来坐在暖阁,不知何时出来了,就站在不远处,听到王圆圆隐瞒今日冲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小满别站在门口吹风,进去等多福收拾好。
许小满:……
他进去了,王圆圆不敢进来,他俩在这儿唠会嗑。
王圆圆先一步规规矩矩退到屋檐阴影处,哪里敢冒头。
许小满便先去找仲珵,仲珵心情好,便说:“一会他得进来伺候。”
“王圆圆?”许小满想了下,“今个发生了什么?”
仲珵:“一会问咱们的太子殿下。”
听着揶揄语气,想必不是大事,许小满也没催着问,只要多多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就行。果然没一会太子换了身新衣服,宽宽松松的款式,头上也没戴冠,进了正宫暖阁,先给俩爹行礼问好,然后笑嘻嘻撒娇扑到阿爹身边坐好。
“今天含凉殿发生了什么?”许小满直问的。
许多福一听想起来了,他的推理还没有答案呢,忙叫:“伴伴,我王伴伴呢?”
赵二喜去‘请’外头躲着的王圆圆。
“你待在外头罚站呢?殿下叫你。”
王圆圆低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不爱看见我。”
“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圣上要真是处处看你不顺眼厌恶你,你这条命早就没声没息没了,以前你是督主的人,圣上烦你却看在督主面子上留你一命,对你小惩大诫,现在你可是太子的人,圣上是太子的生父啊,难不成以后东宫大总管不面圣回话?”赵二喜压低声给王圆圆教。
王圆圆:只能硬着头皮咬牙上了。
许多福已经跟阿爹说了今日午膳后发生的小冲突,还把他分析说了一通,许小满笑的骄傲,跟仲珵显摆:“咱们多多聪明着呢。”
“是聪明。”仲珵夸了句。
许多福:“阿爹,我没想错?!”
此时王圆圆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顺德,规矩行大礼,仲珵叫了起,才跟多福说:“你问问就知道了。”
“王伴伴,今日殿内到底谁生事?”许多福忙道。
“殿下,今日老奴没在大殿内,不过顺德在,让顺德说一番。”王圆圆跟顺德教过了,“今日殿内发生的你一五一十学来。”
顺德第一次面圣,紧张的浑身僵硬低声细细的喏了声。
但是当顺德开始说第一句话时,一下子神态不一样了,顺德是真的在学今日事发中心几个人物的原话,包括动作神态都学到了。
许多福:……
顺德学仲子钦真的好像!
那种毛躁着急想解释连连摆手意思你误解我了,但被大家盯着一时情急说不上来那副劲儿,真的很像很像。
起先是四五个同学说许凌官,就是那几句,什么以为殿下准备的戏子今日取乐的、殿下怎么这么看重一个戏子、同戏子同船还同桌饮食、外族戏子是漂亮背影很婀娜、听说殿下和高彬为了这个戏子打——
仲子钦越听越敏感,早上是表哥才跟他提点过,此时见几人里尤其还有他平时玩的好的同学说这些,当即是加入提醒:你们别说这个了,也不看看殿下待许凌官什么样子的?都乘船一同吃饭你们还说。
仲子钦本意劝阻。
结果不知道哪里冒出个李泽,李泽出言阻止,意思几位别提了,殿下待许凌官很仁厚,几位莫要误解什么,而且背后言殿下不好。
仲子钦急了,他没背后编排殿下啊,摆手说他不是这意思,他没有看不起许凌官,他就是提醒大家,因为太激动了,一直摆手解释,声量也大了。
李泽说我信你,你别激动,然后绊了一跤跌倒了。
本来争吵引来了很多同学围观,有人没听清始末,隔着人只看到仲子钦手动来动去,李泽跌倒了,就传出‘打架了’。
顺德说完脸上又恢复老实木讷小太监神色,退到一旁。
“看来李泽是想借着仲子钦几个人,显露一把名声。要是李泽喊‘打人了’,那这小孩不行,喊打人的同学可能是真担心,也可能是想借机摆仲子钦和李泽一道。”九千岁断案见过太多,不信是误会造成的。
仲子钦言语急成那样,但说清楚了,李泽以退为进看似说‘我信你别激动’,但紧跟着又跌了一跤。回头他家多多问起来发生了什么,总能以‘误会’摘干净,还能在多多面前落下个仗义执言、维护太子等等好名声。
事是个小事。
宁武帝也是批了一天奏折,这会陪着九千岁给自家小孩断官司,此时说:“咱们殿下真是香饽饽了,以后这等小事多着。”
都想成为殿下的心腹左膀右臂,简单直白的吹捧显然是下乘,不如自己找机会,展示在殿下面前,让殿下自己发掘,真心实意感叹:你品行端正高洁,是孤的至交好友。
“我还真圆脸帮圆脸,没想到他是个绿茶味汤圆。”许多福有点气鼓鼓。
然后被他父皇捏了下圆脸。
许多福:……泄气不鼓了。
许小满揉揉自家崽崽脑袋,笑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你父皇身边,光是东厂想上位出头的多着,只要守着我划拉下的那道线,其他的他们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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