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怀津醒的早,他和许多福睡在一个帐子里,他一醒,许多福也醒来了,严怀津说:“我吵醒你了吗?”
“没。”许多福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含糊说:“我要早起去看日出,昨晚林正哥说附近有条河流,咱们去看日出去。”
严怀津:“那你穿厚一些,外头冷。”
“你小孩还照顾我了,你也穿厚一些。”
“许多福,我已经不小了。”
“是是是。”小学毕业了嘛。许多福心想。
二人穿着夹衣出帐篷,天还未亮。灰蒙蒙的,野草野花还有露水点缀,他一动身,身后都跟着人,于是呼啦啦大家全到了河边看日出。
日出还没出来,许多福冷水刷牙抹了把脸,金吾卫要给他烧水来着,他嫌麻烦,就这样糊弄完,说:“清醒了。”
等日出时,还在河边附近树下找到了野果子,许多福摘了没吃,问林正哥这个能不能吃,林正笑眯眯说:“能吃,这个还很甜。”
许多福一尝果然甜甜的,就是后味涩。
“好吃吗许多福?”
“还行,我给你也摘一颗。”许多福伸手够树梢,摘了给严津津,“你尝。”
严怀津尝过,说:“还是昨日的野草莓好吃,我不喜欢涩的。”
“我也是,只甜前面一点,像是哄人的甜头还没咂摸味就是苦涩,涩味留的还久。”许多福点评:“这果子像是诱饵一样。”
林正喜欢这个,越涩越好,涩到嘴里尝不出其他味来。他揪了一串,就靠在树下吃着,没一会嘴里都是苦涩味蔓延,就和他的日子一样很无趣。
直到——
天边亮了些,红红的。
不远处殿下在喊:“日头出来了,严津津快看日出!”
这一日大早上河边,一群金吾卫和东厂太监护着太子殿下也看到了日出,太阳升起天天都有,但今日的好像格外不一样,殿下说:“火火红红的。”
严少爷接:“大吉。”
那就大吉吧。
拔营出发,一个时辰就到了长兔镇,长兔镇略大一些,因为这边附近村里都爱养兔子,村民送兔子到镇上卖,镇上还有食铺、小饭馆,格外热闹,空气里都弥漫着红油炒兔肉的香味。
但许多福三晚没擦洗换衣服了,最近天热,他感觉自己都臭了,镇上客栈住不下他们这么些人,许多福就问:“镇上这么大,富户乡绅有没有空院子,咱们租几日,都洗洗,吃口热乎饭。”
“少爷,我去办。”淮闵道。
这等事淮闵熟练。
其实他们百来人,尤其金吾卫东厂个顶个的练家子好手,到了镇上就受到瞩目,那些富户乡绅最为精明,一瞅就知道这一行人不简单,怕是什么贵人。
自然是愿意卖个好,再说了对方出手大方。
乡绅老爷姓兆,兆老爷同对方谈完了,询问:“可要给你们家少爷送些仆从杂役吗?”
“不用,屋子干净了,我们有人。”淮闵直接拒。
殿下在外,吃穿用度经他们的手比较放心。
这一日就在长兔镇先安顿下,许多福和严怀津终于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带的衣服,下午太阳好时,二人在小院子里晒头发,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傍晚时,王圆圆摸清了镇上哪家兔子好吃,其实都不用他摸,东厂几个人来过都吃过,此时是将店里厨子请回来了,活蹦乱跳的兔子东厂检查过没问题,现场宰杀,由厨子制作。
许多福看了觉得麻烦,但也知道出门在外,他的安全,东厂、金吾卫是操足了心,也没说什么,到了晚上,他们就吃到了长兔镇的麻辣炒兔子。
真的、超级、好吃。
“下饭下面条都香。”许多福吃的嘴巴麻麻辣辣的,这兔子肉过了油炸过,还有点卤料味,又香又麻辣,嚼劲十足,让他想到著名的冷吃兔。
估计放冷了更入味。
严怀津吃的鼻头红红的,一直喝水。
“你吃不了太辣就算了。”
“我可以的,有些香。”严怀津斯哈说。
许多福:严津津不愧是小学毕业了,现在叛逆期到了,成了小顽固初中生!
他们一行人在长兔镇就住了两晚,第一晚时间太赶也没在镇上游玩,第二天玩了会,不过这镇上也没什么景致可看,就是吃,麻辣炒兔子、卤兔头、兔子骨架烧的清汤面,不过这个吃起来有点兔子味,当地人很喜欢这种味,吃不惯的可以多浇一勺辣椒油。
很香!
这个镇子显然富饶,百姓生活日子也好,碗里有油能看得出——虽然是菜油,因为长兔镇离做菜油村比较近,这边用油也方便。
第三日许多福就说回了。
一路上操足心的王圆圆:谢天谢地,小祖宗可算回宫了。
许多福坐在马上,说:“经过这次外出,我有些经验,下次要是再出门,我身边人手多,不如伪装成一支镖师队伍送货的,我可以当骄纵被运送的大少爷。”
“聪明。”严怀津仔细思考觉得很可行。
“嘻嘻,客气。”
果然许多福在游玩方面无师自通。
许多福一走,兆老爷派人去收拾检查老宅,下人回来说:“那两位少爷换下的衣服也没带走,是一些旧衣服,老爷这个要丢吗?”其实料子很好,老爷要是不要,他就偷偷带回去给家里孩子穿。
兆老爷摆摆手意思不要,下人便喜气洋洋收了衣服。
过了没几日,兆老爷突然急匆匆回来,问下人要衣裳,“上次住我兆家老宅的竟然是太子爷,快快衣裳给我送回来,这个得供奉着,也许哪一日能保我兆家子孙……”
下人骇然,不敢多话赶紧去找衣裳,幸好这衣服看上去昂贵,他家婆娘舍不得给孩子穿,说等过年改小了,过年穿,万幸万幸。
兆老爷得了衣裳,大手一挥,赏了宅子下人月银。
“太子殿下住过的老宅收拾出来……”他要带着家中子嗣搬过去住。
许多福也没想到,自己一件脏衣,不久后还真能稳住兆家。
黔中关往西,夷族部落三十里外,忽儿沟。
忽儿沟地势凶险奇特,两面寸草不生的红岩土壁,虽是不高但层峦叠嶂连着一片,红岩土壁之间都夹杂着狭小细长弯曲的沟渠,或是有水,或是平地干涸,有的地方宽有时候又是死胡同。
若是过了此沟,便能直捣夷族部落族长老巢。
王元孙带了五千骑兵探路,此时又进了一条‘死胡同’。
“走,换一条。”王元孙手持大刀,一手调转缰绳,抬头望了望远处两边石壁。
风动,没水,嗅到了杀机。
“土壁藏着人,我看见了。”骑兵大喊,骑兵手持盾牌立马警戒。
王元孙打头阵,一身盔甲染着鲜血,黑不黑红不红的,被困此地第四日,之前杀了多少人,身上的血晒干了,腥臭无比,他习以为常,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抬眼看过去,太阳太晒,逆光照的他看不清山壁人什么样子,不过没什么关系,有人就好。
王元孙反手将大刀插回背上刀鞘,从马身取弓搭箭。
土壁上人先喊:“别打别打——”对方夷族口音很重,只会简单的大盛话,而后推出了一个人,这人瘦弱但大盛话说的很好,一看就是大盛人。
“别杀我,等一下。”大盛人语气带着惊惧求饶。
‘咻’王元孙一箭射出去,就射在夷族兵的脚下,并非是射歪了,故意为之,地面是劣势,上面是优势,但王元孙丝毫不怕,淡淡说:“放了他,不然下一箭就是你的脑袋。”
对面山壁上藏着的人什么神色看不清,大盛人吓得腿软跪地忙喊:“王将军,是不是王元孙将军?我身后是夷族部落的王子忽儿鹰,你母亲就是他的妹妹,亲妹妹,他是来求和的,你身上有忽儿王族的血脉,你是夷族人,你杀了王家九族,夷族部落都知道了,现在奉你为英雄,你要是愿意,忽儿鹰王子愿意拥你为夷族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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