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说是,四皇子自幼体弱多病,七岁时曾被送出宫,具体在宫外做了什么不知,似乎到十五岁才回宫,回宫后身体就变好了。属下以为,侧君如今这般病弱之躯,许是旧疾复发。”
裴寂略微颔首:“知道了,继续派人打听,他在宫外都发生了什么。”
“是,殿下。”
……
裴寂离开后,宋北遥缓缓睁开眼,左下角的数字变为—184。
“宿主,我好像开始解你说的放长线钓大鱼是什么意思了。现在看起来,确实蹭气运快了点。”系统的语气不像先前那般崩溃。
宋北遥趴在床上,脑袋搁在手臂上,闭上眼睛懒洋洋道:“这才哪儿跟哪儿。”
他身上伤势未愈,新疾加旧病,今晚属实演得有些累了。方才在书房里被裴寂抱着,他当真差点睡着了。
“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你的崛起了!”系统兴致勃勃道,“你不会最后真的要和裴寂那啥吧?”
“哪啥,上床啊?”宋北遥挑了下眉,“如果情况需要,不是不能接受。”
系统小声道:“宿主,你要知道,我这里检测出来裴寂都已经很强了,实际情况更是……你不怕到时候真被他,上啊。”
宋北遥笑了:“你不是也说了,得气运值正100才能跟他上床。到时候我身体康复,说不定能压他呢。”
系统:“……还想着压他呢??”
“实在压不过我也能跑啊,两条腿长着干嘛的。”宋北遥声音满是倦意,“不说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宋北遥这一夜睡得很沉。
他梦到自己刚出道那会儿,没名气没后台,只有脸和身材,不少资本想潜.规则他,都被他拒绝了。
最狠的那次,他把在厕所摸他屁股的男投资方打断了几根肋骨,差点被抓进去,后来是那个人救了他。
他欠那个人的,怕是几辈子都还不清……
醒来时,眼前一片朦胧,一时间分不清梦中还是现实。
“天呐,宋北遥,你这是哭了?”耳边是凌风的声音,宋北遥摸了下眼睛,掌心确实是濡湿的。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常流过泪了。即便情绪有积压,几场哭戏一拍,也能释放掉。
床前,凌风一脸稀罕盯着他:“你睡个觉都能哭,梦到什么了?”
宋北遥不习惯自己这副失控的模样被人看到,将头转向床内侧,他对凌风道:“你先出去吧,凌风。”
“切,好吧。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明日是裴寂生辰,方才有侍卫来通知,让你明晚去膳厅用晚膳。”凌风道。
“知道了。”
第13章
这一日过得极快。
兴许是因为梦境的缘故,宋北遥一整天兴致都不高。凌风看在眼里,嘴上虽损得厉害,实际却想尽办法逗宋北遥开心。
屋外下着雪,天寒地冻,用完午膳,宋北遥就将自己关进书房里。凌风敲了几次门,宋北遥都以自己在忙为由,拒绝凌风进来。
等到天黑了,晚膳都送了过来,宋北遥还不从屋里出来,凌风又去敲门:“吃饭了吃饭了,晚上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屋里没有回应,凌风又喊道:“你甭管怎么,别跟吃的过不去啊!”还是没人应,他心道不妙,赶忙把门打开进去。屋里炭火早就灭了,比外面暖和不到哪儿去,宋北遥趴在桌上,双眼紧闭,脸颊通红。
凌风连忙上前查看情况,人不知怎么发起了高烧,额间滚烫。凌风立马把人背上,回了主屋,让李莲生去请潭医师。
宋北遥烧得神志不清,背后的伤没痊愈,只能趴在床上。可能是压到了哪儿,他很快便咳得不成样子,人眼看就要不行了。凌风急得直挠头,好在谭医师很快就来了。
事情也很快传到裴寂耳中。
彼时裴寂正在膳厅用晚膳,那头,萧昀正说着自己明日给他准备了多少名贵的礼物,又是从云国运来的海明珠,又是从楚国运来的良驹,说的是一通口若悬河。
裴寂全程面色漠然,不知听没听进去。
这时,曲岚从外迈了进来,顿时打断萧昀的话,垂首道:“殿下。”
张伯站在一旁,见了曲岚,心知大概是出了事。太子殿下用膳时向来不喜过多人在旁,更忌讳被人打断。
裴寂依旧在用膳,问道:“何事?”
“侧君适才突然发起高热,好像情况不太好,谭医师已经赶过去了。”曲岚回道。
裴寂喝汤的手一顿,还未开口,萧昀便已开始不满道:“只是发个热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医师不都去了,你没见到寂哥哥还在用膳吗!”
曲岚未答话,依旧垂首站着。
裴寂沉默了一瞬,对曲岚道:“你去看看情况。”
“是,殿下。”曲岚立即退下。
萧昀原本还因着侍卫不搭他而生闷气,一听裴寂这话,立即瞪了曲岚一眼:“哼,你前来禀报也没用,寂哥哥不会去看他的!”
张伯站在一旁,听着小侯爷这话,心里直摇头。小侯爷还是年纪太轻,小性子太多,认识太子殿下这些年却丝毫不了解殿下。
曲岚作为贴身侍卫,跟了殿下十年,甚至连当年上战场都紧随身旁,殿下对他的信任远比任何人都高。若仅仅只是去看眼情况,这点小事,压根就用不着让曲岚亲自过去。
此番举动,用意还不明显吗?
烟暖阁的主屋内,床榻上的少年因病痛而双眉紧拧,如玉的面庞布满汗珠。谭天把着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谭医师,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李莲生在一旁焦急问道。
“旧疾缠身,新伤未愈,又突然胸中郁结,种种混杂后爆发,这场病来得属实致命。”
谭天问诊二十多年,一摸脉象就知道,此人命不久矣,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但奈何,身旁一双如炬的眼睛盯着,他怕自己一说出口,自己就先走一步了。
凌风难以置信,眉头挑起:“宋……我家公子向来心态很好,平时怎么惹他都不会生气,怎么会突然胸中郁结!”
谭天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尝试问道:“一般来说,突然遭遇重大意外、或者难以接受之事,会引发此症状。侧君近日可有遭遇什么?”
凌风拧着眉思索一番,早晨宋北遥虽然哭了,但只是做了个梦,也不算遭遇什么重大意外吧。
一个梦而已哎,能梦到什么难以接受之事?
凌风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谭天叹了口气:“那老夫就只能先开个方子试试吧。”
漆黑雪夜,青色身影很快离开烟暖阁,来到裴寂的书房里。
“殿下。”曲岚半跪于地,“侧君情况不太好。”
裴寂手中不停地在案牍上圈写,问道:“为何这么突然?”
曲岚道:“谭医师原话称,旧疾缠身,新伤未愈,又突然心中郁结,所以病下了。”
“心中郁结?”裴寂掀起眼帘,“可说什么原因。”
曲岚摇头:“谭医师说可能是近期遭受了什么事。具体什么事,侧君身旁那小厮也说不上来。”
裴寂放下案牍:“他最近可见过什么人?”
“据看守烟暖阁的侍卫来报,除了院子里日常照看的下人,也就前两日见过小侯爷,旁人都没见过。”
曲岚想了想,继续道,“莫非是小侯爷?属下听侍卫提过一嘴,小侯爷初入府那日便盛气凌人去别院找过侧君,前两日进烟暖阁时态度也颇为嚣张。若是口无遮拦说出些什么重伤侧君,倒不无可能。”
曲岚一通话说完,书房一片安静,他抬头看了眼裴寂,只见太子殿下面色微冷看着他道:“曲岚,本王曾经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曲岚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用词太过主观性了。作为侍卫,汇报情报时,当以客观、中立的口吻,而不该带有主观情绪,以免对接收者带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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