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某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朗被自己挑中的笨石头砸得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情绪,他和赵麒手机上同时弹出了他们三人票务群的消息。
TT:我到3号厅了,你们人呢?@闻朗 @QI
TT:怎么旁边都坐满人了,我们位置不在一起吗?@闻朗 @QI
TT:哈喽哈喽?
哈喽你个头,闻朗都不想说这个左右不分的笨东西了,他叹口气,不小心对上赵麒戏谑的眼神,尴尬解释道:“朋友说同一场的票没了,咱们只能分开看。”
“明白。”赵麒没生气,轻声笑了笑,“看来还是我和闻总有缘分。”
什么玩意?闻朗被这话恶心得瞪大了眼睛,见鬼似地看了赵麒一眼,死狐狸精,肯定是故意报复。趁荧幕上还在播放贴片广告,闻朗起身离开座位:“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赵老师你慢慢看。”
说罢,他便不再管赵麒的反应,急匆匆地闪出了1号厅。
可倒霉的是,尽管《加油吧!恋爱笨蛋2之甜蜜危机》这片子前作糟糕得一塌糊涂,但续作因为有人气明星、名导加持,票房竟好到不可思议。闻朗赶到影院柜台,刚想询问3号厅的余票,抬头却发现电子屏上,这部片子后面全都有红彤彤的“售罄”字样,更别说想买指定位置的票了。
笨蛋,大笨蛋,闻朗在心里怒骂。明明他都给图嘉砚开卷考、划重点了,怎么这人还能把答案填错?
离开柜台后闻朗看了看时间,此时电影大概已经开场了,等候其他电影的人不多。他没回影厅内,而是在大厅等候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其实闻朗也不是非得和图嘉砚一起看电影,那电影没什么好看的,但毕竟他们曾一起看过第一部,那第二部上映时一起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吧。
但现在他不可能把图嘉砚叫出来别看了,更不可能逼迫赵麒换位置。早知道还是该找庄显要同一场的票,不,早知道就该包场,闻朗明白,比起某个左右不分的笨蛋,这件事里错得最离谱的其实是他本人,他才是那个最该骂的蠢货。
“闻朗!”正在闻朗懊悔时,他想的那个笨蛋忽然抱着束鲜花从心里蹦到了他眼前。
花?
谁给他买花了,赵麒?闻朗视线细细扫了遍那束普通好看的鲜花,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你不看电影跑外面来干什么,不当票贩子改行卖花了?”
“不是!”图嘉砚不高兴地瞪了闻朗一眼,兴致勃勃地开始全方位展示手里的鲜花,“好看吧,我觉得这花特别好看。”
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哪怕花真是赵麒送的,闻朗此时也说不出一丁点的不好。他看了看图嘉砚,煞有介事地仔细打量了下对方手里的花,赞同地点点头。见状图嘉砚颊边的梨涡又深了些,开心地把花和电影票一齐塞了过去:“给你的,自愿赠与。赵麒说你票丢了进不去,我看网上好像也没票了,你去看吧。”
“你……”
“放心吧,我刚和工作人员说好了的。”
闻朗感觉自己冷不丁地被图嘉砚拽进梨涡里,头昏脑涨地飘在里面,跟着旋涡转了又转,泡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下意识只能抓住重点,抓住图嘉砚抱花的手:“你给我买花?”
“对啊。”感觉到手背上的热度,图嘉砚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他错开闻朗紧盯自己的目光,垂下睫毛看向被握住的手。图嘉砚试着把手往外抽出,“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表现吗。”
是要你好好表现,但没说让你作弊。图嘉砚这个人到底真傻假傻?不按照步骤答题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作弊的?闻朗搞不明白了,他用力拽住图嘉砚想要抽出的手,借着力气把自己拉了起来,惯性让他很轻很轻地搂住了图嘉砚。在对方还没回过神时,闻朗主动松开手接过花束:“不好意思,差点压到花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还带着很轻很淡的甜味,引得图嘉砚出神地看着他。
察觉到视线,闻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图嘉砚的指尖,然后他趁眼前人还没回过神,飞快地揽过对方的肩膀:“走吧,买票去。”
“不是有票吗?”图嘉砚稀里糊涂地被带着往柜台走,边走眼睛还边黏在闻朗脸上,“我的票给你,你去看。”
“图老师好大方呀。”闻朗望着他笑了起来。
对上目光,图嘉砚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他磕磕巴巴地开口:“还好吧,本来就是你的票。”
闻朗笑着移开视线,让售票员找了场时间最近,人数最少最少的冷门电影。
“不看恋爱笨蛋了吗?”图嘉砚问。
“嗯,换一个。”收下票后闻朗看了过来,不知为何,他的笑容突然掺杂了许多认真和紧张。闻朗顿了顿,声音比先前低了一点,“笨蛋看你一个就够了。”
第44章
什么意思?骂我笨?长期斗争培养出的本能,让图嘉砚下意识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好像不是骂人?意识到这点后,图嘉砚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浮起一层微妙的、密密麻麻的电流感,顺着骨缝钻进神经里,然后在大脑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他抓紧了手指,两个眼珠子仍直勾勾地钉在闻朗脸上:“我不笨。”
这还不笨?闻朗被面前这人的不解风情气笑了:“那么自信?背个九九乘法表给我听听。”他的声音依旧很轻柔,带着笑意,一点没有平时故意气人的样子。
“你有病。”图嘉砚被笑得不好意思看他了,别过头故意撞了下闻朗,自己往检票口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像是等着人跟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上次是哪次?”
“就是上次看电影。”图嘉砚嘟囔着转身看回来,出乎意料地对上了双盛满笑意的眼睛,他顿了顿,原本要说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你也说要我背乘法表。”
闻朗假装想了想:“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骗人!明明就记得,图嘉砚没好气地瞪了眼他,刚要往前走就被对方拉住,接着羊绒大衣柔软的面料贴紧了图嘉砚的手背,闻朗靠了过来:“吃不吃爆米花?”
与爆米花截然不同的香水味围住了图嘉砚,他很熟悉这股味道——
闻朗喷了我送的香水。
闻着香味,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句话来,图嘉砚突然想起和闻朗换房间睡觉的那晚,想起在摩天轮里给对方过生日的那晚……有许多不确定的感觉随着香味蔓延开,图嘉砚不确定地望着闻朗。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目光,闻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要吃爆米花吗?”
上次也是这样,上次他们看《加油吧!恋爱笨蛋》第一部时,快进场的时候,闻朗也突然问了他要不要吃爆米花。图嘉砚默默回想着,按照记忆里那样回答了“不吃”,然后、然后闻朗当时又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这人当时说——
“你不吃我吃,等会儿馋了别叫唤。”
搞笑!当时听完这话的图嘉砚真是恨不得转身就走,他简直是得了失心疯才会送给这神经病电影票。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最近态度勉强正常,疑似已找到专业医师治疗疯病,缓解恐同反应的份上,不然图嘉砚才懒得和神经病多说一句话。
他还是太善良了,以至于低估了对方的病情,早知道这家伙还没治好,就该在宿舍里当场把票抢回来,哪怕撕碎烧成灰,也比白给了对方强。
现在倒好了,不仅要忍着恶心和疯子一起看电影,还要忍受对方的精神折磨,甚至,原本最想邀请的胡驰反而不能来看电影。
图嘉砚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异常的灰暗。
于是他抛下去买爆米花的家伙,独自木着脸走进影厅找位置坐下,并且迅速脱下外套放在隔壁本该胡驰坐的空位上,他坚决要和神经病划清界限。结果,等神经病抱着可乐爆米花进场后,不仅没有识相地隔空落座,甚至还故意假装意想不到,佯装开朗明媚地咧出个极其阴险的笑容:“真想不到你还会帮我占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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