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图嘉砚慌乱地收回手机否认,但很快又把屏幕打开递给赵麒看,“你觉得这个送人可以吗?还是送别的更好?”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图嘉砚发现赵麒也是个非常爱打扮的,每天在一群死气沉沉的牛马里显得格外精神抖擞,让人莫名信任他的品味。
“我觉得都挺好,是谁要过生日吗?”赵麒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猜测,“送闻总的?”
图嘉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一直住在闻朗家里,也没交过房租,还老和房主唱反调。抛开这些,闻朗的车出问题也和自己脱不开干系,还没来得及补偿,又病倒发烧让人照顾自己一整晚。不管怎么样,他都该好好谢谢闻朗。
好巧不巧,过两天又是这人的生日。刨除预留的修车费后,图嘉砚身上剩下的钱实在不多,只能反复琢磨礼物清单,但其实无论送什么礼物对于闻朗来说大概都是便宜货吧。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自从发完烧醒过来后,他就是莫名地想送贵的礼物给闻朗,每当想说服自己降低标准时,眼前耳边就又开始出现闻朗没睡醒的样子。
美色害人,难不成真要给这家伙打根金拐杖?明明他已经很努力想要忘记了,也尽量避免和对方有多余的接触,可还是忘不掉。图嘉砚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看脸的癖好感到后悔,早知道真该听闻朗的话,去戒黄所里好好戒色。
见他纠结,赵麒主动提议:“要不明天下班我陪你去逛逛,帮你参考?”
“可以吗!”图嘉砚惊喜地抬起头。
“当然可以。”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赵麒温和地笑了笑,“反正我下班后也没什么事。明天咱们应该不用跟组,可以早点下班,到时候陪你去看看。”
图嘉砚连连道谢,还想再说些感谢的话,另一头制片助理已经在对着他们这边大喊:“图老师!导演找你!”
“来了。”图嘉砚连忙应声。
“走吧图老师,暴君又在找你了。”赵麒侧过身边说边伸手拉起图嘉砚,提醒他注意脚下,“小心点,别又摔了。”
看着对方叮嘱的样子,图嘉砚总觉得似曾相识,上次在闻朗公司门口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图嘉砚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仔细看了看赵麒,又认真回想了一番开口道:“赵麒,我发现你好像我一个朋友。”
“你说他像谁?!”闻朗无法控制地提高了音量,他低头重新扫了眼和林大师的聊天记录,确定自己没记错概率,重复发问,“你说他像谁?”
“没、没谁。”图嘉砚已经在后悔自己嘴快了,大概发烧后人真的会变笨,他怎么就忘了“胡驰”三个字在这个家里约等于不可说。闻朗说得、常跳跳说得,但是只有他图嘉砚说不得。
三等公民不过如此。
图嘉砚在心里叹口气,避开闻朗如同审讯般的视线,故作自然地弯腰给常跳跳套上牵引绳:“我带小狗出去转转,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带着常跳跳溜出家门。
望着跳动的电梯数字,闻朗再次回看了一遍和林大师的聊天记录,确定自己真的没记错概率,接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胡驰。你知道你老婆在公司招了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白脸吗?”
第23章
晚上七点不到,天已经完全黑了。楚萧文刚从剪辑部离开,穿过茶水间的走廊,鞋底沙沙地擦在地毯上,好像窗外冬雨密密麻麻落下的声音。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
明明来电提示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了胡驰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接起电话后楚萧文听到的却是另一个没礼貌的声音:“楚萧文你们公司怎么还不下班?”
我们公司?楚萧文假装听不懂:“没有呀,我马上就要下班了。胡驰人呢,怎么又和你混在一起?”
“文文,我们在你们公司楼下咖啡厅里……”胡驰的声音飞快闪过,还没等他说完,某个没礼貌的人又开始插话:“楚老师麻烦你帮我叫下图嘉砚,让他看手机。”
听到与预料中大差不差的答案,楚萧文忍不住心中嗤笑,故作惊讶道:“啊?图图今天跟组拍摄不在公司,他没和你说?”
还真没说,话筒里寂静几秒,接着电话就回到了机主本人手里,没礼貌不说话了。
从始至终,图嘉砚昨晚下班回家后只说了句“哇我们公司有个同事长得好像胡驰哦”,原话可能不是这个,但在闻朗听来意思上大差不差。怎么着,胡驰是什么明星吗?长得像他很骄傲?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鼻子俩孔好出气。真不知道图嘉砚在稀奇什么,审美一点长进都没有。
闻朗实在没话讲,昨晚他见这家伙遛狗遛了半天不回家还担心,结果往窗外一看,发现他正和常跳跳坐在楼下花坛边分火腿肠吃,去柜子里翻出来一数,果然少了两根火腿肠两盒酸奶。晚饭没吃饱不知道张嘴说,下班晚不知道回家睡觉,搞得好像自己虐待他一样。
难不成他上班的那破公司就不虐待人了?上班开心得连摸鱼玩手机的时间都没有,电话不接,消息不看,光看那个平替男去了吧。闻朗淡淡地打量着胡驰,还是不能理解图嘉砚的审丑水平。
原版本人被打量得背后发毛,坐在车里抓耳挠腮地想缓解这种不适,还没等他坐不住主动下车,却又听见闻朗不冷不热地开口:“胡驰,你身上有跳蚤?别掉在我新车里。”
“……你小心我老婆马上来了骂死你!”
“你老婆马上不要你了。”闻朗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冷笑,“一天24小时,楚萧文每天上班通勤1小时,工作超过10个小时,晚上睡觉8小时。留给你的时间不到她与同事相处的一半。现在她又找了个你的平替版,老胡你还没点危机感吗?”
胡驰愣住了,总觉得闻朗话外有话,他思索了几秒疑惑又感动地问:“阿闻,原来你这么怕我被萧文踹了流入市场啊。其实之前办婚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比我们还上心得多。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离婚的!”
话音刚落,闻朗冷冰冰地眼神扫过来:“你流不流入市场关我什么事,不要以为你就很有行情。”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放心吧放心吧。”知道他一向是这么个风格,胡驰不在意地笑了两声,“但说起来,等了这么久我也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小白脸,你到底是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图图说的?”
“他……”
胡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连忙接起电话,拉开车门叫住刚走出大楼的楚萧文:“文文,这里。”
看见他们,楚萧文立刻快步跑过来冲上车:“快快快,去片场!图图出事了!”
“图老师,图老师……”
图嘉砚晕乎乎地躺在地上,感觉脑袋又轻又沉,许许多多嘈杂的声音在耳边打转,他睁开眼,刺目的灯光扎下来,让人不由得挤出了几滴生理眼泪。图嘉砚微微侧过头避开那些刺眼的光,但只是刚要动作便立刻感到眼前开始翻江倒海般地旋转。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按住,赵麒赶走四周聚集过多的人,“你刚才摔得不轻,可能磕到了脑袋,先别急着起来。萧文姐正在过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萧文姐?她过来干嘛。图嘉砚迷茫地望着赵麒,摇摇晃晃地想爬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两条鲜红温热的液体从鼻间滚落,赵麒连忙抓过纸巾帮忙擦拭,“别动别动,你再躺会儿。”
感受到鼻腔里传来的痛楚,图嘉砚彻底想起了前因后果。
今天他们剧组人手不够,缺场务,图嘉砚和赵麒就被临时抓了壮丁。白天时都还好,但天黑后外面突然下起雨来,风也刮得猛烈,连制景的木板都被吹得哐哐作响。或许就是在这时,导致固定道具的暗扣被扯松了,赵麒和图嘉砚刚好路过,道具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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