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的眼皮子跳了跳,立刻抬起头来伸手想要制止秦昼的大胆发言,可是人的动作终究比不上一张嘴的速度快,早已经迟了——秦昼掀起眼皮,轻声笑道:“他病好以后,每两天一次,你要算一算吗?不用算也知道吧?早就比你多了。”
“我c他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付灼的手指紧了紧,心头的那阵妒火浓浓升起来,疯狂地撕咬着他心脏间的每一寸血肉,被迫与心爱的少年分离的那三年,他当然过得不好,纵然事业上已经在稳步上升,可每每闲下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少年睡着时乖巧的模样。
于是复盘比赛时想他,训练时想他,吃饭的时候,检验队员赛车性能的时候,甚至在他带领的车队第一个冲过重点线的那一秒钟,他的眼前始终只有沈缘的影子,看不见其他人。
有时候睡着了做梦,会偶尔梦到沈缘病情复发或加重,他面对困境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一梦惊醒,心中只留下担忧和思念。
他偷偷地回去看过沈缘很多次,每次都悄悄地离开不叫他知晓,拍摄的照片作为他夜晚的慰藉,让他硬生生挺过了这三年。
确实太痛苦,所以付灼不想提。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少年,伸手将他脑袋上的花边帽子摘下去,朝着沈缘伸出手臂,温声哄道:“小圆,来哥抱一抱你。”
依赖的习惯藏在骨子里,沈缘下意识朝他倾倒过去,将自己的上身完全缩进了付灼怀中,如同一只被人rua着的凌乱小猫,仰起头用脑袋蹭男人的脖颈:“哥,抱抱。”
“咔嚓。”
秦昼手中的筷子断裂,他眸子沉了沉,探过手去一把将少年的下巴捏起来,迫使他仰起了头,男人的脸缓缓靠近:“圆圆,和秦昼哥哥回家,好不好?你在外面已经玩了很久了,最近天气不好,哥哥申请航线也用了很长时间的……这么久没有见,不想哥哥吗?”
付灼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指节紧紧地缩起,男人声音沉了沉:“我说了,让小圆自己选,不要强迫他,言语上的强迫更加不行。”
秦昼挑了挑眉:“那他要是没选你呢?”
“……”
“怎么?回答不了?你不也是不乐意放手吗?”
付灼抱紧怀里的人:“我没秦董那么无耻,小圆要是选了我们其中一人,我一定遵守诺言,绝不纠缠。”
秦昼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可看付灼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纠缠?说不定到最后分不出你胜我负,两个人倒得先以寻衅滋事罪蹲局子去了。
沈缘现在很绝望,他保持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一边被付灼搂在怀里,整个上身紧紧贴过去,一边又被秦昼捧着脸抬起了下巴,两个人依旧处于极其危险的对峙状态,现如今不论他说什么,都会轻易点炸其中一个人,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选什么?
选谁啊?
不选行不行?
秦昼or付灼?
沈缘答:“or。”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
第77章 反派雄虫翻脸无情1
宝蓝色液体在精致的蔷薇花纹玻璃杯中铺开一洼清澈海水,略微晃动的水平面上荡起层层圈纹,自内而外散开到圆杯边缘,闪耀灯光从辉煌宴厅顶端照射下来,在圆圈中心汇聚成极亮的一点,在雄虫白皙的指尖落成一道浅影。
沈缘微微垂眸盯着桌上那杯刚递上来的蓝色酒液,指节触碰到玻璃杯边缘,少年锋利眼睫处削开一抹淡笑,微微遮掩住了瞳孔中那抹暗紫,片刻后,他抬起头,对着即将要离去的侍应打了个响指:“加冰。”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于平淡,不同于寻常的雄虫,又或许是那双紫色的眼睛总叫虫觉着神秘无比,凑近上来想要一探究竟,但总的来说,为宴会服务的侍应虫不应该呆滞在这里面对贵客的需求无动于衷。
“谢谢。”沈缘掀起锋利长睫,语气很明显地沉重了下去,话语里却极有礼节地道谢。
少年一身庄重礼服尾部在沙发上铺开黑色,与他腰间垂下的黑色长发相呼应,露出的指尖却在暗色衬托下更显清透白皙,唯有指关节和虎口处微微泛着一点淡红——那或许是握枪留下的痕迹。
“……是!阁下。”
侍应虫呼吸一滞,神色略有些慌乱地半蹲下来,他取出盘中小盒子里装的短夹,又打开一旁的小型制冰仪器,将一颗直径大约为两厘米的冰球自杯口投下去。
“扑通”一声微响,冰球迅速沉入杯底。
沈缘伸手摸了摸杯壁,轻轻侧眸过去:“再加,不够凉。”
少年雄虫眸中总带着一点儿娇纵的笑,可往深层次里看去,又只剩下一点淡漠了,侍应虫在这个眼神下短暂地有些恍惚,他再次夹起一只冰球投入杯中,又悄悄地去看雄虫的脸色:“阁下,还要继续……”
“不要给他加。”
一道低醇声音从头顶传至沈缘耳边,像是掠起了一阵清风,少年坐在原处微愣片刻,他没有回头,只是抬高了些声音强度,对着面前侍应虫道:“不要听他的,再加。”
听……听谁的?
侍应虫夹着一只冰球,动作卡在了半途,对于他来说,服侍好尊贵的雄虫阁下无疑是最重要的任务,但这位说话雌虫的身份也并不简单,作为帝国最高执政官,他的话当然可以作为高级命令来听从,更重要的是……执政官是这位雄虫阁下的亲哥哥。
到底……听谁的?或者说,听哪位阁下的话才能让两只虫乃至他自己都可以毫发无损地脱离这场小小的家庭斗争?
沈缘静默片刻,忽地朝他伸手:“给我。”
这回身后的虫没有再开口说话,侍应虫看着这两位的眼色,默默地将夹子递了过去。
亚雌作为服务行业中的大多数,往往会面临这种问题,例如一只高级长官的雌虫和一只尊贵的雄虫阁下在某件小事上产生分歧,按照规定来说,不论这只雌虫的军衔有多高,都应该先行满足雄虫阁下的需求。
但说回那句话……假如这只雌虫是雄虫的亲属呢?服务手册中没有写出关于类似特殊状况的规则,那么按照通常情况——以雄虫阁下为主就是了。
“扑通。”
沈缘夹着冰块投入蓝色液体中,三颗冰球在酒水中融化,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抬起手,去夹第四颗,可眼睛再落在桌上的时候,只剩下空荡荡的黑色桌面,那杯酒早已经到了别虫的手上。
西里安的手里捏着那只与他的气质极不相符的玻璃杯,与身旁雌虫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在雄虫的目光注视下一饮而尽,短短几秒钟,玻璃杯里只剩下三颗没有完全融化的冰球。
沈缘:“……”
还能这样?
西里安俯身将杯子重新搁回他面前,对着旁边同样愣住的亚雌道:“给我弟弟换一杯奶昔,谢谢。”
沈缘微微眯起眸子:“我不喝奶昔。”
西里安与沈缘一雌同胞,同样拥有一双神秘的紫色眼睛,他的手指拢过小雄虫耳边的发丝,用手腕上的发绳打出一个结:“听话,小缘。”
沈缘沉默片刻,又重新转过头去:“好吧,听哥哥的,你可以继续去商谈你的政事了,不要总是盯着我。”
明明隔着大半个宴会厅,西里安却总是会第一时间观察他的饮食,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一旦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便会暂时推开与其他雌虫的谈话上前来查看,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几颗冰球而已,就能招惹来帝国最高执政长官。
雄父雌父已亡,长兄便是父亲。
而现实也是如此,西里安本就是妥帖的虫,沈缘的衣食住行乃至身心健康,都由他一手安排,精密细致,明明身为执政官已经忙碌到连饭都来不及吃,却依旧雷打不动地每日给自己的弟弟打去三则问候通讯,不论去哪都要随身带着他一起,简直比亲生雌父还要更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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