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午间有多少时间?】
薄听渊:【一个多小时】
温辞书认真地输入:【我想爸妈他们难得来,可能下次见面要过春节。要不然,把餐厅定在公司附近,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一鸣也在】
薄听渊:【嗯】
温辞书松口气,拿着手机的手掉落在腿上,才注意到旁边的小猴子正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赶忙揽住儿子的肩膀,亲亲热热地问:“怎么了宝贝?”
薄一鸣指了指手机,满脸不解:“小爸爸,你跟谁发消息?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哦?”
大爸爸总是满脸肃重就算了,小爸爸可千万不能变成那样啊。
他光想一想,就觉得恐怖。
温辞书笑着捏他的脸:“是你大爸爸啊。我们在说吃午饭的事情。”
“吃饭?”
朱倩雅扭头看儿子,“就在寺里吃斋饭好了。不要另外安排,太麻烦。”
“斋饭吗?”
温辞书这才想起来询问,“妈,我们去什么寺庙来的?”
“永宁禅寺。”
朱倩雅狐疑,看向他旁边的小孙子,“一鸣,你小爸爸没去过?”
“没有吧。”
薄一鸣歪头,冲外婆卖萌,可爱地眨眨眼。
“过年都是我跟大爸爸去上香。”
“嗯?”温辞书懵,“你大爸爸还去寺庙上香?”
这这这……
薄听渊一个中法混血,大过年地带一个小混血去拜菩萨?
怎么听起来比他心里想的那件事更魔幻?
温辞书完全无法将法国长大、沉静理智的薄听渊与寺庙联系起来。
温铭辉也意外:“刚才我们说了那么多遍永宁寺,辞书,你是一点没听见?”
“我走神了。”
温辞书默默低头:“那我现在跟听渊说,看他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斋饭。”
温铭辉道:“听渊不是在家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事情多的话,就不用作陪,让他忙吧。”
朱倩雅点点头:“对。”
温辞书撇嘴:嗯,是你们的好儿子不会关心人,非要把他拽出来吃饭。
他连忙发消息给薄听渊,告知他新安排。
薄听渊:【我晚一小时到】
温辞书虽然很好奇薄听渊迈进寺庙是什么奇特画面,可也怕他的确忙碌。
【我爸妈说你忙好了,不用陪我们。】
薄听渊:【我想见你】
温辞书后背往真皮座椅里陷,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要笑不笑。
不得不说,汉字乃是世界上最为优美的文字,没有之一!
薄听渊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拿乔,当即热烈回应:
【我也是,一会见!】
温辞书回复完侧过脸,见小猴子又盯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某种看穿一切的“睿智”。
“干嘛总这么观察我?小爸爸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薄一鸣往爸爸臂弯上靠了靠,轻哼一声:“我最好的朋友当然是小爸爸,可小爸爸最好的朋友好像是大爸爸呢。”
两个长辈遥遥听见,也不免一笑。
温辞书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再给他梳理好。
毕竟是两个爸爸共同努力的基因结合体,真是越看越帅气。
他凑过去在儿子的脑袋上亲一下。
“那我们不要做好朋友,你是爸爸唯一的小宝贝。”
薄一鸣:呼呼~~~~~~~
隐形的小尾巴疯狂摇动。
-
永宁禅寺。
薄听渊提前让助理过来安排,住持今日去参加佛法大会不在,是寺里另一位师傅来接待。
永宁禅寺并不大,中间的古树近来绿油油如篷盖一般,遮天蔽日,落下阴凉。
温辞书牵着小猴子,细致地问他之前来的情形。
薄一鸣说清楚进门的路线,特意道:“大爸爸会去偏殿拜拜菩萨,也让我拜拜。”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温辞书很是诧异。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手上的竹节手串,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薄听渊要他时常戴着。有时,薄听渊握他的手腕的时候,也会稍微碰一下,确定还在。
等薄一鸣跟着爷爷去另一处,温辞书轻声问妈妈。
“妈,你和我爸早知道听渊常来寺庙的事情?”
朱倩雅猜测,要么是听渊缄默,从没提这件事;要么是提过一句,只是辞书前些年状态不好,没往心里记。
她看一眼时不时就走神的儿子,压低嗓音:“你自己全忘了?”
“嗯?”
温辞书站近一些,“妈,你别打哑谜,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不好?”
朱倩雅叹气,缓缓道来:“你意外怀了一鸣,我们当时听说都急疯了,以为是薄家要留个后,就去质问听渊,你爸和你哥多气?把你好好地交给薄家,结果突然说要生孩子。他们俩差点要动手。后面才知道是你死活要留下孩子,还威胁听渊,不让他接近。我们跟你单独谈,希望你能放弃孩子,你也同样拿自杀威胁我们。”
“实在是没办法,听渊只能请上国内外的医生,随时待命。医生给的答复都很……都让我们做好周全准备。至于听渊机缘巧合捐助的永宁禅寺,是后来李赟同我们说的,就是你刚有一鸣的时间。我想,他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来求求菩萨。”
温辞书愕然至极。
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根本没有“自杀威胁他人”的记忆。
非要认真追溯,他好像是在和薄听渊蜜月过后,就失去了对自己意识的掌控。
他对蜜月里两人的亲密接触尚且有一些印象,随后好像就没了。
仿佛是喝酒断片一般,完全是空白。
冥冥之中,温辞书惊觉自己就像是被原书作者随意选中的作为“生育反派”的工具人,意识被彻底封存。
一切以“诞下反派”为核心目标,当他感受到有人,不管是谁,要加害腹中孩子时,他就会以命相搏。
温辞书深感觉后怕:
很显然,要不是原书作者另有安排,很大概率会让他在生下“反派”后立刻死亡。
朱倩雅见他模样应该是真忘记,便拍拍儿子的手背,宽慰道:“忘了也好,没什么可记住的。我看听渊不提,肯定是不希望你想起来。”
她用手掌轻拍两下嘴巴,“反倒是我今天不该说。”
一个人如果能真正完全忘记痛苦的记忆,其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幸运。
“妈。你别这么说。”
温辞书用力地伸手抱了抱妈妈,“这些年,我一定让你们格外担心吧?”
朱倩雅看看儿子俊俏的眉眼,笑了笑:“都过去了。你往后健康就一切都好。”
随后,温辞书跟着父母拜了拜寺庙里的菩萨,随后被师傅请到专门的厢房去。
温辞书站在厢房的朱红窗台处,望着院落里的古树。
大概是工作日的缘故,来寺庙上香的都是一些中老年香客,大部分都提留着寺庙的布袋,装着新鲜水果与鲜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温辞书回眸望去。
薄听渊一身黑色正装,身形高大修长。
黑色口罩上,一双锋利的浓眉格外打眼,镜片后的绿眸则染上古树的幽绿般,古井无波。
如此与寺庙格格不入的人,却确然站在廊下。
温辞书有些许的恍惚与慨然,当初是多难,才会让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走到这一步?
他的心尖不免有些酸涩。
薄听渊的视线淡淡扫去,将温润如玉的人印入眼底。
他倒是第一次发现温辞书周身淡雅的气质,意外地能与寺庙的禅意宁静融为一体。
“大爸爸?!”薄一鸣探出窗台,“你快来,我们吃斋饭哦。”
温辞书收回神思,眸光望着薄听渊走来,眉眼轻弯,眼神示意他快进厢房。
等薄听渊经过窗台时,快速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揉了下,再松开,经由大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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