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镜中,温辞书眨眨眼,竟然瞧见小猴子走近的这几步路透着滑稽的腻腻歪歪。“一鸣,爸爸这个造型不好看了是吗?”
“当然不是!”薄一鸣拔腿扑倒小爸爸身前,被揽住的时候,忍不住地轻轻唤,“mommy~~~”
造型师有些惊讶,面上自然是不显。
温辞书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好了,我们去看看你大爸爸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吧。”
“哦!”薄一鸣忽然仰头,“小爸爸,你蒙住眼睛好不好?我领着你过去。”
“好啊。”
温辞书说着闭上眼,“这样吗?”
“不是。”薄一鸣站直身体,到处找什么合适的东西。
造型师拿出搭配衣服的墨绿丝带,“这个可以吗?”
“好啊!”薄一鸣接过,摸了摸布料,确定是光滑柔软的才踮起脚往小爸爸眼睛上戴。
温辞书能感觉到是跟自己衣服一致的布料
丝带往下滑,他伸手按在眼尾处,提醒道:“一鸣,绑得太松了。”
“哦。”薄一鸣不敢太用力,怕小爸爸难受,也怕碰掉好看的发髻,“这样呢?”
温辞书的唇角弯了弯,顺势捏住丝带:“我自己来吧。”
他微微低头,两只手将丝带绕到发髻上,快速打个蝴蝶结,还晃晃脑袋,确保不会掉落。“好了。”
他的手掌在面前挥挥:“一鸣,爸爸真的看不到。你要好好扶着爸爸哦,不然可能会摔跤。”
过个生日,如果在自己家里还跌跤,那可真是要闹笑话。
温辞书没听见小猴子的回应,“一鸣?”
房间似乎顷刻间空得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都没办法感知孩子与其他人的存在。
“嗯?”
毕竟是在自己家里,温辞书自然是不会感到害怕,只以为是小崽子跟自己闹着玩,故意伸手往前抓,“小笨蛋?”
手指忽然落入宽大温暖的手掌,再熟悉不过。
温辞书才一愣,另一只手要去抓蒙眼睛的东西,却被快速地握紧。
他轻唤:“薄听渊?”
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陡然间放大。
温辞书每一次吸气,都能在空气中品尝出属于薄听渊的气息。
他感知到对方一步步地靠近,缓缓地抬起脸。
乌发滑落,秀白的侧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正如云开月明时分,令人怦然心动。
他知道,房间里的人一定是被薄听渊给请出去了。
连同小猴子。
正这么想着,耳垂处落了一根手指,沿着下颌线一寸一寸地蹭过。
等手指停留在他下巴最尖的地方时,他的呼吸停滞,双唇轻启。
手指上滑,指背压在他润红饱满的双唇间。
温辞书无法克制地由唇间泄出的热气扑在他的手指上,甚至本能地抿了抿唇,似在主动含住他的手指。
镜中,他这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仿佛一株盛开的纯白玉兰,似在风雨中颤动,也柔弱,也动人。
“大爸爸?”
少年声音传来,仿佛寺庙之中的撞钟声,击溃两人之间暗涌勾缠的爱欲。
温辞书率先抽身,快速别开脸微垂。
发丝甩动间,束在脑后的两根墨绿丝带同样轻晃,雅致旖旎。
正要说话,他感受到一双臂膀抱起自己。
他稍微动了动腿:“薄听渊,你再不说话我就……”
他一时间也没想到拿什么要挟他,只是气恼地说,“就不跟你说话了。”
刚说完,唇上一热。
只是片刻的触碰,随后耳边是薄听渊低哑性感的嗓音。
【抱紧我。】
温辞书心道,你让我抱我就抱么?
算了,就抱一下。
他双臂抱住他的肩膀,往他肩头靠了靠。
两人走出去。
薄一鸣见到小爸爸被抱着,觉得这样很不错。“好啦,小爸爸,我们走咯。”
温辞书朝着声源伸手,“宝贝,手给我。”
薄一鸣分外开心地将手搭上去,被小爸爸握紧的瞬间,咧嘴一笑。
一家三口,穿过走廊,走向更加幽静的偏宅。
整个摄影团队和造型师,从未有见过如此般配的夫夫,三人画面和谐得仿佛是一幕幕电影画面。
终于抵达。
温辞书听见父母的说话声,让薄听渊放自己下来。“我现在可以摘掉了吗?”
“我来。”薄听渊抬手,轻柔地摘掉丝带。
温辞书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在阳光下泛着粼粼金光的缎面屏风。
丝绒质感的红玫瑰绕成一个半月形,在午后的暖风里摇曳芬芳。
他有些惊喜地看一眼薄听渊,随后慢慢地往前走,绕过屏风是红玫瑰花海一般的院子。
玫瑰花仿佛天然生长在这片土地一般,生命力极其旺盛地“生长”上的墙壁栏杆,远远一看也像是巨大的玫瑰丝锻铺设而成。
简约典雅的小灯笼如星星一般错落有致地点缀其间。
院落中央,是精心布置的餐桌餐椅,花瓣铺设,缎带轻飘,一切都大气而精致。
到晚上,点上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生日,将该是多么唯美浪漫的画面。
薄听渊适时道:“一鸣为你设计的。”
“哪有。”薄一鸣可一点都“居功自傲”,“玫瑰花是大爸爸的主意哦。”
“是么?”温辞书隐约记得,以前逢年过节,可能是情人节一类的日子,房间里总是会出现一束红玫瑰。
今天细看,好像都是同一种。
热烈饱满的花型,浓郁扑鼻的香气,以及张扬盎然的勃勃生机。
温辞书握住薄听渊的手,用力捏了捏,轻声道:“我很喜欢,谢谢。”
他又看向小猴子,揉揉他的头发,“爸爸很感动,谢谢一鸣。”
“快来拍合影。”
李赟笑着招呼道,“今天都在,我们多拍几张,我也好拿回去放相框里当做纪念。”
“是、是。”温铭辉也点头。
他们夫妻俩看着一家三口,自然也很是欣慰,笑着去拍合影。
摄影师拍过很多家族合影,这次可能是最轻松的一次。
老天爷似乎也属意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送来最恰到好处的天气,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金光。
拍完家人的合影后,温辞书拉住薄听渊的手:“我们单独拍两张好不好?”
他也不晓得将来如何,只想留住今日最华美融洽的一瞬。
薄听渊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被温辞书牵住握紧。
-
拍完照片,院落之中灯笼亮起,今晚的小型家宴正式开始。
几位长辈说说笑笑,再逗逗小孙子。
桌上开了几瓶不错的酒,酒香醉人。
薄听渊并不饮酒,但他时不时给长辈倒酒、斟茶,晚辈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
温辞书在旁边坐着,偶尔会留意到他投射过来的眸光。
他抿着鲜榨果汁,思绪慢悠悠地想:薄听渊的气质真是充满了矛盾。
相对于标致的长相,薄听渊一定是不够完美的。
眉毛过浓了些,还压着眼睛,显得如此凌厉与沉郁。
浓绿的眼眸,深邃又神秘,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般令人胆寒。
温辞书的指尖搭在杯缘,指腹随着思维慢慢地摩挲转动。
桌上,是温铭辉同薄听渊聊公司事务的声音,是薄听渊慢条斯理的回答的嗓音。
但是对温辞书而言,这一切声音都变飘得很远,只是一个温暖混杂的背景音。
闲谈中,在薄听渊的绿眸望过来时,温辞书的心里涌起冲动
——他想抱他,或者,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住。
可是长辈和孩子都在,还在聊正经事呢。
温辞书默默地垂下眼帘,深感自己没来由的渴望,多少有些荒唐。
薄听渊看见了他垂眸时眉宇间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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