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朝臣私下议论纷纷道, “说得好听是加太子太傅, 封章回殿造大夫, 但是谁不知道, 章回殿造大夫那是纯纯虚职, 就是给人养老的。”
“太子太傅, 还是不错的。”对面人道。
“现在太子都没有, 这个太子太傅,纯粹是要看长公子那边如何的, 而且就长公子吧……”
“和陛下的关系,说好也好,说不好……”
怕是要找人背锅。
“哦, 忘了,长公子并非太子。”
至少明面上如此,暗地里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除此之外,也是要看王绾这个寿数如何了。
熬得过去,那是如鱼入大海,如鸟上青天,熬不过去,那真的就是给长公子加些资历了,或许能够给子孙后代某个前程。
但是不管如何,哪有自己直接为当朝丞相来的好?
至于那个奉常之职?
的确,奉常是九卿之首,最为尊贵,但是也得看看对谁来说,如果王绾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的话,这个是有极大可取之处的。
鉴于王绾这是降下来的,还是代管,这个事,就有些难说了。
而也在此刻,对面人道,“不管如何,陛下还是看重他的。”
“毕竟还有那件事在。”他说着,指了指天上,“说来修书之事,太史、秘祝皆是从行之,谁说不是陛下搁置王绾呢?”
“不至于吧?”
“若是陛下需要,直接换个人来了,何必在这种事情上对王绾如此?太史本应该参与,至于那秘祝,也是无事,谈何一上任架空王绾。”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也被说服了,不过,“连一个没人注意的秘祝都能够在这件事中捞到一把,那日后绝对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机会。”
不过既是提起来了这件事,也不由得联想到了神仙,联想到了神仙自然就想起来了长生之术,“说起来那周易参同契,你可有什么线索?”
对面人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叹了口气。
找书很难,找仙书,更难。
至于什么这里面有神仙?
这个可能性,没有人会去想什么,虽然这个名为修书,但是实际上满朝文武皆知,这个一定就是修史。
毕竟这个历代修史,而当朝不曾修史,甚至那太史所写的都有些被人嫌弃这件事乃是那位神仙所言,谁不知道?
这件事的话,避之还唯恐不及呢。
怎么会把神仙放进去。
不过那到底是六国史,到底是让不少人心动了。
甚至有人自请前去兼修史书。
别人还算是正常,李斯倒是实在没想到,这上书之中,里面竟然有韩非。
要知道,自打韩非入朝以来,可是从来不参与任何事的。
要不是之前曾论道儒法,怕是韩非都不会出一言。
但是眼下……
他是为了韩史而来。
“你觉得如何?”嬴政看向李斯。
“他曾为旧韩公子,或许对于韩国所知更多,不过也正因为他是旧韩公子,不可全权参与。”李斯思索了下道,“六国史书一事,虽然对于后世极重,但是于当代,还是史无前例之事。”
“多观摩,可挂名,如何?”
“可。”嬴政道。
“旧韩如此,旧楚、旧齐、旧魏等地,不若也如此?以昭陛下恩惠。”
“就如你说的做。”说着。嬴政也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宗正跟他说过的子婴,心念一动,索性也直接道,“任子婴为监书,一同参与其中。”
“陛下,说来那位神异之士……”
一说起这个事,嬴政就想起来了自己那做了一夜的梦,现在一想起来,全都是绳子。
“……”嬴政实在懒得谈这件事,“朕记得你那定文之事也结束了,那些人就交由扶苏,修六国史接下来的事。”
“小篆推行天下官员便交由你去做。”
闻言,李斯也不再多言,当即领命。
至于王绾那边,领命到现在,整个人都显得平淡极了。
“给李斯送份礼去,恭贺他任丞相位,哦对,还有冯去疾。”王绾吩咐管家道。
“李斯夺了您的位置,何必给他们送礼?”王绾麾下未走的门客对此终归有些不忿道。
王绾没有看他,只是摆弄了一下许久都不曾拿出来的鱼竿,“老伙计啊,我已经多年没有带你出去了。”
门客见状心下更是难受,咬了咬牙,拱手离去。
王绾仍旧拿着那个鱼竿,看得认真,仿佛那鱼竿的纹理有多引人瞩目,有多美轮美奂一般。
又有几个门客离开了。
王绾却是一概没管。
看了好一会儿,王绾方才道,“好好保养,我明后天要带出去用。”
“是。”
外面风云迭起,而对于林朝而言,这件事下来唯一的好处是,加俸禄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高兴不起来。
连去官坊那边,领头人都对林朝尊敬了许多,甚至道,“是否需要卑职一同?”
“卑职带秘祝大人过去吧。”说着,领头人抬起手来就要带着林朝找人。
“真不用了。”林朝赶紧打住,“你这里我挺熟悉的,你去忙你的吧。”
领头人再三请求,见林朝实在不愿,也就直接躬身告退忙自己的事去了。
待到那边人一走,林朝就去见了矩子。
矩子正在打东西,试着偷师过来的新法子,暂时性的倒是没管林朝如何。
打铁的声音“嘭嘭铛铛”的直响。
林朝到也没打扰,好一会儿,那边暂停了一下,林朝道,“黑大爷,我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
“陛下让我去修书,在长公子麾下。”
“想起你了,给你指其他事,而且还是长公子麾下,这是好事啊?”矩子看向林朝。
“但是我闲暇时间变少了,而且我以后大概不会没事总往这里跑了。”林朝声音充满了感叹,然后下一秒,就拿出来了一个图纸。
“……”矩子。
你是来感慨的,你还是来找我打东西的?
不过当看了这玩意之后,矩子看了一眼图纸后,虽然知道林朝找他打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乱七八糟没见过的东西,但是,这个说夹子不像是夹子,说是刀又卡在夹子里面的样子,“你这玩意?你别说是用来切菜的。”
“开栗子的。”
矩子差点没绷住。
下一秒林朝就从身后又拿出来了一袋子栗子,“这个是给你的。”
……
……
矩子面无表情地抽走了林朝手里的图纸。
柳树微摇,院中牡丹开得也是正艳,可谓是夺百物之璀璨,不过眼下倒是没人注意这边的花色。
相比较定字一事,谈不上太多的争议,且不说一层层往上一送这种极为稀少的事情,更多的时候也就是对比之下谁那边更好看更顺,也就定下来了,更何况,绝大多数的时候,重复的概率没那么大。
但是修史一事,那可就争议极多了。
从古到今,唯一能够参考的就是春秋。
但是春秋终归太短,不可能通篇都以春秋为定。
还没开始,就对于这文风一事吵了起来。
林朝刚来,就听见那边道,“实为上,虚不动,方为史家真谛。”
“虚若一笔不下,日后如何为参?如何考之?春秋虽好,但是终归不过是他鲁国的一家之言,眼下你我所做的事却是六国史,若是半点不动,怎对陛下交代,怎对天下交代?”
也就是在此刻,有人都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有质有文方为正道。”
此话一出,前面争论的人,脸色都变了,你这不废话吗?!
但凡能做到这等地步,谁不想?
这不是需要一个侧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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