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
都是假的吗。
大家都........没事。
亚纳胸口不停起伏着, 心里灼烧的焦躁和疼痛仍然久久没有缓解。
反而越加剧烈。
一方面是自己得到的信息,明明白白将结果晾在他的眼前, 但另一方面又是对查利迩回答的期望。
能有好的结果,谁希望是差的。
可证据太多,亚纳骗不了自己。
“怎么, 不信我。”身后传来查利迩的声音。
亚纳安静几秒后转身看向对方,“我怎么相信你。”
话落,他凝视着对方, 顿了许久才缓缓道来,“我看到了当初对于战事的报道,组织已经被某派清扫,还有你一直对我隐瞒的态度。”
他垂下眼帘,轻轻闭了闭,“你对我没记忆的事情也不在意,你一直说你爱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想让我想起来,难道你不希望我爱你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爱我,或者哪怕我不喜欢你你也要隐瞒。”
亚纳的声音很平很静,问题却格外犀利。
查利迩似乎是被问住了,许久未回答。
亚纳紧闭着眼,手不自觉地蜷缩成拳,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身旁的军雌忽然道,“我怎么会不爱你。”
亚纳抬眸看他。
“只是你当时摔下来伤得位置很不好。”查利迩看着他,抬手轻轻覆上他的后脑勺,“强行治疗很困难,医生说只能让你自己想起来,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了。”
他唇角的笑有一丝无奈,“我怎么会不希望你爱我呢,我做梦都想啊亚纳。”
他眼中的情绪做不了假。
亚纳稍稍怔住。
就听查利迩继续道,“你看到的报道没错,当年组织确实不敌新生派而导致解散,有虫战死也是正常,但首领早早发现他们的异样安排撤离,还是有好些遇到正规军活下来的。”
“我记得。”亚纳道,“我刚醒来时你告诉我,是迫于正规军,首领才解散组织。”
“骗你的。”查利迩摊了摊手,随后笑道,“我不是说过有瞒你的,想着既然你都忘了不如编得圆满点。”
他轻叹道,“到底是与新生派对抗,组织损失惨重死了不少,我想着反正残留的都各奔东西,你也不会见到他们,不如跟你说些好的。”
亚纳抿了抿唇,“那首领........”
“他没事。”查利迩调侃道,“不过你现在不能这么叫了,要是让其他虫民听到还以为是什么反中央组织复苏了。”
“但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到底有那层身份在,所以他一直隐名埋姓在小星球当投资商。”
看着对方说得有理有据,亚纳心中也变得忐忑,“真的吗?”
“我答应过你什么。”查利迩却反问。
亚纳愣了下,迟疑地回道,“你.......不骗我。”
“不。”查利迩轻声纠正道,“是只有一次机会不骗你。”
亚纳闭上嘴,看着面前一脸坦然随意的军雌,和信誓旦旦的承诺,情绪终于有了一丝平和的迹象。
对啊,查利迩不会食言的。
就算对方骗他千次万次,但只要答应他,这一次就不会有假。
“你说真的?”亚纳睁着眼紧紧地盯着他,再次道。
查利迩自然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面前果盘上的橘子,拨开一瓣塞进亚纳口中。
嘲笑道,“你就是太闲了,想这种事情。”
橘子淡淡的酸甜味在舌尖蔓开,亚纳的眼睫颤动了下,缓缓垂下。
头一次对对方的嘲讽的语气感到安心。
如果是真的,被嘲讽一下有什么关系。
可到底只是言语,即便有对查利迩承诺的信任在,他依然有点不安心。
正沉思着,试图寻找验证的方法时,身旁的军雌忽然道。
“这样,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们。”
亚纳倏然看向他。
只见查利迩淡定地又给他塞了一片橘子,“终端上没联系都正常,你那两个下属都结婚了,孩子满地跑,加上他们有案底一直待在边缘星,又过去十几年没什么联系。”
其实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是,“过几天带你们见一面,想的话就加回来。”
“真的吗!”
亚纳难得激动道,紧紧抓住查利迩的胳膊。
无论什么话什么信息,那都不及看到真虫。
只要见到他们,那不管什么猜测都不重要了!
“这么高兴?”
查利迩有些不悦地捏了下他的脸。
亚纳连忙应了一声。
难得没在意对方的小动作。
但很快又询问,“他有案底,你没有?”
查利迩冷笑,“我跟他们能一样?以我的功绩早就没那些事了。”
亚纳没跟他犟嘴,反而小心翼翼道,“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不怕我骗你?”
亚纳摇摇头,“我会自己想。”
接着才道,“之前在岛上我问你的那朵花,你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似乎已经说到这里,查利迩也不再隐瞒,他微微拉过亚纳,将对方半揽到怀里,“当初战乱逃命,你日夜惊醒睡不着,就靠着那东西睡觉,但毕竟是那种环境下用的,你现在再用着就容易做噩梦。”
亚纳想了下,的确在自己两次噩梦后都会嗅到那个气味。
好像,是真的。
“不过,也是被你算计。”查利迩低下头,轻声道。
当时亚纳佯装被他气到,在放松警惕时忽然拿出,的确让他意料不及。
亚纳被他看得不自觉偏过头。
查利迩无奈轻笑,俯身将他抱住,下颚抵着毛茸茸的发顶。
“总之,别乱想,我带你去见他们。”
亚纳靠着他肩膀,沉默许久。
“........好。”
查利迩又剥了点水果塞雄虫嘴里,才将对方哄上去睡觉。
此时,天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亮了。
未开灯的卧室因旁边巨大的落地窗而有些光亮,外面大片大片的月光落在床铺上。
亚纳在查利迩的注视下钻进被窝,刚躺下便见对方伸手帮他拉了下被角。
“好好休息。”
查利迩半蹲下身,摸了摸雄虫有点发热的额头。
但脸庞却是凉的。
他想了想,“等等。”
随后去外面取来一小瓶药剂扶着亚纳喝下,待喝完后才帮对方掖了下被子,轻道一声晚安离开房间。
‘咔擦’
房门关上的刹那,查利迩的神色归于平静。
他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到位置上开始远程处理军务。
这两天,其实他真正出远门的时间不过一天,其余时间都在附近徘徊。
他知道的,隐瞒亚纳这件事是临时起意,有太多的漏洞。
而就算他天衣无缝,以对方的直觉也总会发现异样。
堵不如疏。
那就发现吧。
任由他去探寻有限的线索,怀疑、猜测,直到得到那个难以接受的结果。
然后,就到此为止了。
雄虫会短暂的崩溃、不能接受,难以置信又不敢面对。
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没有那些虫已经死亡的证据,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臆想。
这恰恰是篡改一切的关键。
他在猜测中崩溃,却得到另一个‘真实’又美好的证据,心会在这一刻彻底倾斜,本能奔向更美好的结果。
哪怕,这个‘真实’其实也是假的。
但是真相太痛苦了不是吗,亚纳。
已经感受过,仅仅是猜想仅仅没有证据就这样痛苦了。
既然这样,不如去接受一个虚假又美好的真相。
甚至于,所谓说真话的机会。
也不过是令其留在虚幻中的助力。
‘真实’的信息。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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