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拿过验尸报告看了起来,最终发现验尸报告上没什么信息,赵庭燎已经将最重要的东西说出来了——
死者床头柜上的氰/化/钾溶液和胃容物一致,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致死物。
而死者身上的衣服没有乱, 穿戴的非常整齐,浑身上下也都没有三伤的痕迹,这说明死者在濒死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对她有过肢体约束。
被发现的氰/化/钾溶液浓度不低,再加上对胃容物消化程度的检测,几乎可以确定, 死者在喝下氰/化/钾溶液后没多久就死亡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有人使用暴力威胁了死者,那么必然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三伤;
如果死者是被无接触的行为威胁的——譬如刀枪棍棒之类的, 那么死者生前一定会挣扎,这样一来就很难解释她衣衫完好、衣衫上也检测不到任何氰/化/钾的成分。
——很难想象,一个人拿刀抵着你的脖子,你就乖乖喝下致命的毒药。尤其是在经历过初步分析后发现,死者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乖乖女。
赵庭燎说:“结案报告中显示房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因为死者的扫地机器人在死者死后自动工作,使得痕检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姜央拿过这一摞报告挨个看了看,口中随意地说道:“正常,但凡有任何一个疑点,警方也不会将这个案子定性为自/杀。”
姜央将看过的报告递给伸着头看过来的陶飞飞,一边说道:“从这些报告来看,岑溪死亡的当天很有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因为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件房子在案发当日有过另一个人的进入。”
陶飞飞疑惑不解:“那人是怎么死的?这里是44楼,总不会存在凶手在窗外投毒的可能吧?”
“也不是没可能。”何焉分摸着下巴,“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凶手用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把死者喝的水换成了氰/化/钾溶液呢?死者不知道那是剧毒,当成白开水一口喝了下去,不就会造成目前这个可能?”
说完,何焉分还将一张报告专门拿了出来:“你们看,死者喝下的氰/化/钾是用水杯装起来的。氰/化/钾易溶于水,形成无色透明的液体,和白开水多像,死者根本分辨不出来吧。”
“可是,”陶飞飞皱起眉,“氰/化/钾有苦杏仁味,死者不会闻不出来吧?”
何焉分却说:“氰/化/钾溶液易挥发,和空气密度相似,极易扩散。死者闻到之后很大概率产生了头晕等症状,这个时候她注意不到水中的苦杏仁味,不是很正常的吗?”
“再说了,”何焉分又抽出一张报告来,“你们看,死者的成绩极其糟糕,初中会考物化生全部不及格,上了最差的高中,高中又因为会考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五门不及格而没有高中毕业证。大学上的是大专,学的又是幼师。”
他耸耸肩:“这么个学历,不是我瞧不起她,但是没准她连氰/化/钾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因为她都不一定闻得出来的苦杏仁味,就知道手里的溶液是剧毒。”
说到这,何焉分十分确信自己的结论:“或许凶手就是偷偷投毒,让死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剧毒。”
陶飞飞被说服了:“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
姜央觉得没眼看。
赵庭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陈晓雯在一旁一语不发。
最后还是姜央受不了这两人的尬吹,忍不住说道:“那是白开水——你也说了是白开水,又不是奶茶,凶手怎么在外面投毒。”
何焉分:“……”
陶飞飞:“……”
姜央拿出一张照片来,说:“你们看,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小茶几上有一个热水壶,说明死者有自己烧水喝的习惯。她烧的水要么是买的矿泉水,要么是从厨房里接的水,不管哪种,过程都发生在自己的家里,凶手怎么在不进来的情况下投毒?”
陶飞飞小声说:“也是哦。”
但姜央的话却点亮了何焉分的灵感,他忍不住说:“如果死者喝的水是外面买来的矿泉水呢?她会不会是用叫外卖或者其他的方式让别人给她送上来的?毕竟矿泉水那么沉,她让别人给她送上来很正常吧?”
何焉分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如此一来,凶手在矿泉水里投毒,死者喝到了有毒的矿泉水,就这么被毒死了,造成了死亡的假象。”
“说的很对。”姜央对这个答案表示肯定,只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么,警方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
何焉分:“……”
何焉分瞬间就蔫了。
赵庭燎见状将手上的一摞报告往前一推,说:“先别猜了,什么信息都没掌握,猜也白猜。我们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查查她的生活轨迹吧。”
几人沉默了一瞬,陶飞飞小声说:“死者的手机和电脑都在客厅,要不我们先看看她的手机和电脑吧?”
言外之意,还是先别打开卧室的门了,因为死者岑溪的尸体就在卧室中。
——卧室门前那行冰冷的血色文字无声地宣告着卧室里面究竟有什么。
【死者岑溪的尸体放置于卧室之中,请各位任务者尊重死者。】
直接观察死人的尸体还是有些太惊悚了,更何况专业的法医都没能在岑溪的尸体上发现什么,验尸报告也很完整,陶飞飞颤抖着声音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死者的安眠了。”
姜央看向陶飞飞,发现她眼底的恐惧不像作假。又看了一眼何焉分和陈晓雯,发现何焉分脸色发绿,陈晓雯的脸色也很难看,便知道大家都不太想看死者的尸体。
姜央觉得这里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好哪里不对,便点了点头,说:“行,那我们分头行动,谁去看电脑,谁去看手机,谁去在房间里查探一番?”
“还是一起吧。”陈晓雯忽然开口说道,“毕竟,我们未必信得过其他人,不是吗?”
姜央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没等他开口,陶飞飞便立刻附和:“对,我们一起吧。”
姜央闭上了嘴。
赵庭燎的目光扫了所有人一圈,第一个起身坐到了电脑前。他指着茶几上那个被密封袋包裹起来的手机,说:“把手机拿来,我们投个屏,保证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晓雯一眼,说:“免得有人觉得别人暗自隐藏了线索。”
陈晓雯的脸色微微扭曲。
陶飞飞麻利地拿过手机,赵庭燎接过。姜央看去,认出岑溪使用的手机是刚出的一款新品,刚出的时候热搜频频,最低配都要五位数。
手机壳也是一个很著名的牌子,专门为了这款手机研发制作的新品,如果不是赝品,售价要四位数。
果然是个小富婆。
赵庭燎接过手机,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没过多久,姜央就在电脑的显示屏上看到了手机的页面。
赵庭燎观察这个页面半晌,最终认栽:“来个人告诉我,我们先看哪个软件?”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陶飞飞犹豫着开口:“要不先看微信和Q/Q吧?聊天记录最能理清她的人际关系了。”
没人提出反对意见,赵庭燎便率先打开了微信。
一排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一眼看去,满屏的都是辱骂。
姜央:“……”
陶飞飞“啊”了一声:“看来我猜对了,岑溪遇到了网/暴,才有了抑郁倾向。”
赵庭燎一一点开这些聊天记录,发现陶飞飞说的没错,最近的聊天记录九成以上都是在骂死者岑溪的。岑溪没有给她们备注,可能她们根本就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安慰岑溪的人也能看到,但从头到尾就三个,从岑溪和她们的聊天记录中还能发现,岑溪对这场网/暴有着很强烈的怨气。
除了这些没有备注的人之外,岑溪最近只和她的母亲聊过天。但聊天内容也很尴尬,因为她的母亲是管岑溪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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