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烈愤愤地想:“霍渡这个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他缓缓扭过头,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对库罗斯说:“大审判者,现在还有机会换个罪名吗?”
库罗斯刚走到门口,丢下一句“晚了”,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的隔音不错,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库罗斯还是听到了范烈的哀嚎:“我的钱——啊!!!!!”
后来,为了防止范烈不自量力地要跟霍渡单挑,他被安排住在了霍渡的隔壁房间。
又过了两天,霍渡没再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中间库罗斯跟他提过他身份信息的事情,有范烈的帮忙,他们这边进展顺利了很多。霍渡也问了很多宴珏的事,库罗斯的回答都是让他不用担心。可库罗斯越是这样,霍渡就越难放下心来。
这天,阿尔德林过来了一趟。尽管他已经从宴珏那知道了霍渡的真实身份,但他林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把霍渡放在眼里,依旧保持着他那高傲的姿态看着霍渡。
此时的霍渡正在做房间的角落里健身,脸上戴着阅读眼镜,身上出了一层汗。阿尔德林来的时候,他一组动作还没做完,也没停,一边做动作一边说道:“想不到阿尔德林王子居然还会来看我。”
阿尔德林冷哼一声,说:“对啊,我来看看是谁让宴珏心甘情愿地涉险。”
霍渡愣了一下,他立刻停下了下来,收起阅读眼镜,皱着眉问:“宴珏涉险是什么意思?”
阿尔德林也有点惊讶:“你不知道?”
说完,他先笑了一声,“难怪你还能心情在这里看书健身。”
霍渡大步走了过来,也顾不上什么尊重礼貌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尔德林,问:“把话说清楚。”
阿尔德林皱了皱眉,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说:“宴珏要和巅峰一队的人一起押送一个犯人去星际帝国联盟。”
霍渡心中顿时一沉。他对现在星际的局势有所了解,知道现在去星际帝国联盟的航线并不安全,周围的几个小星球正爆发战争,路上还有好几个星盗出没,再加上路途遥远,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他立刻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
阿尔德林道:“明天。”
霍渡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他去的?为什么让宴珏去!”
阿尔德林眉头皱得更深,他刚想说什么,就听霍渡道:“再过几天,宴珏就要到发情期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响在了阿尔德林耳边——宴珏没说过这件事,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阿尔德林:“什么?!”
霍渡的情绪几乎失控,他揪住了阿尔德林的衣领:“我说宴珏要到发情期了!你们怎么想的,中央指挥部没人了吗?一群Alpha不去,为什么偏偏让发情期的Omega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霍渡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宴珏的发情期,宴珏体质跟其他Omega不一样,普通的抑制剂对他没有作用,只能使用还在实验阶段的强效抑制剂。可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是全身剧痛,症状至少持续一周。
阿尔德林逐渐理清了现在的情况,他甩开了霍渡的手,吼了回去:“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让宴珏说他马上发情期不能去执行任务吗?你是生怕高层那群老东西看Omega顺眼吗?!而且宴珏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
库罗斯收到了阿尔德林过来的消息,匆匆赶了过来。他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Alpha正在急头白脸地互吼。虽然他没听清他们在吼什么,但光看俩人的脸色就知道战况很激烈。
库罗斯顿感不妙。
果然,在霍渡看到库罗斯进来后,立刻走了过来,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宴珏的事?”
库罗斯明白过来霍渡已经知道宴珏接下来的任务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宴珏不让我们告诉你。”
宴珏不让……是宴珏不让。
是宴珏怕他担心,所以才不让他们告诉他。
霍渡的拳头顿时捏紧了,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心里憋着万千种情绪无法发泄。最终,他狠狠地将拳头砸向了旁边的墙上。
结实的墙面承受了霍渡百分百的力量,立刻裂开了一条大缝。鲜红的血液顺着霍渡骨节分明的手指滴到了地上,库罗斯重重地出了口气,拿出终端,联系了审判庭的医务室和后勤部。
阿尔德林目光冰冷地看着霍渡,说:“认清自己了吗?你是传说级的Alpha又如何,现在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霍渡听了阿尔德林嘲讽的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地转过了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阿尔德林。
可就算是霍渡眼神再怎么平静,阿尔德林依旧却被盯得心中一慌,像是在野外被猛兽盯上了一样,本能地产生了恐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心冒出了冷汗。
阿尔德林不想再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待着了,抬头往外走:“宴珏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
库罗斯最先反应过来,对阿尔德林说:“要走了吗?那我让利兹送您离开。”
送走了阿尔德林,库罗斯回来的时候,发现霍渡依旧站在原地。
库罗斯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冷静了吗?要是还冷静不下来,我让医务室给你拿支镇静剂过来。”
霍渡嗓音有些沙哑:“不用,我现在很冷静。”
“那就行。”库罗斯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哪怕霍渡说他冷静了,他现在也不太敢进去,“你要相信宴珏,再说了,宴珏也不是一个人过去,还有安队长呢。”
“我不是不相信宴珏,我只是在想……”霍渡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嗓音有些颤抖,“宴珏得多疼啊。”
库罗斯愣了一下,没明白霍渡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宴珏为什么会疼?他又不一定会受伤。”
霍渡淡淡地看了库罗斯一眼,片刻后,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麻烦你把莫提医生叫过来。”
库罗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嗯,好。”
下午的时候,莫提赶到了。
莫提的脸色跟霍渡一样沉重,他跟宴珏认识了很多年,两个人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建立在金钱之上的雇佣关系。
霍渡仅看了莫提一眼,就猜出了莫提的脸色为什么这样,但为了确认,他还是问道:“宴珏管你要强效抑制剂了?”
莫提点了点头,说:“用了那个抑制剂后,正常应该静养。”
显然莫提也知道宴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作为一名医生,他本应该劝宴珏遵从医嘱,可现实是他劝了也没用。
霍渡沉吟片刻,问道:“现在还有什么我能为宴珏做的吗?”
莫提思索了很久,才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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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宴珏和巅峰一队的这次任务按计划进行。林上将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精良的武器,武装水平远远超出了常规押送任务的范围,但没人对此表示出任何不满。
费德里、库罗斯和松泽上将都来送宴珏。不远处,艾尔斯塔正在和安程交流。
库罗斯语气难得缓和了些,对宴珏说:“宴珏,你放心,霍渡在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宴珏:“嗯,我相信你。”
费德里道:“宴珏保重,我们等你回来开庆功宴。”
宴珏:“好。”
又过了一会儿,莫提匆匆赶了过来,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阿尔德林。
阿尔德林面色凝重,指着莫提说:“这个人说是你的私人医生。”
宴珏愣了一下,回应道:“对,是我的医生。”
莫提一路被阿尔德林揪着衣领跑过来。对于他这种不擅长运动的Beta来说,能跟上阿尔德林的节奏,简直豁出去了半条命。他抬手擦了擦汗,因为呼吸实在是太急促,导致他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闷头往宴珏手里塞了个玻璃瓶。
“这是?”宴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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