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讳立即缩回手,愕然看着他。
度上衡昏昏沉沉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奋力睁开眼——浓密的羽睫处也长了朵桃花,他看不太清,只觉得难堪。
他奄奄一息地道:“别、别碰我。”
封讳死死咬着牙:“这是什么?”
“没什么。”度上衡闭了闭眼,“叫离庸送我回雪玉京。”
封讳:“你……”
就在这时,离庸匆匆赶到,瞧见这一片废墟吓了一跳,立刻快步上前:“崇君!崇……”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离庸倏地僵在原地。
封讳将度上衡拥在怀里,冷冷瞪了离庸一眼,俯下身面无表情对度上衡道:“想都别想。”
说罢,他将度上衡打横抱起,桃花簌簌掉了一地,直接就要走。
离庸认识封讳,但感觉这人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赶忙拦他:“等等!你要带崇君去哪里?!”
封讳漠然道:“不用你管。”
说罢,直接化为一团青雾,游龙般朝着天际而去。
春晖山倾盆大雨。
封讳化龙后灵力孱弱,一直在春晖山休养生息。
无论是蛇还是龙,只要寻个犄角旮旯盘着就能睡,洞府自然不是多么精致,甚至就只是个空旷些的山洞。
将度上衡粗暴地扔在石床上,封讳看着一地的桃花,眉间全是烦躁。
虽然看不出来度上衡具体中了什么术,但和情欲脱不了干系。
有谁能给他下这种龌龊的术?
度上衡身份矜贵,清冷如山巅雪,任谁都不会将他和什么肮脏的东西牵扯到一起。
如今却躺在冰冷破败的石床上蜷缩成一团,象征着万人之上的白金道袍铺在榻上,乌发宛如落水似的凌乱倾泻,接连不断长出桃花来。
度上衡闭着眸迭声喘息着,山洞中阴寒冰冷,连呼吸都泛着白雾。
桃花败落得更快了。
为了怕他逃,封讳在他手腕上扣上锁链,但看度上衡这副模样,连呼吸都困难,更何况逃走。
浑浑噩噩间,度上衡好似身处桃林,鼻间全是浓郁的桃花香。
有人坐在自己身边,温热的手贴着他的脸侧缓缓摩挲,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住他,催动着那点情欲越发强烈。
度上衡奋力偏过头,躲开那只手,不想让那“火焰”继续烧自己。
只是这个微弱的挣脱动作,却像是将那团火源惹怒了,度上衡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火”将他拥在怀中。
度上衡连呻吟都没力气了。
“躲什么?”封讳居高临下掐着他的下颌,冷冷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连碰一下都不行?”
度上衡涣散的眸瞳注视着他,似乎在分辨他在说什么。
失焦的眼中带着对一切一无所知的迷茫困惑,清冷又放浪。
封讳看度上衡浑身都烧红了,桃花一朵接一朵,几乎将偌大的床榻铺满,俯下身去将度上衡羽睫上那朵久久不落的桃花咬住,直接把浸了泪的花瓣吞了。
他低声问:“要不要我?”
度上衡喘息着摇头,乌发几乎被花瓣淹没:“不……”
封讳面无表情注视着他,许久才冷冷地低下头在他眼尾处亲了下,漠然道:“晚了,我不会再听你的话。”
度上衡根本听不到封讳在说什么,只感觉身体好像要被烧得咕嘟嘟冒泡,无法发泄的燥热哪怕紧贴着冰凉的石床也无法缓解。
就在他在欲海沉浮时,有人轻轻解开他一丝不苟的衣袍。
崇君的衣袍层层叠叠,一件又一件裹在单薄的身上,哪怕在无人处也要时刻保持端庄。
那只粗暴的手将衣带扯断,剥笋似的将那象征着端方清雅的道袍解开,大掌掐在瘦弱的腰间狠狠一摩挲。
度上衡呼吸一顿,混沌间似乎知道压在身上的人在对自己做什么,下意识一掌扇了过去。
叮当。
手腕带动锁链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度上衡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未落到人的脸上,就被封讳轻飘飘地扣住手腕。
度上衡艰难喘息着跌在桃花中,呢喃道:“放、肆。”
封讳笑了,将锁链不断收紧,掐着度上衡的下颌,不顾他的挣扎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度上衡连咬的力道都没了,只能任由那过长的蛇在口中长驱直入,几乎要探到喉口。
金瞳中被逼出的水雾终于凝成泪珠从眼尾滑落。
一吻过后,封讳摸着他的侧脸,竖瞳带着浇不灭的欲火。
他轻声道:“这就叫放肆了?”
度上衡神智昏沉,感觉到封讳将他身上最后一层中衣撕开,尖锐的牙齿狠狠陷在他的脖颈中。
恍惚中,好像感知有几滴水珠落在脖子上。
度上衡抵抗那几乎将他烧昏过去的欲火,怔然半晌,忽然疲惫地想。
算了。
第99章 一切为了崇君啊
春晖山连绵不绝下了数年的雨,在冬日罕见地停了。
被数道封印封锁的洞府中,桃花瓣不住从榻上飘落下来。
那象征着雪玉京崇君尊贵无极的道袍凌乱堆砌在桃花中,一只手奋力地攀住石床边沿。
——只是那巨大石头边缘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指甲胡乱摸索半晌,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毫不留情拽了回去。
度上衡整个人几乎被淹没在桃花香中,瞳孔视角注视着头顶,脑海中被搅得浑噩不堪。
崇君清心寡欲多年,从不知道欲望也能这般磨人心智。
封讳捏住度上衡右手,轻轻在腕上狰狞的伤疤处一舔,哑声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度上衡恹恹的没有反应。
封讳两指抬着度上衡的下颌,在他脖颈处又咬了一口,冷冷道:“说话,被我这只未开化的野兽……傻了吗?”
度上衡:“……”
度上衡自年幼便在仙气缥缈的雪玉京长大,哪怕渡厄被百姓斥责,也从未听过这般赤裸裸的荤话。
他浆糊似的脑海勉强凝出一丝清明,刚要启唇,又牵动肺腑,踉跄着吐出几朵桃花来。
因咳嗽的动作,凸起的腰腹处骤然崩紧,度上衡又不动了。
封讳竖瞳一颤,好一会才将度上衡单薄的身躯从桃花堆中抱了起来。
乌发夹杂着花瓣披在度上衡赤裸的背上,他低低喘息着趴在封讳肩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封讳注视着那腕间碍眼的伤疤,明显感知到这只手似乎使不出什么力气。
方才他用左手拿剑,是因为右手受伤了?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无理取闹,封讳脸上闪现一抹不自然,但转念想到自己脖颈处的伤口,又很快狠下心来。
他单手抱住度上衡的后背,从脖颈处探过来掰起苍白的下颌。
度上衡从始至终一声没吭,只有在每次濒临崩溃时轻轻喘几声,嘴唇被咬得全是血痕。
封讳的手指硬生生掰开度上衡的唇,指腹在那牙齿上狠狠一按。
“这么恨,为何不咬我?”
度上衡口中敏感,连吃东西都细嚼慢咽,封讳的手指探进去,逼得更多的花瓣从口中吐出来。
封讳眉头紧皱,似乎厌烦了这样自说自话得不到回答的交流,索性继续将人按回榻上。
度上衡不知在浑浑噩噩中飘浮了多久,戴着锁链的手攀着男人的肩膀,有时甚至是龙那冰冷的鳞片,锁链碰撞的声响好似金铃般。
每次短暂的清醒崇君还会迷茫地想,有半日了吗,他还得去望春台。
这半日若是有厄灵作祟,他会不会又耽误了事?
还会有人因他的无能而死吗?
他只准许自己休憩半日,在归寒城睡了估摸有一个多时辰,不能在这里浑噩太久。
度上衡的意识在泥沼中挣扎半晌,终于夺回些清明。
眼睛还没睁开,鼻息间隐约嗅到一股桃花香。
随后,知觉紧跟着恢复,度上衡手指轻轻动了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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