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在旁边多看了眼他,问:“你该不会整感冒了吧?”
感冒对普通人来说是小事,但对一个需要用嗓子工作的歌手来说不是件小事。
有点,但问题不大,并且这几天也不用上班。宋叙摘下头上帽子扇扇风,说:“应该是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吹了点风,问题不大。”
锻炼了一天身上有点汗,吹风的时候吹着还怪舒服的其实,如果不会感冒就更好了。
他看上去不太在意的样子,手里的手机转了一圈,老五最终在起身的同时拍了下肩,说:“你多少还是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行不。”
他这也是很厉害,平时回去的时候都有那位朋友圈圈长徐言述接,就昨天对方出差了一下,然后就给整了个感冒,十分之迅速又精准。
休息了半天,宋叙跟着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又拍拍自己手臂,说:“我要是不在意,就不会来这了。”
虽然都是说的身体,但是完全是两码事,老五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薅了把头发,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有些话果然说不得。当天晚上回去,白天还在说问题不大的宋余又感冒美美加重了,半夜爬起来喝了好朋友徐递的药。
药挺有效,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人是舒服了,嗓子没救回来,一开口像喝了一晚上的风,沙哑不少。
因为要去当免费劳动力,他难得和好朋友徐同时起来,出门的时候对方再不厌其烦地嘱咐说:“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宋叙向来应声应得快,点头点得毫不犹豫,会不会照做另说。
“……”
徐言述叹口气,最终只抬手帮他把戴得潦草的医用口罩往上拉了些,说:“下午我来接你。”
宋叙点头,继续习惯性应声说好好好。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打免费的工,还为了免费的工早起,宋叙到舞室的时候照着老五的背一个猛拍表示打招呼。
老五礼尚往来,也进行一个热情的猛拍。老丁也到了,带着个没摘镜头盖的摄像机,在他们互拍的第一时间就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自己被误伤。
然后被两个人同时一拍,受到了成倍的伤害。
抽中的粉丝有一个群,群里通知的集合时间是九点,担心有人早到但舞室没开门,他们八点就在这里等着。
老五提供早饭,宋叙在家里已经吃过,但并不妨碍再敲诈老五一次,硬生生再喝下一杯豆浆,创下早饭饭量的历史记录。
他们来得早是正确的,有活动成员在八点半后陆陆续续过来,在九点前人已经挺多。
老五天生外向,十分热情,迅速一头扎进粉丝堆和一众人混成一团。
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打黑工的,宋叙不过分融入,简单打声招呼后往老丁身边一站,略微侧过头,小声问出之前就想问的问题:“话说老五搞这活动干什么,他这缺学员了,还是想拓展下名气?”
“不是,”肩负拍vlog的责任的老丁架着摄影机,面无表情地说,“他单纯想玩。”
已经是业内有名的编舞师,不缺名气不缺钱,这个人单纯想借回馈粉丝的借口找机会好好玩一下。
目前还在积极攒钱中,十分缺钱的宋某又:“哦。”
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略,他跟着老丁一起走在人群后面,一起上了楼。
上午的活动没什么,就参观舞室以及要是有兴趣和精力,可以试试学难度低的舞。舞室公开的区域一共两层,一层是活动用的休息厅和用餐区,二层全是独立的舞蹈室。
但实际上真要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在舞室原地休息,根本没人大老远下楼。有人在休息厅休息成了老五一直以来的奢望。
即使今天来了一堆粉丝也是。参观完舞室,一群人最终在经常拍视频用的舞蹈房坐地上休息,刚来就混成了老油条模样,无人在意楼下休息厅。
老五向新老油条们隆重介绍了大镜子两个角落的缺角。
“……”迎着其他人转来的视线,始作俑者某余和某丁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欣赏窗外风景。
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沦陷了,从一直搁边缘变成了被卷进人群中心。
其中感冒了的宋叙受到了十分的关心。一众人对感冒这件事表示遗憾,又对好不容易见一面,结果依旧只能看口罩的自己表示遗憾。
——也不是特别遗憾,毕竟视频里是真什么也看不到,在现场的时候至少能看清人帽檐底下的眉眼。
只露双眼睛就已经能感觉得出是个帅哥,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一弯,过长的睫毛像在人心上荡秋千。
人和视频里的样子完全一致,手长腿长偏清瘦,今天穿的件在视频里没出现过的浅绿色宽松衬衫,衬衫透着光,坐那就跟初春的风一样清爽舒服,说话也温和。
有人多看了几眼,终于想起了什么,惊喜地出声说:“总感觉yuyo很眼熟,我想起来了!”
yuyo本yo和其他人一起转头看过去,没人注意到老丁和老五身体都给僵了下。
迎着一众视线,出声的人继续说:“像宋叙宋余又,刚好还都是白头发。”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总算知道之前那点隐隐的即视感是从哪来的了,恍然大悟,认同说确实很像。
没人会觉得远在网络和舞台上的人会真出现在身边,遇到了第一反应就是长得像。
老五一僵的身体缓和了,没忍住笑得一抽,挪过来拍肩说:“听见没,夸你呢。”
被夸和自己长得很像,宋叙口罩下的嘴角一抽,说:“谢谢。”
想喝点润喉茶,但在这里不太方便,他拎着保温杯起身,说去接点水后暂时离开舞室。
老五还惦记着自己那休息厅,够着脖子嘱咐说:“楼下大厅那边新装了饮水机,要接水可以去那。”
宋叙已经走了,大门关上后人影就消失不见。
“嗒嗒……”
门外脚步声逐渐消失,一群看着人影离开的人瞬间回过头。有人向着老五迅速凑近,选择遵从自己本心问:“yuyo真和男朋友分了?”
八卦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最让人牵肠挂肚的事,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比起参观舞室,果然最想知道的事是关于分手的八卦。
尤其是在刚才见到真人之后。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舍得分手。
怕戳伤口,当着人的面他都没敢问,人一走就火速抓紧时间。
就猜到他们会想问这件事,就是没想到求知欲会这么热烈,老五战术后仰,习惯性看向自己的老战友老丁,结果连老丁也投来了求知的目光。
作为错过了全过程的人,老丁对这件事也很好奇。
“……”行。
不敢透露太多,老五只略微一点头,其他一个字不敢多说。
楼下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他如蒙大赦,瞬间弹跳起射起身去窗边,边走边煞有介事地岔开话题说:“怎么会有车来,今天应该说了停课休息才对。”
房间有一面和大门同侧的窗户,平时都拉上窗纱当做不存在,他拉开窗纱又推开窗户,低头象征性地往下看了一眼,看完后准备收回视线,说:“听错了,原来只是路过……”
不是路过,是真有一辆车来,并且在楼下停下了。
越看越觉得车眼熟,他准备收回的视线硬生生停住,略微眯起眼,仔细再看了几眼。
车上下来个人,穿着身休闲上衣,戴眼镜和口罩,看不清脸,但只看外形就很有辨识度,脖子戴着条项链,坠着的银色戒指在光下一闪,折射出银亮的光。
好歹也是朋友,老五认出人是谁了。站在楼下的人对视线很敏感,关上车门后径直向着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略带疲惫但敏锐依旧。
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后看向一侧,很显然是在找其他什么人。
提什么来什么,老五觉得自己今天果然就不该回答任何有关前男友的话题。
房间里的其他人看他一直站窗边往下望,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凑过来想一起看,他条件反射“啪”地一下关上窗户,说:“没什么,只是好像有个熟人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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