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机会!
完完全全的严防死守。人一转头,她们这才发现对方不仅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还有个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眉眼陷在帽檐的阴影里,昏暗光下根本看不清。
看不清脸,但莫名能够感觉出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只是两手揣口袋里,自带一种天然的冷淡感,好像不太好接近。
从礼节上来说,她们也该和这位打声招呼,但嘴一张,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从她们突然顿住的动作里察觉到什么,最终是宋叙率先抬手打了声招呼,顺带简单自我介绍道:“我是徐言述朋友,叫我余又就好。”
声音也很好听,像雪山冰层底下的清涧一样,比隔着手机说话的时候清晰了不少。
开口的时候整个人像活过来了,冷淡劲消退了不少,带上了点温和的感觉,跟有温暖小风迎面吹一样。
“原来是徐总的朋友,我就说应该是朋友……”一群人突然回过味来了,视线着重在还自觉拎着行李箱的自家老板的手上,眉梢一扬,“朋友?”
没明白他们在疑惑什么,总之招呼打过就该回去了,宋叙抬起帽檐略微点头,之后挥挥手说声再见。
一群人像是没怎么缓过神来,机械地跟着挥了下手,看着两个人离开。
行李箱轮子从地面上滚过的声音逐渐离远,再有声音传来的时候,已经是车辆从停车场驶出时的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
从公司到家有一段距离,宋叙原本是打算和自己好朋友聊聊天的,结果上车后帽子一摘人一躺眼睛一闭,直接安详睡过去。
到家的时候是被司机徐叫醒的,他梦游一样下车,又梦游一样上楼洗漱。
在外面跑了几天,他困到能原地倒下也得在洗了澡之后倒下,凭着顽强的意志力进了浴室。
脑子睡得不清醒,他洗澡洗完才发现睡衣没带进去,于是临时呼唤应该还在隔壁的好朋友徐。
幸好好朋友徐还在,刚好已经洗完澡,听到声音后进房间,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睡衣忘带了,”毛巾搭头上随意擦着头发,他搁浴室里说,“应该在左边的衣柜里。”
徐言述于是去打开了衣柜。
这个房子的主卧挺大,还有一个衣帽间,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在使用,常年空置,这个人的衣服经常放衣柜里,随拿随穿。
衣柜容量很大,但实际上里面衣服并没有多少,春夏秋冬的衣服放一起也没占满半个衣柜,一眼看去都挺眼熟。
这人的大部分衣服应该都在温方然那,选择扔掉不要后就没剩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在重复穿这几件衣服,偶尔用他的。
从里面轻易找出睡衣,在关上衣柜柜门前他再看了眼里面空荡的空间,最终拿着衣服敲了下浴室门。
里面伸出只手,接过睡衣后道声谢。
声音有些闷,音量比平时小一些,带着明显的困意。
递完衣服后他没走,而是往旁边墙上一靠,耳边是从浴室传来的隐约的穿睡衣的动静,他出声说:“后天刚是周末吧。”
外面的声音传进的时候,宋叙正在低头和睡衣纽扣做抗争,眼睛都快闭上,没怎么管话里说的什么,只管“嗯嗯”应两声。
“我周末的时候休息,不用去公司。”
“嗯嗯。”
“你这几天也暂时没有工作对吧?”
“嗯嗯。”
外面继续用平时聊天一样的语气说:“周天陪我一起出去逛逛吧。”
“嗯嗯。”
大脑exe延迟响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答应了什么,宋叙系纽扣的动作一顿,耷拉着的眼皮终于略微抬起:“……嗯?”
第20章 想留下来
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宋叙睡衣扣子扣一半,从浴室里探出头,试图再次确认:“你刚说了什么?”
“周天一起出去逛逛。”
在外面靠墙上的人站直身体,递过吹风机,笑着陈述事实说:“你答应了。”
手一滑,宋叙扣半天的纽扣没扣进去,没接吹风,直接一头创过去,湿润头发在人深蓝睡衣上留下几道水痕,说:“你诈我,好脏的手段。”
兵不厌诈,周天一起出去玩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离周天还有两天,期间徐老板工作,游戏搭子忙演唱会,宋叙非工作不出门,在家里窝了两天,断断续续写了两天歌。
周天当天天气很好,他是被阳光给晒醒的。
醒来后把衣服乱穿一通,再吃早饭,他帽子一盖就能出门。
人是坐上车了,但实际上压根不知道要去哪,等到坐上副驾系安全带的时候,他这才想起来问一嘴:“我们今天是去哪?”
司机徐连续上了几天班,但精神依旧不错,今早还出去慢跑了一圈,坐在驾驶座上把着方向盘,侧眼看过来,问:“想去看花吗?”
花指的是樱花。天气慢慢回暖,樱花开了一片,经常在路边可以看见。
花开得最盛最多的是北城湿地公园,这段时间经常有人去拍照,办公室的员工在之前提起过。
去哪都是玩,宋叙没有异议。
湿地公园的花是真的开得盛,人也是真的多。
快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一片粉色的海,除此之外就是来往的人头,下车的时候一眼看过去更加直观。
他并不讨厌这种热闹。
来往是不断的人流,他下车后把帽子一戴,顺带搭上条围巾。
围巾在这种出门的时候有大作用,抬头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低头埋里边的时候就能遮住半张脸,十分之方便。
拉下围巾呼吸了口新鲜空气,他转头问站身边的人:“怎么突然想起出来看花?”
他上下多看了人两眼,说:“你是这么有雅致的人吗。”
徐言述并不是多爱欣赏花的一个人。略微转过头,他说:“要是今天我不叫你出来,你会一直待在家里面吧。”
猜对了。
非必要不外出的宋叙不说话了,抬脚踏上进公园的石板路,跟着站到导览图边的人群里,试图研究公园的构造。
结果是根本看不懂地图的路痴煞有介事地看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有看出,拿出手机对着导览图拍一张就当做是自己记住了。
徐言述也不拆穿,看着人跑去研究导览图又跑回来。
最终果不其然,还是他带的路。路痴背着手走在一边,像领导视察一样张望,好像十分认路一样。
公园里有连片的樱花树林,路上地面都是堆积的掉下的花瓣,粉白的一片。
很少这样出来逛,拍照技术十分垃圾的宋领导举起手机对着头顶的花拍了几张,发现果然拍得丑陋后收起手机。
他收起手机一转头,结果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也刚好放下手里手机。
脑子转很快,迅速反应过来了什么,他伸手一扑:“你又拍我丑照?”
“没,”徐言述说,“刚回了个消息。”
疑罪从无,宋叙怀疑半天最终没多说,选择暂时放过他。
周天的公园人多,跟着人流溜达了半天,他越看周围越觉得熟悉,终于想起来了什么,问:“高中春游的时候是不是来过这?”
过了太久,他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慢慢忘了,现在突然想起了那么点。
越看越觉得跟记忆里的样子很像,他往前小跑两步,穿过透光的木制长廊,边走边说:“我记得这里有个很老的樱花树,长了几百年。”
还真有。
穿过长廊后就是一棵参天古树,粗壮的枝干,目测将近十米高,满树粉白花瓣开得灿烂。
视线转向大树一侧,他抬手一指,说:“我记得我们当时就在那边亭子吃的午饭。”
徐言述抬脚跟上他,有些意外他这从来不怎么记事的人居然过了这么久还对这树有印象。
“因为当时有个同学搁这树下面跟我告白,”嘴比脑子快,宋叙还没分辨出自己说的什么话的时候,嘴里的话已经吐出来了,“我那还是第一次被男生给表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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