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黑小白立马转身!
无人的街边,路灯光线昏黄。
柏匀被迫低头,陆酒闭着眼与他接吻。
陆酒的吻来得很凶,像是想要掠夺什么,吞下什么,像一头小小的野兽在谷欠望的支配下粗鲁地畅饮他的猎物,三两下,唇齿间便漫开一股血腥味。
柏匀微垂着眼,深灰色眼眸中倒映着路灯下青年冰冷与炙热交织的脸庞。
他安静地注视着,用视线细细描绘着,随后抬起手掌,扶住陆酒的后颈。
侧转角度,更深地吻下去。
——
气喘吁吁地分开。
下巴被刮蹭。
“痛快了?”男人的嗓音又低又磁。
陆酒看他一眼,平复好呼吸,迈步走向宾利,开门坐进去。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柏匀又对小黑小白吩咐了什么,才走过来。
随后,另一边车门被打开,他坐进来,对李师傅说:“走吧。”
前后两辆车迅速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内光线明暗交替。
寂静半晌。
“赵姨说你出门前晚饭还没吃,想吃点什么,路上买了走。”柏匀说。
“……肚子不饿。”
柏匀对李师傅说:“从XX路走,去那边买粥。”
李师傅连忙道:“好。”
陆酒闭嘴。
又过了会儿。
“为什么不说话,觉得我会训你?”
“……”
“如果都是像今天这样,让小黑小白帮你按住对方,那也不是不行。”
话语间,车内忽然响起视频播放的声音。
拳肉交击,有人痛吟。
陆酒一脸茫然地转过头,发现柏匀正拿着手机,那黑乎乎的屏幕画面里是——
“……谁录的?!”他震惊地问。
“你觉得这个拍摄视角像是谁?”柏匀还有心情和他玩猜谜。
陆酒扑过去,瞪向那画面,那分明是从他右边拍的,是小黑!!
那家伙竟然还有空偷拍!!
“以前像这样打过几次架?”柏匀眯眼看他,“知道揍在身上更难判断出伤势,打的也都是不容易出淤青的地方。”
非常熟练。
“…………你不如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小黑拍视频!”陆酒改为瞪他。
“因为小黑说你要了双黑手套,雷厉风行的样子很像黑帮少主,”柏匀玩味地笑,“听起来很性感,所以想看看。”
“………………”
陆酒憋了一万句吐槽。
“以前到底打过几次架?”柏先生依旧好奇着小野兽的过去。
“……也就小学初中的时候打过几次,不是,”陆酒惊笑了,“你怎么一副很想被我揍一顿体验体验的样子?”
柏匀捏捏他的下巴:“感觉错误,我在想以后如果再遇到让你不痛快的人,或许可以把对方抓来家里,让你当着我的面揍一次。”
“变态!”陆酒高声宣布。
“你把我当事后烟抽的样子也没正经到哪里去。”
陆酒当机立断,把隔板拉下。
车子平稳行驶着,几乎没有遇到红灯。
后座,两人静静对视片刻,陆酒再次仰起头,闭上眼。
柏匀轻笑,凑过去吻他。
这个吻就安静温柔许多。
“身体没觉得不舒服?”
“没有,你放心,我有数的。”
一边呼吸交缠,一边彼此呢喃着。
“……我妈刚去世那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基因好脏,特别讨厌自己,想把他的那部分从身体里挖出去。”
“但能挖出来的只有整块的肉,如果要把他丢掉,那属于我妈的那部分也会消失。”
喉结滚动着,陆酒嗓音嘶哑。
“我好像只能这样活下去。”
“就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你应该是瞧不起陆明阳的吧,那我呢?”
唇被轻吮。
柏匀的拇指指腹轻轻按着他的脸颊,陷进去一块。
“吸引我的是你,不是你的基因,”男人淡淡说道,“人类要通过基因表达到完整的个体需要无数道复杂的程序。要是两个人各分裂出一半重新组合就能形成一个新的人,一切反倒简单很多。”
“你要是真的一时钻牛角尖想不通,不妨想陆明阳的基因或许恶,但从你母亲的基因融进去的那一刻,你就和陆明阳完全不同了。”
陆酒的眼睫一下一下颤着。
他抿了下柏匀的唇。
“你知道答案,”柏匀唇角轻陷,“你只是想要我哄你,是吗?”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人告诉我……我这样想是对的。”陆酒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柏匀微顿,眸色幽深起来。
他深深地回吻他。
*
车子停下来时,陆酒有点被亲懵了。
李师傅应该已经下车去买粥。
他在柏匀的怀里趴着,柏匀一下一下用手指顺着他的黑发。
“想去爬山吗?”男人忽然问。
“嗯?”陆酒这会儿有点反应迟钝,哼出来的声音里都带着一股鼻音。
“第三次约会,你不是说想去爬山?”
手指顺着他的黑发揉到他的耳朵。
陆酒一怔。
对了,他们还差第三次约会。
柏匀还记得。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去哪座山?”
“可以去隔壁的东峰,我查过那边最近的天气,还不错,山顶上有一座财神庙。”
陆酒眼睛又亮一下:“你也会去拜财神?”
“当然不会,”柏匀挑眉,“但年轻人喜欢。”
陆酒张了张嘴:“……你已经把自己剔除年轻人行列了?你也才29!”
“老人味是谁说?”柏匀作势回忆。
“…………”
陆酒笑着栽倒到他肩上:“你好耿耿于怀啊,我骂丁嘉业的,关你什么事?”
他侧过脸,嗅嗅柏匀的脖子:“我还挺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的。”
那款橙花味的香水很合他的口味,即使不喷香水的时候,柏匀的身上也有一股他喜欢的味道。
陆酒不习惯和人一起睡,所以他本来有些抗拒同居,可搬来这半个月,他每天晚上一抱上柏匀,嗅到熟悉的味道,就能安心睡着了,睡眠质量超高。
“真的,”他强调,“没有老人味,你还很年轻。”
柏匀似笑非笑,一副“反正我是年轻还是老都由你说了算”的模样。
“想去吗?”他懒洋洋揉着陆酒的耳朵,“不过去的话上下山得坐缆车,你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
“……”陆酒的脸顿时垮下来,“慢慢爬也不行?”
“慢慢爬那座山也很陡,或者换一座矮一点的山,我们慢慢上去,东峰等你生完再去。”
陆酒拧起眉头,纠结地思考一分钟。
然后爽快地点点头:“行,那还是生完再去吧!”
对于喜欢的事物,他宁愿等一等,也要享受最好的状态。
不过仅仅是这样和柏匀约定好,陆酒的心情就畅快许多。
他好像已经登上山顶,看到了那辽阔的视野,闷了一晚上的胸口随之打开。
他降下车窗。
冰凉的空气涌动进来。
窗外是安静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安静的社区,晚上九点,大部分家庭应该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一户户窗都亮着光。
陆酒怔忪。
他回过头,无语地笑:“又停在这里?”
这分明就是民政局正对的那条街!
柏匀一顿。
他往窗外瞄了一眼。
这个小动作有点出乎陆酒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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