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宗随泱说。
裴溪亭谨慎地问:“你现在是智的吗?”
宗随泱想了想,说:“还有智。”
“这个答案好保守。”裴溪亭信不过,起身去拉宗随泱的手,强迫他和自己拉勾,“嗯,君子一诺千金,你不许把我变成傻子。”
宗随泱看着他,凤眼含笑,悠悠地说:“傻乎乎的也挺可爱。”
裴溪亭闻言瘪嘴,趴在宗随泱肩上嚎啕大哭,哭出二里地,眼泪都没挤出来一滴。宗随泱忍俊不禁,抱住人拍背顺气,说:“吓唬你的。”
“我知道。”裴溪亭立马不哭了,转头去给自己倒茶喝,头晕眼花的没拉动茶炉,就只得捧着茶杯,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宗随泱。
宗随泱伸手提起茶壶,给裴溪亭倒了小半杯,等人咕噜咕噜的啜完了,才又倒了小半杯。他算是发现了,每次碰酒之后,裴溪亭就有些不同,更爱撒娇耍宝了,虽说小狐狸平日也不老实,但这会儿更加脆弱。
“每次喝了酒,尤其是晚上,我就觉得情绪泛滥,特别敏感。当然,在外头我才不表现出来。”裴溪亭放下茶杯,抱住宗随泱的胳膊,“你会不会嫌弃我?”
宗随泱将茶炉放回原位,说:“我嫌弃你的由是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裴溪亭瘪嘴,“你会不会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可爱,不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矫情不懂事?”
宗随泱觉得这话茬不能随意糊弄过去,拍着裴溪亭的背说:“霍月的事情吓到你了?”
“我又没亲眼看着,我怕啥?”裴溪亭挠脸,“我就是突然这么想了……”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宗随泱说。
裴溪亭老实巴交地摇头。
宗随泱抱着醉醺醺的小狐狸,贴着他发烫的脸循循善诱,“这叫患得患失。”
“哦……”裴溪亭点头,若有所思。
宗随泱解开裴溪亭的腰带,让他透气,说:“近来可有哪里委屈的,都可以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没有什么委屈的,就是我还没有收到元芳的信。”裴溪亭说。
宗随泱算了算路程,说:“不出三日就该到了。”
“你说,我就信。”裴溪亭说,“对了,刚才在雅间里,他们都发现我偷偷和人亲嘴了。”
“没有偷偷。”宗随泱说,“我们不可以亲/吻吗?”
“好吧,是我说错了,他们发现我和你光明正大、所当然地亲嘴了。”裴溪亭修改措辞,又说,“他们会不会偷偷查和我亲嘴的人?”
宗随泱的手穿过外袍,隔着一层里衣揽着裴溪亭,说:“他们是谁?”
“就是上官小侯爷,赵世子和宗五公子。”裴溪亭神秘地说,“他们觊觎‘我’。”
小狐狸还算老实,宗随泱说:“那等他们查到我身上来,岂不是很精彩?”
裴溪亭嘿嘿笑,“对哦,我的抱大腿计划成功了。”
“抱大腿,”宗随泱揶揄,“你只有在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才会抱我的大腿,还又抠又拧的。”
那档子事儿,裴溪亭脑子龟速转动,迟缓的转化过来了,哦,就是他跪着吃大肉肠那档子事儿呗。
他撇眼,冷艳地瞅着宗随泱,“你还敢说这个。”
宗随泱挑眉,说:“有何不敢?”
“你有事没跟我交代,说!”裴溪亭一拍茶几,用指头戳着宗随泱的鼻尖,“现在给你机会,老实交代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宗随泱闻言一纳闷,他在这档子事儿上有什么没和裴溪亭交代的?
小狐狸双目盈盈,气势汹汹地瞪着他,颇有敢撒谎、隐瞒就要扑上来撕了他的意思,宗随泱不敢正面抵抗,细细一琢磨,试探性地“交代”道:“你问我喜不喜欢深/喉,我说尚可,其实是假话,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裴溪亭一瞪眼:“?”
不儿,大哥,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裴溪亭说:“你有病!”
“实话实说罢了——坦诚心扉,不得隐瞒,你教的。”宗随泱掐着裴溪亭的腮帮,“溪亭,何必骂人?”
裴溪亭呜呜嗯嗯地挣扎出来,抱着宗随泱的手说:“谁骂你了?我是说:你有病。”
“你……”宗随泱顿了顿,在裴溪亭笃定的小眼神里领悟了,他啧了一声,“你翻我的东西?”
裴溪亭心虚地说:“谁翻了?”
并且倒打一耙,“你别想着转移话题,把矛头指向提问者!”
宗随泱一巴掌打在裴溪亭的右臀上,裴溪亭蹦起来,手脚并用地反抗强/权,混乱中拿起自己的腰带把宗随泱的两只手腕绑起来,气势汹汹地说:“说!”
小狐狸头发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坐在自己腿上,宗随泱屈腿,裴溪亭就被迫往前一栽,撞上他的胸膛。
“嗷,我的鼻子!”裴溪亭捂着鼻子爬起来,见宗随泱还敢笑,逮着那张俊美得害人的脸一通揉搓,恶狠狠地说,“说!说!说!”
“好好……好,”宗随泱仰头躲避,“我说。”
宗随泱语气里始终带着笑,是故意陪他玩闹,哄他开心,裴溪亭心知肚明,却佯装严肃,抱臂盯着姓宗的。
“我确实有病,至于什么病,”宗随泱看着裴溪亭,哄着说,“溪亭,坐近些。”
再近就坐到根儿上了,裴溪亭心里有些痒,却提起宗随泱手腕上的腰带根,冷冷地说,“你现在得听我的。”
宗随泱露出求饶的神情,却说:“你坐近些,我就告诉你。”
裴溪亭不动,自顾自地将这场对峙上升为家庭地位及主导权的重要斗争,严肃地警告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许因为一时的美/惑就丧失长期生活的家庭地……
宗随泱倾身凑过来,裴溪亭心声一抖,严肃不下去了。宗随泱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和下巴,说:“亭亭。”
裴溪亭一哆嗦,仰头就要栽倒,被一只手臂轻易地捞了回来。宗随泱又贴上来,哄着说:“宝宝,坐近点。”
“你……”裴溪亭活见鬼似的,“谁教你的!”
“你。”
“我?”
宗随泱露出看负心汉的目光,说:“你早上起床逮着我要亲要抱的时候,就会这么叫我。”
裴溪亭狐疑地说:“是吗?”
“我发誓。”宗随泱话锋陡转,“倒是你,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倒是要向我解释解释,谁教你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裴溪亭说,“谈情说爱喊点肉麻的不是很正常吗?有些人前任——就是以前谈过的对象太多,怕喝醉了或者迷迷糊糊的时候不小心叫错人,就统称宝宝宝贝一类,反正不指名道姓,谁知道你叫的是谁?”
宗随泱说:“哦。”
话多了,裴溪亭叹气,说:“我发誓,我不是这种人。”
宗随泱没有搭,说:“宝宝。”
裴溪亭嘟囔烦死了,猛地往前坐了坐,没看宗随泱。宗随泱好笑,说:“别坐断了。”
死妖精搞颜色都这么正经,裴溪亭在心里嘀咕,说:“那你可真不经用。”
宗随泱挑眉,说:“谁不经用?”
屁/股落入手掌,裴溪亭哆嗦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他的腰带不知何时被宗随泱挣脱开来,已经皱皱巴巴的蜷缩在地上了。
“你……”裴溪亭没有机会再说话,宗随泱箍住他的腰,吻住了他。这个吻霸道、深重,并不激进却充满侵/略性,像宗随泱这个人一样,裴溪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茶炉摔下来,发出重重的一声,俞梢云握着缰绳的手一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张邺京的地图,几乎瞬间改变线路,选了一条人少安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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