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会走这条路?”有人开口。
“确定。”另一个人肯定地说。
与此同时看了眼手机,离9点还差5分钟,那人应该很快就会从这里经过。
那家伙在这附近的某家餐馆找个了服务员的工作,每天晚上九点下班,然后经过酒吧街回到租住的小区。这条巷子是必经路线。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越走越近,四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一个抓紧了手里的麻袋,另一个握紧了棒球棍。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堵在巷子口两边,将前后退路都堵上。
摆明了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
而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程意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临下班前半小时,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客人,遭到了投诉。
类似的错误这几天他已经犯了很多次,为此,经理今天将他劈头盖脸狠骂了一通,甚至差点将他开除。
程意心情很不好,只顾着闷头走路,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漆黑的巷子里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到巷子口时,麻袋和棒球棍从天而降。
“谁,你们想干什么?!”程意惶恐地大叫起来。棒球棍对着他的膝盖狠狠一砸,程意站不住,跪摔了下去,有人恶狠狠地警告他,“不想再挨揍的话就闭嘴。”
这帮人根本不讲道理,短短几分钟程意已经被砸了好几棍,疼得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哪里还敢再刺激对方。
“我不、我不喊了……”程意颤抖着声音,“我会还钱的,再给我点时间!求求你们别打我!”
还钱?
脸蒙得严严实实的周皓从帽檐下露出一双眼睛,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还什么钱啊?”
江逾白自己也有这个疑问。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可能又在外面欠了钱,把他们当成讨债的了。
好啊,得亏他今晚过来了,否则还被这家伙蒙在鼓里,到时候这混蛋说不定又会把债甩到钟毓身上。
难怪这人又舔着脸回来找钟毓,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赶不走。
想明白这点,江逾白心里简直气得不行,二话不说又照着对方打了一顿。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会还钱的,明天!明天就还!我哥有钱,【荼蘼】你们知道吗,那就是我哥的酒吧,他会帮我还钱的!”
该死!
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背叛钟毓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敢再背叛他第二次!把钟毓当成了什么?!
江逾白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难以遏制的怒气在他的胸腔里翻涌,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燃烧一般,沸腾不止,心却重重地沉下去。
他本来只是想教训这家伙一顿,一想到这家伙对钟毓做的那些事他就气得不行,琢磨了很久要怎么出这口气。
同时也想警告对方一番,免得这人再不识趣三番两次的打扰钟毓。
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在等着。这下子更是想把人直接打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混蛋怎么敢,怎么能这样对钟毓。
——如果钟毓知道这件事,该怎么伤心。
江逾白又气又恼,一脚踹在对方胸口,警告他:“你欠了谁的债我们不管,但不准打【荼蘼】老板的主意,我的雇主应该警告过你,要是再敢出现在钟老板的面前,就剁了你的手脚,让你只能爬着去。”
“你们、你们是——”程意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江逾白给几个室友递了颜色,徐瑾然立刻亮出手中的水果刀,抵在程意的胳膊上。
虽然隔着麻袋看不清,但刀具冰冷的温度却像毒蛇的信子一般渗透着凉意,程意吓得直哆嗦。
“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你要是配合,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要是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江逾白将手伸进麻袋,用力地拍了拍程意的脸。
四周光线昏暗,他又被套在麻袋里,程意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个袭击他的男人掌心湿漉漉、黏糊糊的。
是血。
程意顿时被吓懵了,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胳膊到底有没有被砍断,还以为这些血是自己的,裆部霎时湿了一片。
“卧槽什么味道?吓尿了?”凌黎捏着鼻子嫌弃得不行,“真特么是个孬种。”
徐瑾然趁势将手里的刀压下去几分,锋利的刀口划破粗糙的麻袋,浅浅地扎在程意的胳膊,内心的恐惧却远超之前,程意崩溃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砍我手,求求你们,不要……”
江逾白示意了下徐瑾然,后者将沾了血的刀递给他,江逾白眼眸沉了沉,将刀剑对准男人的手掌,狠狠地扎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唔——”掌心被洞穿的剧痛让程意再次大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臭袜子迅速被塞进了他嘴里,周皓低声警告道,“闭嘴!”
与此同时,其余三人情不自禁地都往后仰了仰身体,默契地捂住了鼻子。
徐瑾然更是顾不上此时的场合,倒在地上的人还要崩溃:“卧槽老大,你这袜子……你这袜子是不是几百年没洗了,我不行了……”
凌黎也受不了了:“我好想吐。”
“嘿,你们这些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周皓摸了摸肚子,“注意场合!”
现在的确不是批判周皓到底洗不洗袜子的时候,所以尽管也被这臭袜子给熏得想吐,江逾白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血流不止的手掌,嗓音喑哑、发紧:“这是对你的警告,下次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刀尖穿透程意的手掌,几乎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深刻的印痕,而江逾白满脸阴鸷,表情看着真的像是要杀人。
这和计划中的不一样,徐瑾然等人也被吓得不轻,讷讷地盯着江逾白。最后还是周皓在备忘录上打了行字,递到江逾白面前:“冷静,老四,别过头了!”
江逾白其实没法冷静,心里简直怒火丛生,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在看到来电备注的一瞬,他冷冽的目光忽然柔软下来,握着刀柄的手跟着松开。
周皓悄悄舒出一口气——钟老板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不准再出现在钟老板面前,能做到吗?”
“能能能!我保证!”
“那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但是记住,没有下一次!我们公司的口碑一向很好,如果因为你损害了形象,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真的!要是我再敢去找钟老板,就让我不得好死!”
“求求你们……放过我……”
巨大的恐惧让程意失去了理智,他痛哭着不住的求饶,但没有人再回应他,那些人在丢下那番警告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程意哭了半天,试探着从麻袋里钻出来,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
但被锋利的刀锋洞穿的手掌却无时无刻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程意一刻都不敢在原地逗留,踉跄着往前跑去……
另一边,江逾白正躲在已经关店的花店门口给钟毓回电话,手上分明还沾着血,神色却半点看不出来:“……刚刚在洗澡,没听到电话,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钟毓这时候也刚洗完澡,正坐在床尾吹头发,见小鬼这么不要脸,当即笑起来:“有点吧。”
江逾白的心跳因为这三个字骤然加速。
他擦了把手上黏糊糊的血,神色更温柔:“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真的?”江逾白喜出望外。
钟毓“嗯”了一声。
“那我明天去接你!”
“不用。”钟毓懒懒的,“在家等我就行,想吃上次那个酸辣小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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