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就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他不值得你这样。”
这下钟毓是真笑了,他回眸看着好友:“刚才是谁在担心我被纯情男大骗?”
沈家欢皱了皱鼻子,一脑袋栽在面前的菜篮里,打起了呼噜。
钟毓:“……?”
等把昏睡不醒的人安顿到沙发上,钟毓才跑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放在床头的电话正好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除了沈家欢之外他没有其他朋友,除了高利贷和房产、贷款推销,一般也不会有人找他。
这大过年的,很大概率是吊梢眼他们想给他添堵。
“啧。”钟毓不耐烦地将电话接起来,“谁?”
那头却不说话,钟毓只能听见很重的呼吸声,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钟毓不是没有接到过类似的电话,之前甚至有客人将听着他声音自助的视频传给他。
对于这种人,钟毓通常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揍。
他把这个陌生号码也归为到了那一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很冷:“谁、说话。”
“钟毓。”下一秒,耳边却响起钟毓已经很熟悉的声音。
是江逾白。
……操。
钟毓第一次这么无语。姓江的小鬼没有胆量做那样的事,他只可能是紧张。
不过这不妨碍钟毓拿他取乐,男人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开口:“江逾白,你在做什么?”
“给你、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紧张到都结巴了?”钟毓更觉得好笑,“那为什么呼吸那么重,江逾白,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江逾白愣愣地“啊?”了一声,虚心问钟毓,“什么?”
回应他的是钟毓的一声轻笑:“你说呢?”
三个字说得也很轻,而且很慢,像是抵在舌尖上慢慢地溢出来,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江逾白的心脏被轻轻拨动了两下。但同一时间,后知后觉地,他忽然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
“不!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我不会的!钟毓!”他急得要命,要不是此刻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钟毓都要怀疑他会立刻就跑到自己的面前,以示清白。
他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钟毓抬起眼眸,望着窗玻璃上透出的自己的脸,唇角缓缓勾了勾:
“你最好是这样,江逾白。”
这句话的语气极为平静,仿佛只是一声无足轻重的警告,但江逾白来说却极为残忍,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满心的臊意和燥意。
“我知道。”一会儿后,他说。缓了两口气,他笑起来,“钟毓,新年快乐,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
他打这个电话过来好像真就是为了这声祝福,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而钟毓同样不吭声,两人就那么各自拿着手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大概是因为刚刚才被钟毓调侃过,这次江逾白没有敢呼吸得很大声,尽管他其实已经紧张到心脏像是要爆炸。
很久后,江逾白听见一声轻微的吧嗒声,紧接着就听钟毓缓缓吐出一口气,是钟毓在抽烟。
“钟毓,你在哪儿?”他忍不住问。
“房间。”
“具体呢。”
“床上。”钟毓笑了下,“怎么,查岗?”
江逾白脸烧了一下。 他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单纯想知道钟毓在做什么,因为此刻他几乎已经能想象男人抽烟的样子——
房间里或许没有开灯,男人靠在床头,抱着手臂,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睛,指间的香烟亮起猩红的一个点,那张叫他心动不已的漂亮脸蛋就笼在朦胧的灰白色烟雾之下……
“不说话?”男人的声音将江逾白的意识唤回,后者张了张嘴,一时失言。
“哪搞来的号码?”钟毓又问。
这个问题江逾白同样回答不了,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不定钟毓会很生气。
“那我挂了。”钟毓却没耐心跟他打哑谜。
“等等——”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江逾白却下意识将人留住。“我——”
“钟毓——钟毓——我难受——”恰在这时,电话里却漏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江逾白心里一紧。
“嘟——”而钟毓已经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江逾白:“……”
江逾白气死了。
尤其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还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那语气、那内容……江逾白盯着手机,恨不得能盯出一个洞来。但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了,先是没人接,后来干脆关机了。
江逾白忽然就想到那天在酒吧里,和钟毓一起上了2楼的那个男人,所以除夕夜,钟毓也跟某个男人在一起吗?
夜黑风高团圆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那个男人语气还这么黏糊,江逾白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出两个人是要干嘛。
酸。
酸死了。
第26章
江逾白踹了一脚床板,可能是因为想到钟毓此刻正跟某个不知名姓的男人在一起的缘故,他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自己和对方在酒吧2楼的画面。
那个时候,钟毓眼眸沁着水色,像正在绽放的最妖艳的花。虽然很大程度上大概要归咎于药性,但江逾白还是私心认为总有几分是因为他的缘故。
有多少人看过这个样子的钟毓,跟钟毓上过2楼的人都见过吗?钟毓在那些人面前也会展现出那样的游刃有余吗?
江逾白一边心跳加速,一边又酸得要命。怎么他就比钟毓小那么多,如果他再早出生十年,是不是就能早一点见到钟毓。
那个什么狗屁不知名字的男大学生,就可以直接滚蛋,他会比那个人更早遇到钟毓,会对钟毓好。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就是错过了钟毓那么多年,是对方眼里幼稚且不靠谱的小鬼。
钟毓根本不愿意将他纳入考虑范围内。
烦死了。到底是哪个男人啊,大过年的不回家缠着钟毓。
江逾白心情糟糕,一会儿想那个伤害过钟毓的混蛋大学生,一会儿想此刻跟钟毓在一起的男人,越想越烦。
但京市和榕城相距两个小时,他就算现在立刻长出翅膀,等飞过去的时候对面该干的不该干的都该干完了。
江逾白开始发疯。
侄子侄女们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他在健身房里打拳击,萧雪琴从门口路过,就见他把沙袋打得快冒出火来。
“除夕夜打什么拳啊,你脑子坏掉啦?”
江逾白不吭声,左右又是一顿猛拳。萧雪琴开了灯,走进来:“跟女朋友吵架了?”
江逾白还是不说话,对着沙袋撒气。只是拳头比刚刚更狠了。
“行了,别打了,停下。”萧雪琴命令他。
江逾白这才停下来。
“你看看你,一脑门子汗。”萧雪琴往他脑袋上薅了一把,又看他的手,“还有这手,都破皮了,自己没发现吗。”
“没事。”江逾白不怎么在意地说。
他5岁开始练拳,到现在已经可以不戴拳套就跟沙袋干劲,不过今晚到底用力过猛,手腕现在是有点疼。
但他嘴硬,不愿意承认。
“没事什么没事,都流血了还没事,你这孩子就知道逞强,一点轻重都没有,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萧雪琴又心疼又无语。
江逾白撇撇嘴,用牙齿咬着一只手的绑带,含糊道:“反正他也不要我。”
萧雪琴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逾白说,“妈,您先出去吧,我想再练会儿。”
“你真是……少练会儿,记得戴拳套!”
江逾白无精打采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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