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来正常人里面并不包括男大学生。
姓江的男大学生。
操。
真成。
钟毓无语了。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考上榕大的?
“你不会以为我会感动吧?”钟毓嗤笑道。
江逾白可能将脑子都饿傻了,茫然地看向他,目光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啊?”
钟毓抿了抿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得,愚蠢男大比他以为的还要蠢,脑子里甚至没有这种概念。所以他到底摊上了个什么玩意儿。
钟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而心里还是烦,忍不住点了根烟。
而江逾白也总算明白过来,赶紧解释:“不是——我没想绝食——我只是忘了!”
这个解释并没有好多少,反正一样愚蠢。
不对,是更蠢了。
“不是有我电话么,为什么不打电话?”
“……”江逾白梗了梗,目光变得有些哀怨,“我倒是想打。”
一想到钟毓在跟别的男人厮混,江逾白就如坐针毡,根本没法安心在家待下去,把原本正月十七的车票改成了年初三最早那班,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哪知道钟毓敲门不开、电话也不接,把江逾白急得快报警。
“我还以为是他们那些人又来了,本来都已经打算好了,到今晚再没有动静,我就真打电话报警了。”
钟毓对着自己手机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陷入了沉默。
他记得很清楚,睡觉前电量是充满的,现在只剩下2 的电量,很难说不是因为江逾白那些电话。
“所以你不是故意不见我?”江逾白一口气把粥喝了,漆黑的眼眸沉沉地盯着钟毓,露出一丝期待。
后者掀了掀唇角,不甘示弱:“如果我说是呢?”
江逾白捏着勺子,表情很倔强:“你不是。”
一瞬间的眼神骗不了人,钟毓在见到他时很惊讶的,说明不知道他在外面。
他本来还觉得挺委屈的,在门外等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且无助,可只要钟毓一个小小的眼神,那些委屈、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在一瞬间烟消雾散,仿佛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值得。
他打量着男人,睡衣又没有好好穿,露出的大片胸膛白皙干净,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头发却乱糟糟的,像躺了很久。
“你不会……一直在睡觉吧?”
“……”钟毓眉心跳了跳,莫名生出几分心虚,“……不行?”
“睡了两天?或者三天?”
“……”
江逾白:“…………”
江逾白:“那不会也……一直没吃饭吧?”
钟毓被问得不耐烦,莫名其妙起了点火气:“……那又怎么样?”
“有点无语。”江逾白实话实说。
钟毓冷了脸色。心想,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到底谁更无语一些啊。
“但很可爱,想亲一亲。”
钟毓一肚子火还没来得及发,就被这句话惊讶地张了张嘴,猛地抬眸。
同样惊讶的还有江逾白自己,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红着脸起身,椅子被撞得哐哐响: “我去看看能做点什么吃的!”
江逾白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天仙一样的钟老板日子过得这样糙,说不定吃了他做的饭之后会觉得跟他谈恋爱也不错。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不知道有没有道理,但反正没坏处,胃和心哪个能先抓住就抓哪个,哪个江逾白都高兴。
可空空如也的冰箱没能给江逾白这个表现的机会——倒也不是完全空着,有一盘焉了吧唧的蔬菜拼盘和一碟不知道什么的肉,血水融化后淌得冰箱里到处都是,看着早就不能吃了。
最后只能叫了外卖。这个时间大多数店铺还是没有正常营业,江逾白就点了自己常吃的一家水饺。
“除夕吃的是火锅?”调蘸碟时他不动声色地问钟毓。
后者好歹比他多吃了十年的盐,说句不好听的,江逾白放个屁他都能猜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更何况江逾白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处理完冰箱里的东西后表情就不对。
“嗯。”
“两个人吃的?”
“嗯。”
“是谁?”
钟毓弯了弯眼角,薄唇轻启:“你猜。”
这是又把他当小孩逗,江逾白非常恼火,不高兴地觑他一眼。
钟毓却耷拉下眼皮,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指挥江逾白:“多放点辣,少倒点醋,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江逾白手一抖,醋从蘸碟里涌了出来。
江逾白:“……”
钟毓:“……”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一口烟雾从唇间缓缓吐出,姿态慵懒而疏离。
他看着江逾白:“故意的?”
江逾白发现这个男人说话总带着钩子,他简直招架不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瞥,愤愤地将那满碟子的醋倒进自己的碟子里,耳朵却红了一片。
钟毓看在眼里,无声地笑了笑。江逾白还挺执着:“所以是谁?”
“你不是就为了这事来的吗,所以你猜。”钟毓说。
这根本就是一种挑衅,这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将他当一回事,在对方眼里,他江逾白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兴致好的时候招招手摸一把,不高兴的时候就看都不看一眼。
或者顶多只是一个小辈,从来都不会纳入在考虑的范围内。
可这不公平。
“钟毓。”
被点到名字的人原本低着头,下意识抬眸时,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头顶有阴影罩下来——
是有人倾身靠了过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捧住他的后脑。
紧接着另一只手覆盖过来,贴在他唇上,钟毓还没来得及猜他究竟想做什么,江逾白就隔着那只手掌,吻了他一下,然后迅速放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了,尤其是最后隔着掌心的那个亲吻,让钟毓愣了好一会儿。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就感到被冒犯的愤怒,反过来靠过去,紧紧攥住江逾白的衣领。
面色看着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沉得可怕:“你找死?”
而江逾白却笑了笑,将自己更近地送上前,主动露出半边脸,说:
“你打吧。我知道你生气,你随便打,打完这边还有另一边,打到你不生气为主。”
钟毓: “……”
过了一个寒假,这家伙是不是去什么厚脸皮补习班上过课了,寒假之前明明连个拥抱都是克制的,怎么这次回来就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了?
而且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家伙倒好,自己主动把脸送上来让他打。钟毓心里的无语莫名超过愤怒,他用力将人朝前一搡,咬着牙:
“滚。”
江逾白摔进沙发里,眼睛却凝视着钟毓,直勾勾的,问他:
“钟毓,以后【荼蘼】2楼的那个房间,可以只让我上去吗?”
第28章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被称作是吻的举动更得寸进尺,客厅里瞬时变得很安静。
钟毓浅浅叼着烟蒂,懒懒地睨过眉眼,隔着朦胧不清的烟雾跟江逾白对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这个样子的男人让江逾白无端地心虚,事实上刚才所有胆大妄为的举动都是他给自己洗脑了几百遍之后才敢真的这样做,在门外等钟毓的两天时间,他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多的就是想亲一下钟毓。
他嫉妒那个可以和钟毓过除夕的男人,嫉妒对方可以在钟毓家里留宿,更嫉妒那人或许在钟毓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
就像那次他对钟毓做的那样,在钟毓的耳后根、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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