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煜捉着他的手亲了口,从兜里掏出刚藏进去的锦盒,捏着许言的手指,套进去一颗戒指。
许言初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冰凉的戒圈紧贴肌肤,椭圆状的蓝色钻石折射着耀眼的光。
“…小潘机长。”
他都要笑了:“你干吗呢?”
“送你礼物,”潘煜握着他的手指看,越看越满意,“这是我妈和路易斯的婚戒。”
“路易斯?”
“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他们已经离婚二十五年了。”
许言不擅长安慰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脖颈,由着他环着自己折腾,也就没把戒指取下来。
“等下,”他突然坐直,合上相册,看他,“你今年不才二十四吗?”
“对啊。”潘煜用自己的手指挨个圈过许主任的手指,一根又一根,越摸越上头,“他们离婚又会不影响我的出生。”
“……”
许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看着潘煜,潘煜凑过去亲他,声音蛊惑。
“许主任,我们结婚好不好?”
能去哪里结婚?
谁又会给他们发证?
许言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指尖滑过他的眉骨,轻轻笑了下。
“小潘机长,你追到人了吗?”
“...”
潘煜很莫名地觉得许主任现在有点难过。
他紧紧地扣着许言的手腕,郑重道:“我会努力的。”
“嗯,”许言随手拿过戒盒,想把女款戒指给他套在小指上,却卡在了第二个关节上,不伦不类,像在玩过家家。他也就笑了,玩笑般开口,“那我等着。”
-
晚上王灿约他们出来玩,说是申请走了特批,很快就能调走了。他趁势提了休假,找了间朋友还没开业的酒吧,喊了一群朋友约着庆祝。
许言不太想去。
潘家父母都还在楼上休息,他们跑出去玩像什么样子?
“我姐吃完饭都溜出去看男模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爸妈不也一下午都没在家吗?”潘煜很认真,“许主任,你是受到邀请才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地方。”
小潘机长成语用的格外吓人,许言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潘煜却没笑,语气依旧很重:“我希望你是开心的、享受的和被尊重的;而不是处处受限,左右为难。”
“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我很差劲儿。”
没有那么多的于理不合,潘煜不懂,他只看得见州官放火。
许主任不可能只跟他回来一次,总不能次次都像是在坐牢,睡也不敢睡,玩也不能玩。
那样的话,许主任又为什么要跟他回家?
潘煜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
他给容婉发了条消息,容婉电话很快把视频拨了回来,他走出去接。
“怎么了?”
“没有,我想带许主任出去走走。他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留在家里陪你们。我都在家里闷一天了,”潘煜不高兴,“真的好无聊。”
容婉看着他,红色的指甲戳着屏幕,玩味地笑了下。
潘煜也笑:“妈妈。”
容婉不太自然地偏了偏视线,什么都没说的挂了电话。
等潘煜端着水杯再次进入客房的时候,许言隔着手机,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容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含笑温柔。
她没提其他,只是让许言看她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许言点头,略有笨拙地夸了好几句。
“真的吗?”容婉很受用的样子,满脸惊喜,一笑百媚,“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伯父一起朋友家参加个小聚吗?我想让他们也看看我新做的中式美甲。”
“当然可以,您随意。”
“那你要不要也和潘煜出去玩会儿,”容婉笑,嗔怪开口,“我看你伯父已经去书房找围棋了。我担心他等下要拉着你下棋,他可是个臭棋篓子。”
许言笑笑,抬眼看了眼潘煜,手指无意识地轻点两下桌面。
他实在太过通透。
“阿姨放心。”
——
王灿人缘一般,但这次确实是出了本的,邀了不少人。朋友喊朋友的,竟也把酒吧挤了半满。
潘煜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嗨起来了,酒吧老板提供的有乐队,主唱都轮下去三两个了。
王灿招呼他们坐,脸都喝红了,看着很高兴。
“怎么样?”
“什么?”
台上的主唱刚唱到高./潮,伴奏声要把人耳朵震聋,潘煜什么都没听见。
王灿的声音放得更大,扯着嗓子问:“我说,你们两个今天见家长见得怎么样?”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在歌曲刚进副歌的时候,台上台下都安静了瞬,而后又发出爆裂的起哄声。
主唱拿话筒调侃他们两句,随后又憋着坏开口。
“朋友们,接下来,让我们听一首《分手快乐》,好吗?!”
台下观众都笑起来,潘煜站起来,捋了捋袖子。
“开玩笑,哥,我开个玩笑。”主唱双手合十,笑着举了举,“都见家长了,怎么样也得百年好合。下面一首《往后余生》送给在座的各位,希望大家都能年前脱单,年后见家长,谢谢!”
前奏悠缓,酒吧里的节奏开始慢起来,长条桌上的观众随着旋律挥动着荧光棒,空气渐渐安静,流淌着浅浅的合唱声。
许言扯了下潘煜,潘煜坐下,旁边的郑景恒沉默地喝下一杯酒,道了声“恭喜”。
相近的同事紧接着起哄,潘煜来者不拒,笑意风流,连喝了好几杯。
王灿替他挡了两杯,脸上的笑都浅了许多。
郑景恒也喝了好多。
“玩游戏吧。”王灿勾回放在桌子中间的骰子,“输了再喝。”
“行啊。”潘煜解了两颗扣子,响应得很积极。
酒吧里玩的游戏花,王灿不耐烦那些,就看大小,三个骰子点数加起来最小的人回答真心话。
骰子类的东西,潘煜就不可能输。几把下去,他就没了参赛的机会。
潘煜:“……”
他往许言旁边凑,扣着人家的手,明目张胆地告状:“许主任,他们欺负我。”
许言看都不看他,抽回手,径直开了骰蛊。
三个一。
“……”
“谁问?”许言合上盖子,修长的手指撑在古木色的骰蛊,晃了两下,平静随意。
郑景恒的点子数最大,有意放他:“理想型?”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潘煜,发出声声怪叫,视线暧昧荡在他们两人中间。
“乖的。”许言敲出根烟,咬在唇间,看了眼潘煜,又像是没有,难有的坦承,“我喜欢乖的。”
不知情的人还在“哎呦哟”地发出怪腔,敏锐的人已经觉察出不对,碰了碰王灿。
“这样啊。”潘煜笑了笑。
灯光追着他照,他从不惧别人看,拉开与许言的距离,复又凑得更近,却始终不言一语。
许言掀起眼皮,扫了眼他。
“咔哒”
轻巧的一声,亮起一簇光亮。
潘煜低眸,给他点燃了烟,喉间像是藏了声短促闷笑。许言都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王灿就让经理把灯光转走了。
桌台猛地一黑,唯有那一簇猩红映在他们的眼间,足够彼此看清雄性间浓烈的征服和不该有的滚烫爱意。
许言攥着他的肩领,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两个字中。
“潘煜。”
“在的。”
潘煜吹了声口哨,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脖颈处的choker,笑得蛊惑又迷人,一如初见。
“许主任,试试。”
第72章
酒桌上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王灿不得不拍了拍桌子。
“别看了二位,眼睛都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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