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他不由得有些激动,但是又颇为矜持地压抑住了,只是暗示道:“若是你真的想……直接和我说便是,不用偷偷摸摸的。”
他猜测江晏是想要他的,但如今不能借着双修的借口了,对方一定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才趁他睡着时做些手脚。
他一边在心中不屑,果然所谓正道没一个好东西,他一个魔教之人都不做这种事情。
另一边又暗暗责怪自己醒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方才他没有醒,恐怕现在江晏已经得手了,也许就像之前那样坐在他身上起伏。
一想到这,萧臻恨不得一头倒过去重睡,好让江晏继续。
江晏才不管小狼心里想的这些,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对方脸上时不时出现一些看不透的表情,或许是渡雷劫把脑子劈坏了也说不准。
对他来说,小狼脑子好不好无所谓,下面那根能用就行。
于是江晏不再多说,利落地换好衣衫,掐了个清洗诀便出门练剑。
这些日子下来,因为练剑,他的掌心都被磨破了皮,若是以前的他,这时候定会敷着厚厚一层药膏精心养着手心。
可如今的江晏只会草草缠上一层纱布继续练剑,直到纱布被血染湿,便再换一层纱布。
人人都说蓬羽江家出了个天资极差的废物。
就连江晏自己,在过去也一直这般认为。
可即便他是废物,江家也依然给他说了一门好亲事,同百年难得一见的顾家天才定下了婚约。
江晏是记得顾淮景的,他们是幼时玩伴,一起在蓬羽待过几年。他还隐约记得幼时顾淮景对自己很好,会在他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保护他。
在来到越云山之前,江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和顾淮景的重逢,对方还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对他极好?
但同样地,他也会害怕,在他们婚约定下来之时,家族里的旁系便传来一些风言风语。
那些人说,顾家小子优秀至极,怎么会甘心同废物结为道侣。
江晏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自入山以来都努力修炼,有不懂之处便积极地去问顾淮景。
可即便如此,对方对他也依旧冷淡,同记忆里那个时时护着他的哥哥简直是两个人。
他惶恐过,也不安过,为了让顾淮景喜欢自己,他甚至不惜拉下身段去勾引对方,但是得到的却是羞辱。
也是从那时起,他便看清了,他不要再去依赖别人。
既然上天给了他阴阳之躯,让他用双修之法修炼,他便顺天而行。
只是有朝一日,他一定会用顾淮景最引以为傲的剑来打败对方。
第35章 33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江晏同往常一样早起练剑,却突然感受到弟子令牌发烫起来,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召众人集合。
待他赶到主峰时,听掌门训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半个时辰前天生异象,一处秘境突然现身,结合之前寻星盘感应到的动静,几位长老猜测,或许混沌镜就在这处秘境之中。
也因此,掌门才会急召众人,凡是内门弟子,都要前往此处秘境,既是为了找寻神器的下落,也是为了历练自身。
只是此次秘境凶险未知,为了防止弟子们出事,长老给每人都发了一枚玉函,遇到危险,将玉函捏碎便能离开此地。
离开之时,江晏遇到了左舒,上次之后,他们便没再见过。
江晏倒还好,上次那事对他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况且左舒有自证清白的证据,自然是要拿出来的,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但左舒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内疚,凑到江晏身边小声道:“我知道这次秘境的一些内幕,你想听吗?”
闻言,江晏放慢了脚步:“什么内幕?”
“你知道魔尊吗?”
魔尊?
江晏摇了摇头,他们此次不是去找神器的吗,同魔尊有什么关系?
左舒似乎看透了江晏心中所想,解释道:“传说中,三大神器聚在一起便可以开辟出一条通往上界之路,但我们所在的这一方世界就会塌陷。”
“这些年魔尊看似修身养性,其实背地里派了不少探子打听神器的下落,恐怕他也想试一试这个传说。”
江晏听得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这次秘境我们会遇到魔教之人?”
“不止,”左舒摆了摆手,继续道:“想找到神器的不光我们,这处秘境恐怕已经被各家盯上了,这也是长老决定让内门弟子都进去的原因,人多力量大嘛。”
听完,江晏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真如左舒所言,此次秘境应当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危言耸听,而是提醒你,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捏碎玉函逃出来,命最重要。”
江晏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尽管他的确想在秘境中寻一寻宝,但什么宝贝都比不上性命重要。
这么想着,他点点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会注意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后,江晏将左舒所说的话转告给了小狼,包括此次秘境可能会遇到魔教中人。
他本意是想让小狼留在越云山,若是对方跟着一起去了,出了什么事他可护不住。
可没想到,小狼听后竟然语气坚定道:“我也要去。”
江晏不由得提高音量:“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到时候可能会遇到魔教的人,遇到危险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萧臻心下无语,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要去,万一手底下人不长眼,伤了以后的少主夫人怎么办?谁给他生狼崽子?
“切,到时候谁救谁还不一定呢。”他不屑道。
见状,江晏也不再阻拦,“随便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救这人第二次。
——————
当天下午,长老便用法器将所有内门弟子送往秘境所在之处。
为首带队的自然是顾淮景和祁泽川两人。
原本小狼被江晏放进了储物戒之中,没想到祁泽川突然上前,笑着问道:“阿晏,听说你同一只妖兽定了主仆契?”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更多的是肯定。
江晏不知师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用了上次对左舒说的借口:“那日逛地下黑市时见这妖兽奄奄一息,着实可怜,我一时心软,便将它买了下来。”
祁泽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能遇到你,也是这妖兽修来的福分。”
这话江晏非常赞同,可不是嘛,本来小狼都已经命悬一线,被他用一颗顶级灵药救了回来,换成别人肯定不会救它。
顿了顿,祁泽川又问:“你这妖兽如今能化为人形吗?”
自然是能的,江晏在心中回答。
毕竟他当初买妖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性奴。
但一想到小狼化为人形之后,他们便会双修,江晏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选择了撒谎隐瞒:“他修为不够,又受了重伤,目前还不能变成人身。”
“是吗?”祁泽川语气上扬,眼角笑意更甚,“我之前下山云游时,曾经遇到一名驯兽师。”
江晏不知师兄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只安静看向对方,等待着下文。
“那驯兽师告诉我,有一法子可以延长妖兽的寿命,对他们自身修炼也有益。”
还有这种好事?
江晏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法子?”
此刻他一双澄清的眼中满是求知欲。
祁泽川却像是想起什么很开心的事,眉眼都弯了起来:“那驯兽师管这方法叫绝育,说白了就是将妖兽阉掉。”
闻言,江晏一时间有些呆住,一方面震惊于师兄口中竟会说出这样的字眼,另一方面是想到了将小狼绝育了的模样,光是想想他都觉得不堪入目。
以对方的性格,怕是光听到这个说法就要和他拼命了。
“这法子……好像有些极端。”呆了半晌,他才愣愣回道。
祁泽川看向江晏,声音温柔似水:“据说就连原本天性暴躁的虎豹,绝育之后都变温顺了,阿晏不妨好好考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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