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着有一天我走进轮回,你再挑我当你的侍从,由你背负我在阳间犯下的所有罪过?」凤巡问得极轻,不懂他为何对他付出如此的多,苏破与他的关系,不只是五百年前相识一场而已吧。
「不是!你以为谁能为谁背负罪过?」苏破怒斥着,决定把范颉关上两年。
「很好,如此我也放心了,我自个儿干的事,我自个儿承担,哪有让人替代的道理。」凤巡是真的松了口气,他遇见苏破的前五百年犯下的杀业,那是无可计数了,怎能让苏破背负。
苏破张了张口,最终紧抿着嘴不语。
「不过,你大概可以放心了,我不再寻死了。」
苏破侧眼望去,不解他怎能舍下这朝思暮想的心愿。
「如果让我走进轮回得拿我爹的命来换,那就不必了,我可舍不得我娘伤心。」他俩轮回千年,好不容易重逢了,怎能拆散了?如果在这场诅咒里势必有人付出代价,那就让他来吧。
苦他一人就好,至少有两个人幸福。
苏破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惋惜,毕竟他费尽心力了这么久,他却改变想法。但他既然如此决定,这是他的人生,就由着他吧。
凤巡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纵容着他的决定,微微一笑道:「好,那么,咱们聊聊要怎么捉拿凤达。」
苏破猛地抬眼,「你……怎会知道?」逃魂名讳,范颉再怎么大嘴巴,也不可将凤达两个字说出口。
「刚才在你的书房里待了一下。」
苏破闻言,立刻朝书房奔去。
凤巡不解地瞅着他的背影,可在阴间,他的身手不如他矫健,待他踏进书房,就见苏破像是在收拾桌面。
「我不是故意要看信的,只是就摆在那儿,所以我就顺便瞧了眼。」凤巡没啥诚意地道。
苏破呼了口气,回头瞪他,「书房重地,你怎能随意踏入,一点规矩都没有。」
「嗯,确实不懂什么规矩,要不你教教我。」凤巡噙着笑徐步走到他身旁,目光扫了下桌面,大手随即往案面一按。
「都活了千年还要人教?」
「当然要,而且我还需要你为我解惑。」凤巡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近他,近到几乎要贴上他的唇。
逼不得已的,苏破只能往后退。「解什么惑?」
「有一件事,我一直挺狐疑的。」凤巡噙着笑意喃着,再一次逼近他。「王爷别庄里的侍卫攻击的是你不是我……这是为什么?凤达恨死我了,他必定恨不得将我杀得半死再占我的躯体,可他却是操控侍卫攻击你,仿佛早知道我一定会护着你。」
苏破黑眸微动,没想到他竟在这当头问起这事,边闪避着他的亲近边思索着要如何搪塞,一时沉默。
「你说,是不是千年以前……」
苏破冷声打断他未竟的话,「也许他只是想试试他的能耐是否能伤我,你要知道,鬼魂没有一定道行,没有与魑魅魍魉融合是不可能撑到现在的,所以一个不小心,阴司官也可能被逃魂所伤,严重一点,形神俱灭也是可能的。」
就在苏破抬眼的瞬间,余光瞥见他的手伸向了案上叠起的书籍,快速地抽出压在底下的画本。
「不准!」
苏破喊着,然而凤巡已经动作飞快地翻开画本,苏破无声哀号着,垂着脸不敢看他,心跳得又急又快,忖着要怎么糊弄过去。
可恶,为什么他非得一再想着理由搪塞?
「……什么嘛,你喜欢这种黄毛丫头?」凤巡啐了声,不屑至极。
刚刚瞧他将这画本塞在最底下,就知道这里头大有文章,没想到画的竟是小姑娘。
咦?苏破疑惑抬眼,就见凤巡翻着画本,愈翻脸色愈臭,最后干脆翻开一页对着自己,恶声恶气问:「你真喜欢这种黄毛丫头?」
苏破直睇着画本里的画像,那是他亲手画的,十三岁的凤巡……
「这丫头会比得上我的俊俏?」凤巡俯近他问着。
苏破直睇着他良久,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凤巡恼声道。「你死心吧,都已经作古多久的人了,竟还敢觊觎小姑娘。」
苏破愈听愈是止不住笑意。为什么他认不出那是他自己十三岁时的模样?瞧,任谁瞧了那画像都会认为必定是个姑娘家,所以当年他错认凤巡是再正常不过。
「还笑?没将我当一回事?」凤巡光火了起来。
他原以为也许在千年前是苏破单方面喜欢他,所以苏破才会为他付出这么多,而他也才会不知道他的存在,本是想逼他说出真心话,还以为他藏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秘密,谁知道竟是这般教人嫉妒的东西,看苏破那模样就知道这是他亲手画的!
大伙都是男人,都明白动笔作画是怀抱什么心思,要说苏破不喜欢那小姑娘,他是绝对不信。
「瞧瞧你这什么模样,像个妒夫似的。」苏破打趣着。
「对,我就是不满,我就是嫉妒!不成吗?」不满到极点,他还顺脚踹歪了长案,硬是逼近到他面前。
苏破有些傻眼,因为他压根没想过凤巡会给出这种答案。
「听好了,苏破,要是我没察觉就算了,但你让我察觉了,我就要定你了,我不管你以往喜欢的是谁,可从现在开始,你能喜欢的就只有我。」凤巡毫不扭捏,强势霸道地表白心意。
苏破眨了眨眼,忍不住道:「我说凤大爷,你说这话简直跟个三岁娃耍性子没两样,你嘴里的喜欢就跟抢夺玩具没两样。」他从没想过凤巡会有喜欢他的一天,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总是不抱持希望,只盼他好他就好。
凤巡微眯起眼,干脆封了他的口。
苏破想挣扎,他却按住了他的后脑,唇舌缠吮着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好半晌,他才打住了吻,抵着他的额,哑声道:「喏,三岁娃会干这种事吗?」
苏破抿了抿嘴,算是见识到他身为皇族特有的霸道傲慢。
「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说没杀过阴司官,要我别逼你。」苏破垂眼不看他,不想让他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他。
「说笑而已。」
「说笑而已?」苏破朝他笑了笑,眼神却带着不自觉的痛楚,「也是,一个满嘴说笑的人,怎能冀望他信守承诺?」
凤巡闭了闭眼,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我误解你了,我以为你为了升官不惜把身子搭给我,又恼你要收我爹的魂……横竖是我太莽撞、太冲动,你就大人大量地别跟我计较了。」
「捅你一刀再摸摸你的头,你可以接受?」
「你又不是没对我干过这种事。」凤巡幽幽地道。
苏破愣了下,想起自己还真干过这种事,不禁暗骂自己比喻得太差。
「你倒下时,我的心都凉了……你不能一直待在阳间这事怎么不跟我说?肯定是为了千年魂是不,肯定是为了保护我是不?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他不信,就算他画了小姑娘又如何?说不定都几百年前的事了,骨头都化成灰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重要的是现在。
苏破一开始听还觉得心里挺暖的,可听到后头脸都红了,又羞又恼地将他推开。「你这人说话定要没脸没皮的不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的?」凤巡一瞥见他整张脸泛红,不由得笑开,「原来是害臊了。」
「谁害臊?没时间和你瞎闹,走开。」苏破将他推开,结果反被他一拉,跌进他的怀里,不禁暗恨当年姐姐不让他下田,好歹力气不会这般悬殊。
「不害臊?咱们做点会害臊的事好了。」凤巡说着,脚已经卡入他的双腿之间,有意无意在他下身摩擦着。
「你……别闹了。」
「喏,说你喜欢我,我就放过你。」
苏破俊颜绯红,打死他也说不出这句话,色厉内荏的威胁,「凤巡,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敢闹我,不怕出事?」
「怕,我好怕能出什么事。」凤巡勾弯了唇,大手直往他腿间按下,很恶意的,忽轻忽重地按压着,忽而钻进他的裤子里。
「你不要这样……」苏破紧抓他的手,几乎要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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