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晚?「这种鬼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他简直想要撕烂他的笑脸。
「我又是哪儿说错了?一整晚都是我在出力,当然累着呢。」凤巡嬉皮笑脸说着,硬是再将他拥入怀里。
「你够了!你要不要瞧瞧外头的天色,在别人家里借宿,你怎么好意思还赖在床上不起?」这岂不是要让人怀疑昨晚他俩发生什么事。
「放心,祸神很识相,他不会打扰我的。」
「……等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仿佛他将他要做的事先昭告天下了。
「我说,王妃会拉着他一道下田,这当头两人肯定在田里忙着,哪有闲功夫打扰咱们?」他每每想起祸神是被王妃栽种出的霜雪米给诱上门当长工,他就觉得好笑。
「那昨晚呢?你去跟谁要水善后的?」
听他那小心翼翼的问法,像是极怕两人的事被揭穿一样,凤巡心里觉得好笑。「我让阴阳去取的,不成吗?」
苏破听着,心稍稍安定了下。既是如此,多少是避开耳目,他俩的事应该不会被察觉。
「所以再睡一会吧,横竖我不想下床,你哪里也去不了,除非你有法子将拘魂索给解开。」凤巡说着,理所当然地将他搂进怀里。
可被子底下的两副躯体皆不着寸缕,如此紧密的贴覆,教苏破立刻察觉他那逐渐苏醒的欲望,吓得赶紧挺直背脊,离那逐渐发烫的欲望远一点。
昨晚的教训还在,他实在不想一大早就重蹈覆辙。
「退开点,你凑这么近做什么。」苏破努力拉开一点距离,可每拉开一点,他立刻贴了过来,教苏破火冒三丈。「我叫你退开一点,你是听不懂吗?」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了?」凤巡没将他的怒火看在眼里,反倒将他搂得更紧。「昨儿个没让你快活?」
苏破缩起颈项,止不住滔天的怒火。「你这些下流轻佻话去跟那些小倌说,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凤巡懒懒问着。
「咱们还能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你想死,我成全你的关系罢了!」
「嗯……这么说来也没错。」凤巡沙哑的嗓音带着刻意的引诱,湿热的舌舔过他玉白的耳朵,下身朝他的臀蹭了两下。「我也挺想知道你能怎么成全我的心愿?」
苏破再怎么不经人事,也听得出他下流至极的双关语,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不轻。
「凤巡,我与你之间的交情可没有好到听你说这些下流话,你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好啊,让我瞧瞧你能怎么不客气,要是把我打伤了还是怎了,你就陪我在床上养伤。」凤巡说着,不禁想这拘魂索其实是个好东西,可以将苏破拘在身边,日夜戏弄也不嫌腻。「对了,你上回往我胸口挖了一把,让我大概躺了三个月,我劝你想清楚再下手。」
苏破气结,却偏又不能真对他动手。
凤巡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乐得很,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凑在他耳边道:「对了,你上回对我下手这么重,是不是恼我酒后乱性把你弄得很疼?」
苏破眼角抽搐着,杀人的心正壮大着。「我跟你没啥交情,你不需要特地与我闲话家常。」
「谁说的?咱们可是在床上玩过两回的交情。」说着,又恶意地蹭了他两下,然而男人晨起原本就略有反应,在他细皮嫩肉的臀上蹭了几下,跟着益发火热。
「两回都是因为你喝醉了,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这家伙凭什么用一副咱们合该在床上玩的口吻与我说话?」
这小子的时间停在二十岁,至今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当年那欠揍的皇族子弟,任性骄纵,恣意妄为。都已经跟他提点过了,结果他依旧酒醉误事。
而他,从来也不想成为凤巡玩乐的对象。
「你误解了,我昨晚没喝醉。」凤巡认真地道。
苏破傻愣愣地瞅着他,教凤巡觉得这副模样真是可爱,在他尚未回神之际,已经压上他的唇,恣意地缠吮着他的唇舌。
待苏破回过神,发狠地往他的舌头咬,就见他眉头拧了下,离开之际血水已经沿着唇角滑落。
苏破趁机要跳下床,却被他给强压在床上。
凤巡朝床外吐了口血,朝他笑得狰狞。「你知不知道我的血有多珍贵?这可是能救一些濒临死亡的人呢。」
「你可知道一旦饮用你的血却无法复生的人,最终是什么下场?」苏破冷声问。
「关我什么事?我可是从未强迫任何人,皆是他们自愿的。」凤巡依旧笑着,然而眼神冷戾,无一丝柔情,这不老不死的诅咒,是他的逆鳞。
「凤巡,要是无法复生,下场便是魂飞魄散;要是得以复生,也会跟你一样变得不老不死,折磨到最后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意志不坚者会被魑魅魍魉或恶鬼给吞噬,最终的结果一样是魂飞魄散。」
「那又如何?」凤巡喃喃着,血水从唇角滑落,显得危险而怵目惊心。「那不是我最终的下场?可他们至少是自个儿选择的,而我……有谁问过我的意愿!」
五百年前,他围城屠杀,硬是要逼哪路神佛出面,拘了他的魂,让他如愿一死,然而,在杀人的当下他亦也遭受反击。
最终逼出了苏破,他已是伤痕累累,也正是那时候,让他知道当他体虚养病时,是魑魅魍魉最易进入他躯体的时刻,只要他意志不坚,他就会被吞噬,当时如果不是苏破在,他也许已经不存在。
他宁可死,他也不要被人入侵吞噬,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苏破皱起浓眉,心知他心中的仇恨是永远也消弭不了。「可是,你至少别再制造另一个自己。」
「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了?」他低低笑着,声音却哑得更像在哭,「身为人,不管富贵贫穷都能与人为伍,可我呢?我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万家灯火……虽说我不稀罕回想过往,过去更没有教我念念不忘的人,但找个人与我为伴,过分吗?」
「凤巡……」苏破不禁语塞,心因他的一席话隐隐作痛着。
曾是天之骄子的他沦落至此,离群索居度过茫茫千年,遭受这可怕的折磨,也难怪他会发疯。他一直是想帮他的,可是他能帮的真的有限,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说来,是你的错。」凤巡突道。
「我?」苏破心头一震,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如果你不曾出现,不曾与我为伴,那么,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孤寂。」他呢喃着,张口舔着滴落在他颊面上的血。
这千年来的前五百年,他几乎是在杀戮中度过,只求一死,直到苏破出现,总算教他不再做些混帐事,但苏破却突然离开,让他真正懂了孤寂,更渴望着同伴。
五百年前定是他酒后乱性才会让苏破不告而别,甚而消除了他的记忆,所以他对他的记忆不多,只记得认识过他这么一个人,与他曾经有过一个约定。
再重逢时,他虽然气苏破的失约,气苏破的利用,心底却也有一部分是开心的。
因为苏破记得他,哪怕自己的记忆被苏破取走,但苏破会一直记得他,如此,他就是真的存在着,不再是尘埃。
苏破垂着眉眼,感受他在他的颊上轻舔含吮着,直到覆在他的唇上。
他没有推开凤巡,也不忍心推开,但他不由自主地浑身紧绷,然而当凤巡的唇舌温柔地贴覆轻吮着,他又慢慢地放松,让对方撬开了唇,灵巧的舌堂而皇之地钻入他的唇腔内与他纠缠着。
当他吻得益发浓烈,大手放肆地往下摸索,苏破才急得架住他的肩头推开。
「你把我弄得这么疼,难道不该给我点甜头?」凤巡哑声问着。
「可是你昨儿个已经要了很多回了,难道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凤巡突地笑开,苏破才惊觉自己根本说错话了。
「如果能落个精尽人亡的下场,我觉得也不错。」他说着,又忍不住放声大笑。「我怎么没想到也许有这么个死法?」
他看见苏破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恼所致,但他觉得格外的吸引着他。
「有什么好笑的?」苏破话落,作势要起身,却被凤巡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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