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最远只有二十米。现在隔着八百米操场了。”他继续拍郁棠的后背,怕他喘不过气来。
肖正冕很认真的说,可以退掉几个没必要的家教,他可以和爸爸保证不会掉成绩,如果掉成绩可以再把家教请回来。
爸爸们:“…?”
郁爸爸仍旧疑惑,为什么他和丈夫出门旅游时,和儿子隔着好几万千米都没见过他掉眼泪呢?
这是个问题。
不过在小升初后,两个人的距离确实远了。
郁棠觉得一个八百米的大操场,每天让Eric下课来找他有些辛苦,和校方沟通想要在学校中骑车,可惜操场上都是小学部的小孩,危险系数太高,被否定了。
最后两个小孩只能退而求其次,中午一起吃饭,晚上放学时,Eric会早放学一小时,不上晚自习。
这样下来。
郁爸爸时常觉得自己是生了两个儿子,无论什么时候打开郁棠卧室的门都是两个人。
等到郁棠六年级时,他还想报名参加关于文艺汇演的节目。
爸爸们又又又出门旅游了。
他晚上拿着剧本捧回来,高兴的给Eric分享,他这次准备当一个配角,想让他也来看。
肖正冕叹了一口气,从书包中掏出郁棠的期末卷子。
给郁棠开家长会时,他把这些错题位置的知识重点重新标注,顺带整理了错题集,带回来给郁棠看。
郁棠见到卷子,嘴角吧唧一下向下弯。
他语重心长的说:“小宝,你知道你现在的重点是什么吗?”
郁棠挑挑眉,盯着他。
“主要目标是小升初。”
郁棠把嘴巴撅的高高的,抱着剧本,哼的一声趴在床上:“我恨你!!”
第33章
九月份秋雨滴滴答答,梅雨季节很快就要过去,风吹响窗口捕梦网上的铃铛,清脆悦耳。
窗外雨水汇集成一股,室内空气凝滞,甜腻的信息素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释放。
书桌上卷子被吹起半角,铅笔在卷子上一题一题过,错误的地方上画圈,旁边备注教材知识重点页数。
床上的少年嘴巴咬着车厘子,棕栗色的卷毛软软的靠在枕头里,额头贴着一片退烧贴,侧躺床边半困不困的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一只手和坐在椅子上的人拉着,声音微哑又有点软的喊了一声:“冕哥…你放了我吧…”
“还热吗?”肖正冕放下判卷的笔,伸手先接他嘴里吐出来的车厘子核,又拿体温计对他的太阳xue滴了一下:“三十七度六,年年开学年年病,有理有据逃作业检查。”
郁棠哼了一声,把手抽回来,气鼓鼓的翻身:“那也没耽误你检查。”
“考上初中,学校不留作业,你留!哼,看吧,为了熬夜写卷子,我都累生病了。”
肖正冕皱眉:“睡觉不关窗还蹬被。”他叹一口气:“你不生病谁生病?”
“还不是为了等你!”郁棠不服,把脸蛋扭过来,圆溜溜的小鹿眼紧盯着他:“谁叫你下课这么晚…”
这张稚嫩的小脸终于在上初中时逐渐变得有几分少年感,眼眸投下的阴影中泪痣愈加清晰,含着淡淡病态水汽,失落小狗似得把脑袋从床上耷拉下来。
肖正冕揉揉他的脑袋,把杯子的吸管递过去让他嘬:“初三下课晚,以后不要等我。”
“不行。”郁棠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等肖正冕躺下来的时候八爪鱼似得缠住他,暖呼呼的一团贴在他的睡衣上乱闻。
如撒娇的小猫般哼哼;“自己睡不着”
两人三岁的年龄差,郁棠初一,肖正冕初三。
一个剁椒鱼头刚要起步,一个玛莎拉蒂正要冲刺。
郁棠开学必生病,这是每年雷打不动的项目。
小孩的成绩平稳,保持着一学期被找两次家长的频率,学习照样偏科,育才小学的选拔很严格,初中小学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不是快班学生的普通班,只有五成的升学概率。
三年级后添加的生物科学以及政治,死记硬背的东西全部不是郁棠擅长的领域,拉着他的分数线一直卡在中游,处于能直升和随时被发配其他中学的命运转折点。
肖正冕早就习惯郁棠的人生名言,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玩一会泥巴的思想。
他在郁棠五年级时便着手准备更多的欠款,决定自己转校亦或者花钱让郁棠直升。
郁棠在看到哥哥即将要欠那么大一笔钱后,他想到哥哥每天熬夜苦读,最后终于在初三欠了一屁股债的样子,脑海中想到了学校经常组织的活动‘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他变老了…’
感动的郁棠良心忽然发作,肖正冕同时进行了威胁教育,经历过一阵纠结后。
郁棠痛哭流涕的上交自己辛苦打上星耀王者的智能触屏手机,换上了尘封多年的电子手表,边哭边背,痛苦且有良心的学习。
最后成功以擦边成绩直升育才初中普通班。
两位爸爸原本已经做好了给育才初中再次捐楼的准备,当看到郁棠得意的拿著录取通知书回来的那一刻,一家四口泪流满面的抱在一起,这辈子都没这样激动过。
为了庆祝自己教子有方,两位父亲特意报名了游轮旅行,暑假过去,人还没回来,上次视频通话时,两人还在给郁棠展示超近距离的大冰山和打捞到的金枪鱼。
肖正冕升到初三后,确实比以前要忙,比郁棠提前开学半个月,作为三好学生省代表,需要在开学时进行演讲。
开学前几天郁棠刚打完腺体针,肖正冕晚上在学校上加课,老师留他聊了一会升高中的事,到家便晚了。
若放在平时,郁棠绝不会睡着,一定会歪七扭八的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也不睡。
那天不一样,他每次一打腺体针后的两天精神会萎靡些,等不到肖正冕回家,脑袋沾在床上便睡着,像被人扣了电池的机器人。
肖正冕到家时窗户没关,外头还下着小雨,他赶紧给人做了些姜汤喝也不管用,后半夜温度上来,难受的去上厕所也几乎站不住脚。
郁棠平日里瞧着咋咋呼呼活力四射,唯独到生病时,软成没骨头的八爪鱼,蔫吧成没脾气小狗,只能可怜兮兮的裹着被子,一口一口乖乖喝药。
譬如此刻。
郁棠每天睡觉时,他并不是整个人叠在肖正冕身上,而是半个人。
脸颊要埋在哥哥颈窝里,手抱住他的肩膀,腿也架上去,从小到大,他们甚至没换过双人被,一直盖着郁棠的阿贝贝单人被,足够,甚至还有空余被子,似乎能再容纳一个人似得。
晚上郁棠的这个姿势一翻身,所有的被子都会被他卷走夹在双腿里,这边是肖正冕总能第一时间知晓郁棠翻身踢被子的秘诀,他只能默默把人圈回到怀里,重新盖被。
又躺了一会,郁棠的手机嗡嗡响、
宋然发消息来【班长说周三摸底考。以后是流动班级!】
郁棠眯眯眼瞧清楚消息,仰着脑袋用下巴点点肖正冕的锁骨:“哥,流动班级是什么意思?”
肖正冕瞧他不怎么困,捏着他的脸解释:“育才传统,普通版都流动。”
“按成绩全年级排名,可以理解为快慢班。”
育才光初中一个年级就有三十多个班,高中部的校区和初小部分开,有一堵高墙将两个世界隔开,以前两人放学时,郁棠注意过,高中部的灯总在晚上都亮着。
育才高中升本科率百分百,重本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七十五,绝大部分从初中开始筛选,十六个初中班级,最后几个班会淘汰到其他高中,其余人直升。
而郁棠在的班级,是八班。
郁棠:“…切。”
肖正冕敲了下他的额头:“不困就起来把药吃了。”
说到吃药,郁棠有点想裹紧被子,顿时小脸皱成一团。
小时候喜欢吃药是因为吃完有奖励,还喜欢装独特,他喜欢出风头和其他哭哭的小朋友不同,长大后不仅胶囊药换成了口服黑汁,巨大一碗,口味还非常回甘,吃完许久嘴巴里都是苦味。
上一篇:在阿拉斯加的春天
下一篇:龙傲天崽成了豪门小团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