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闪了闪,不是,这美人这么年轻,能是宋章华的学生?如果不是,他一个卖唱的怎么会对联合会议位置这么清楚。
冯述犹疑地看向沈时雨,沈时雨则毫不避讳迎上对方的目光,他明明体态单薄,气势却如同开了刃闪着雪白锋芒的匕首,径直打向冯述本就摇摆不定的心。
这年头,企业做得再大,也怕学阀。
冯述想起老爹和头顶两个哥哥,偷摸摸搞搞男人满足一下癖好也就算了,要是眼前的人真的是宋章华的学生,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永泰闯个大篓子,别说脱层皮,明年一年他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冯述,怎么定在那里了?”
“快点办事,要不要兄弟我给你开酒店,哈哈哈!”
嬉笑声传来,冯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玛德,他什么时候丢过这个面子,让个小白脸给拿捏了。
冯述变了脸,他猛地恶狠狠从桌上拿起一个果盘砸在沈时雨脚边,剥好的坚果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混杂着冯述的谩骂:“办个屁,这人真他妈晦气!”
沈时雨从不在意口头上这点侮辱,今天能从这里离开已经算是幸运了,他拉着向晓快步绕过冯述。
冯述欲盖弥彰地瞪向沈时雨,越看那一截束紧的腰心越痒,玛德,逼逼赖赖骂他一通就想走?
没门!
不能睡,总能摸两把吧。
冯述手比脑子快,伸手就想往回揽沈时雨。
只是,他的指尖甚至还没碰到沈时雨长长的腰带,先被隔壁卡座的猝然伸出的一只手捏住手腕。
那人手臂上青筋迸发,本就强悍的握力用了十成十,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恨不得当场把他的手腕捏碎。
疼痛骤然钻心,冯述疼得差点没跪下,直接尖叫起来。
东区卡座的变故隐匿在了炸场的电子音浪里,舞池人流涌动,除了附近几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骆衍凶狠地盯着眼前脏字乱飞的垃圾,本来学长占上风时他只打算简单教训一下这个东西的,只是他没想到,冯述竟然敢用果盘砸沈时雨。
骆衍胸腔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灼热的岩浆层层上涌。
沈时雨是他喜欢的人,学长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多少次,他连生气都没有,这个玩意儿,竟然敢砸他。
这么想着,骆衍手底下的劲又加了些。
冯述另一只手无力地打着骆衍的胳膊,企图掰开他的手指。真正的力量差距,不是生存潜力能够克服的,他见没办法,骂骂咧咧道:“他妈的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日了狗了,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
他扭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圈人:“玛德你们就看着啊,这王八蛋找事!”
骆衍抬眸扫了一眼人群,余光看向沈时雨。
他的学长,不仅被这个狗东西砸了,还差点被摸了腰。
骆衍在冯述身后乌泱泱人群围过来前,倏地松手,他后退一步,用很阳光灿烂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看见有咸猪手,不知道是冯公子的。”
冯述今儿本就被看中的猎物抓花了脸,这会儿又被个打酱油的角色下了面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服了,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谁知道喽~”骆衍耸耸肩,笑嘻嘻地开口,“说不定是为了给你做牢饭的。”
他睨了眼气鼓鼓的冯述,吊儿郎当:“不会吧不会吧,冯公子不会要哭着报警吧?”
“他妈的!”
冯述简直胸腔爆炸,他毫不犹豫扑了上来,照着骆衍的脸凶猛地挥出一拳。这一拳他用了狠劲,如果挨到人的脸上,颧骨、颧弓指定是要骨折的,站在一旁的沈时雨蓦地睁大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那一拳就被骆衍顺势避开,又莫名其妙卸力打在他的肩膀上。
骆衍退后一步,十分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抬手环顾左右:
“各位,请见证,他先动手,我是正当防卫。”
话音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抓握住冯述的肩膀,下压到他的小臂,只见骆衍一个利落的背身,冯述凌空掀起在空中划过残影,重重摔在了地上。
尖叫声响起,其他桌围着看好戏的人终于意识到事情闹大发了,纷纷散开腾地方,有几个人快速上楼找蓝林夜色的经理。
骆衍低着头看躺在地上“诶呦”叫唤的冯述:“没上过学?知不知道什么叫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人之初性本善?”
“算了,你就是个坏胚。”
冯述的一群哥们见骆衍是一个人,还敢在对他们如此嚣张,齐齐围了上来。骆衍连个气也没喘,跨过冯述一把抓住最前头人的衣领,拎起来反手啪啪两个耳光。
对方被这顿左右开弓打得眼冒金星,骆衍一松手,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骆衍“啧”了一声,对剩下四个怂货一人给了一拳,不到十秒结束战斗。
经理还没来,骆衍卡着时间走到耳光男面前,对方刚从发懵状态清醒,一见骆衍,吓得一抖。
骆衍敲敲桌子,居高临下睨他:“给他们二十万就老实了,是不是你说的?”
耳光男直勾勾看骆衍,不敢说话,生怕再挨打。
骆衍像打他脏了自己的手一样抽出两张纸擦了擦,退后一步,环顾四周:
“各位,看见没,欺负人的人,给他两耳光他就老实了。”
蓝林夜色的蒋经理最擅长劝架,怎料他急匆匆从二楼下来时,战斗已经以压倒性的差距结束了。
他瞳仁颤巍巍地看向一卡座满脸青肿、留着鼻血、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公子哥们,心里一阵惊恐。
不是,这群公子哥谁赔得起?
到底怎么回事!
冯述有气无力爬起来:“蒋经理,蓝林夜色是什么穷地方,什么阿猫阿狗、打手都能进来吗?”
“什么玩意儿!”
蒋经理知道冯述这一帮子是什么货色,只是以往那些来;;蓝林夜色的小男孩不就图个钱。
楚王好细腰,楚王给钱、小男生露腰玩玩花样,也没闹成过这样。
他看向站在混乱战场、戴着面具气定神闲的大高个,心里犯嘀咕,这人约么也是个硬茬。
蒋经理陪着笑把冯述一帮子人扶起来,然后走到无数人紧盯着的人面前,他思忖了一下,开口:“这位先生,您贵姓啊,你看这事——”
骆衍单手摘下面具。
他漫不经心抬了抬眼,看向蒋经理:“损坏物件的费用我全出。”
骆衍。
竟然是骆衍!
在冯述一群人、甚至在场所有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里,骆衍抬手点了点东区头顶的摄像头:“但是录像我要拷贝一份。”
他一字一句:“就从冯述侮辱人开始。”
第58章
沈时雨的心脏怦怦直跳——
从骆衍伸出手、挡住冯述的一刹那开始。
他手掌的宽大有力, 每一个分明的骨节都爆发出强势的力量,冯述和他周围的人肆意谩骂他充耳不闻,混乱的场景里, 他竟然先回头关切地看了他一眼。
只消一眼, 沈时雨就认出了骆衍。
沈时雨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如同找到依托, 终于松弛下来。
他感激地注视着骆衍宽广的后背, 即便过去的很多次他不愿意承认, 但是骆衍确实给了他一个可以躲避的、值得信赖的港湾。
沈时雨站在酒吧卡座旁急促细微地呼吸, 迟缓的大脑解冻般渐渐运转起来。
骆衍眼睛看不见,怎么会一个人来蓝林夜色?
难道,他的眼睛好了?他可以看见了?!
沈时雨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学两年里,没有什么事情比骆衍的眼睛恢复光明更让他觉得幸运和得偿所愿, 他迫切地想得到骆衍的肯定。
他抬起头, 话还没出口,就看见冯述猝然出手, 那一拳扯着风, 直取骆衍的面门。
沈时雨只觉得周围都消音了, 只有他的心脏被一根细线悬吊收紧,让他无法呼吸。
上一篇:诱导型钓系1是什么品种
下一篇:我有三个霸总哥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