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骆衍两个人,一个清瘦高挑,一个男模身材,两个人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加上令人惊艳的长相,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一众人跟着他们往鲸鲨馆走。
沈时雨没注意到这些,倒是骆衍看见几个眼神往沈时雨身上瞟的男生女生,吃味地皱了皱眉。
他气鼓鼓地打算崴脚,又觉得不划算,他还要和学长一起逛海底隧道呢。骆衍思忖片刻,胳膊轻轻碰了碰沈时雨:“学长,看不见好难受啊。”
“都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我讲讲嘛~”
沈时雨侧眸看了眼凑过来的骆衍,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阳光帅哥,相反,他的五官过于深邃立体,在海洋馆独特的氛围里,有种神秘妖冶的质感,再加上他纠缠人的模样,越发像个海妖。
沈时雨难以拒绝骆衍的请求。
他目光飘远,看向远处投放在海洋馆内的光柱,海水涌动,如同光芒的载体,把本该昏暗的隧道照亮,让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斑驳的色彩里。
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像是巨大的磁石,吸引他的注意力,沈时雨摇摇头,把手摁在身侧的玻璃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沈时雨回过头,埋伏在模拟海纱的水底,是一片色彩斑斓的海星。
沈时雨找到话题的开头,他握着骆衍的手腕,靠近展览区:“骆衍,你左手边,有一大片珊瑚,下边有几个海星在悄悄地动。”
海洋馆海底隧道将近一百五十米,像是一个巨大的海底世界。
三头巨大的鲸鲨缓慢穿过鱼群,他的尾巴有力、摆动优雅,背部的亮斑像是展馆里浮动的灯带;它身后,有珊瑚架、各种奇异的人造石,金黄色与黑色相间的黄金鲹群聚在一起,顺着洋流的方向形成瑰丽的黄金风暴旋涡,人字鱼、蝴蝶鱼徘徊在一边,和谐又统一。
沈时雨发现了在岩石后聚集睡觉的铰口鲨,他描述着他们睡觉的姿态和生活习性,回过头,骆衍微笑着听的很认真。
“我喜欢那个,”沈时雨点点玻璃,一只胸鳍如同翅膀或者扇子的大家伙,在水中地轻盈,过了一会儿,它搞怪地拖着细长的尾巴从海水里几乎垂直滑了下去,“鳐鱼,感觉可可爱爱的,它还有微笑唇。”
薄片一样的鳐鱼今天格外活跃,溜达在潜水的工作人员旁边,像是随时使坏的街溜子。
沈时雨靠近展区,成群的海鲢突然从另外方向穿过,它们身上鳞片闪烁,拖拽着无数星光坠落在这边深沉的区域。
沈时雨被奇特的美景深深吸引,他仰着头,明亮的眼睛浮动映照着玻璃那边梦幻的波澜,骆衍在他身后,目不转睛——
这是学长的另一面吗?
超脱了淡然从容,露出童稚的模样,像是小孩拥有最纯粹的喜欢和渴望。
骆衍感觉他又靠近了一点沈时雨,这样的想法让他欢喜不已。
骆衍出神地想:
要不在家里建一个水族馆吧。
“妈妈,那个哥哥认识好多动物!”
清脆的童声让沈时雨和骆衍齐齐回头,一位穿着纯白泡泡裙、扎俩小辫子的可爱小姑娘把头抵在她妈妈脸上甜甜地说。
沈时雨望着小姑娘肉嘟嘟的脸,一瞬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不是说太多了,就像是卖弄一样,骆衍又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他会怎么想?
沈时雨尴尬地回过头,只看见骆衍灼灼的目光。他似乎从来没有被海底斑斓迷人的景象分去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只是盯着他,眼底散发着骄傲和近乎痴迷沉醉的神情。
沈时雨心脏怦然,被烫到一般向小姑娘说了声谢谢,随后连忙偏移视线去看孤零零落在角落的海星。
时间犹如静止,站在隧道的人好似真的沉到海洋里,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极静的周遭,沈时雨感觉到骆衍向他靠近一点、又一点,他修长有力地手掌搭在玻璃上,天然流露地压迫感让沈时雨偏头,透过幽蓝泛着点点星光的玻璃,他看见骆衍线条利落的侧脸,他鼻梁高挺,眼睫纤长,漆深色的瞳仁有道薄薄的堪称温和缱绻的柔光。
他声音磁性好听:“学长,我的眼前是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
沈时雨吞咽一下,侧过眼眸,水中浮动着一只月亮水母,圆盘似的身体洁白通透,向下滑动时,美丽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时雨躲避他的气息,低着声音:“月亮水母。”
“听名字应该很漂亮吧。”
骆衍停顿几秒,习惯性油嘴滑舌笑道:“像学长一样。”
光线忽明忽暗,落下斑驳动人的光影,明明是骆衍惯说的玩笑话,沈时雨只觉得他的心和那只月亮水母没有区别,尽力向上,最终陷落在深海里。
沈时雨掀了掀眼帘,注视着骆衍脸上深邃的光影,他忽然理解了海洋馆为什么会成为情侣打卡的圣地,为什么爸爸会在这里向妈妈告白。他想起一首短诗,适合在这片幽蓝的天地里——
爱是孤落的篷帆,
我遇见你,心脏深蓝。(注1)
第50章
从海洋馆出来, 已经下午一点过了。
展馆外阳光明媚,碎金点点落在嬉闹欢笑的人群里,沈时雨定定看着, 脑海中难以抑制浮现身后安静的、清凉的海底隧道。
周围人在那里仿佛被锐化模糊, 海水涌动、细微悄然地把他紧紧地包裹。他的视线从莹白清亮的月亮水母上错开, 正好撞进骆衍等待已久的眼眸里。
沈时雨知道, 他的心跳声很乱。
从模糊到清晰, 一下一下, 慌不择路。
骆衍的声音无孔不入,他的手抚在冰凉的展馆玻璃上,东戳戳西戳戳:“学长, 海龟在哪儿?”
“学长,今天好像有美人鱼表演, 你想不想看?”
“额, 算了,你还是别看了, 露腰漏胸的.....”
沈时雨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一定谈不上自然, 甚至要感谢海洋馆昏昧幽暗的光线和骆衍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至少在那一刻,让他的失态不见天光......
“学长?”骆衍拽了拽沈时雨的胳膊,“我说我好饿啊。”
沈时雨猛然回神,他支吾一下:“那、要不, 先去轰趴馆?”
骆衍啧地笑出声:“诶呦呦, 学长,你有点跑神啊,我说我饿了。”
“这会儿去轰趴馆太早, 其他人都没到呢,”骆衍凑近,“而且学长你忘了,我是装病出来的,得多磨蹭磨蹭。”
沈时雨有被点到,懊恼地别过脸。他胡乱地向外张望着,跳开桎梏,敏捷的思维重新回归。
“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美食城,离这里不远。”
骆衍点点头:“可。”
在骆衍的“磨蹭计划”下,吃过饭后,两人又进入到美食城对面街道的宁斯特大厦,大少爷逛完奢侈品店再逛婚纱店,等离开大厦,已经快五点了。
沈时雨一边打车一边后悔,当骆衍询问老凤祥店员三金怎么打造最贵重、最能表现他满满的爱意时,他就该把骆衍嘴捂上轰出金店门的。这下好了,他们赶去轰趴馆一定是最晚的。
骆衍大马金刀坐进出租车,面上表现地十分乖顺:“学长,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
他顿了一下,贱兮兮凑过来,飞快且暧昧道:“不过思考这些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万一我脱单了呢,对吧学长?”
沈时雨咬了咬嘴唇,不想搭话。
轰趴馆内,新闻部其他成员已经到齐开玩了。
沈时雨扶着骆衍一下到地下一层,海浪般摧毁一切的歌声就传了过来。
他朝里面看了眼,谢宁在打麻将,柴敏敏带着两个大一萌新在射箭区射箭,两个今年新招的女同学在玩台球,老刘和一个学弟在撕心裂肺地唱《狼爱上羊》。
沈时雨有一秒沉默。
骆衍挑了挑眉,辣评:“果然是超越生殖隔离的爱情。”
沈时雨忍不住勾唇。
客厅中央沙发上坐着捂耳朵听歌打牌玩游戏的人终于回过头,蒋川打了个响指蹦了起来:“欸!学长!”
“学长你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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