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雨点点头。
骆衍看着沈时雨远去的背影,把桌上果盘里的坚果磕碎了一个。
什么《喜欢你》?
姚乐祺喜欢学长吗么就唱《喜欢你》?
等等,万一她喜欢学长怎么办?
骆衍警铃大作,眼神如同锋利的宝剑铆定姚乐祺,确定人家只是坦坦荡荡唱歌、绝对没有想凑近学长的意思后,才放下百分之零点一的心。
骆衍不觉得自己夸张,毕竟学长招人到纳新时学弟学妹们星星眼的样子是他亲眼所见!
音乐响起,前调轻柔温馨如同冬日壁炉里噼啪跳跃的橘黄火苗,房间的光线变得柔和,映衬似的落在唱歌的两个人身上。
骆衍嘴里咬着个坚果壳,视线被沈时雨半垂眼帘、放松又随性握着话筒的姿态吸引,他的声音不再清冷,像是朦胧吹起的沁人心脾的晚风。
骆衍沉醉不已。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去哪里。”沈时雨的声音轻盈地跳进骆衍耳朵里,他嘴唇忍不住翘了翘,下一秒,冷不防地传来一句女声。
骆衍蒙圈一秒。
他心里酸不拉几的,实在是太难过了,学长竟然和别的人唱了《喜欢你》。还唱的那么好听。
沈时雨唱完歌后,掌声噼里啪啦响起。
他放下话筒,下意识看向骆衍的方向,骆衍捏爆了一个坚果,手里满是坚果的碎壳,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俊脸黑着,眉头紧蹙,不满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蒋川在他旁边“不知死活”:“学长就是学长,不愧是我们大广播的第一台柱子,学妹唱的也超好听,特别搭。”
他顶顶骆衍:“是不是,骆哥?”
“是你大爷,”骆衍脸更黑了,他暗暗给蒋川一个白眼,手里的牌一推,“不玩了。我也要唱歌。”
“骆哥,我们还没听过你唱歌呢,”蒋川眼睛一亮,“你唱什么,我点!”
骆衍思忖半晌,对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沈时雨说:“《For Him》”(写给他)
第52章
“《For Him》。”
沈时雨被酒精侵蚀到迷蒙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 等富有节奏感的鼓点和轻快浪漫的前奏响起,他才堪堪回神,看到被老刘和蒋川两个人架到台前的骆衍。
骆衍天生是像阳光般闪耀的人, 他把衣袖向上撸到肘弯处, 单手握着立麦随意摇摆两下, 勾唇, 随性自由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引得大家尖叫。
他目光灼灼, 轻轻弹了一下话筒,开口。
新闻部的人没有听过骆衍唱歌,沈时雨也是第一次。骆衍唱歌的声音与平日说话稍稍有些不同, 少了些清朗,更多是慵懒磁性, 与这首歌表达出的自然感不谋而合。
“You don't have to say I love you to say I love you”(你甚至不用去说“我爱你”来表达“我爱你”)
“Forget all the shooting stars and all the silver moons”(甚至可以忘记漫天流星和银辉月色)(注1)
.......
沈时雨屏住呼吸, 看向骆衍,跳跃的红□□光落在他身上, 把他深邃的侧脸勾画地更加动人, 他鼻梁高挺, 嘴唇一张一合显得饱满水润。
沈时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骆衍很吸引人,如果把他放在千万人的音乐节,身后是漫天星辰,台上火花四溅, 他可以轻而易举让千万人舞动手里的音乐棒, 心甘情愿被他调动、成为附庸。
沈时雨出神地想着,怎料骆衍突然回头。
四目相对,音乐戛然而止, 空气变得稀薄,下一秒,随着骆衍“All I need is you”攀上高峰。
“All I need is you”(我想要的只有你)(注2)
骆衍的目光如同野兽,也像是一张无法挣脱的网,径直向沈时雨扑来。
沈时雨耳边落下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他的酒意渐渐上头,呼吸如同被控制,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胸膛,隔着衣服、血肉,心脏的鼓动声急切有力,吓了他一跳。
“All I need is you......”沈时雨喃喃自语。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大理石桌上混杂的酒味弥漫,熏得他意识越发迷蒙,他脑海中闪回了许多不连贯的片段,最后定格在海洋馆。
其实,在海洋馆,他就已经感知到了,在他掰直骆衍和骆衍努着劲儿想要掰弯他的博弈里,他失去了胜算。
他的心脏,被柔柔的水光映照成海蓝色,里面悄然放进来那个偷偷满足他想法的人。
那个人身高有189公分,体型劲瘦精悍,他的长相偏凌厉,不过生了一双好眼睛,让他显得多情又明媚;他的家庭很好,据说他九代单传,还有一个皇位要继承。
可他,是个男生。
沈时雨晃了晃意识不清的大脑,从桌上拿起杯子,解渴地喝了一口。
他眼前似乎划过许多人的脸,到最后,幽幽变成一句话:
动心,就是对的吗?
......
其实会更糟糕的。
沈时雨想,还有一个月,合同到期他就要离骆衍远一些。
.
骆衍歌唱完,回到自己位置上,明显发现沈时雨兴致不高,而且有种醉了九成的感觉。
“怎么回事?”
“嗐,”蒋川挠挠头,“也不知道刚刚谁把啤酒倒学长水杯里了,白开水混啤酒灌白酒,学长估计喝蒙了。”
骆衍:“......”
行吧,他算是了解沈时雨这没几口的酒量了,还敢给他代酒,啧啧。
骆衍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九点半过,倒是可以走了。
他叫了声谢宁:“学姐,学长喝蒙了,我让我家司机把我和学长先带走,剩下的人你和刘哥安全带回学校呗。”
谢宁还在那里划拳呢,闻言打量了一眼头已经变得很沉重的沈时雨:“嗨呀,不行,这南方人酒量是真不行。”
“行吧,其他人有我和老刘呢,”她抬头看了眼骆衍,“等等,你看不见怎么带沈时雨下去呢?”
诶呦,漏洞。
骆衍脑子转得快,面不改色:“蒋川把我和学长送下去就行。”
蒋川心里亮堂地可怕,他当即放下牌,左手骆衍右手学长,嘴里念叨着“慢点昂,小心台阶”往外送人。
到了楼下,蒋川还十分担心自己职业生涯的纯金大腿沈时雨,他搓着手指有些心焦:“学长以前可没喝醉过,没事吧,不会吐吧,要不要备点药啊?”
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骆哥,要不我也不玩了,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呵,一起回个大公鸡。
骆衍心里骂骂咧咧这朵真材实料清澈无比的单身小白花,他打算带学长回清河云溪二人世界的。
两个成年人中间夹一个儿童像话吗?!
骆衍摇摇头:“不用,我可以。”
骆衍眺望远方看着车水马龙找借口:“待会儿我家司机就来了,你先上去吧,耽误你玩游戏学长会不好意思的。”
蒋川哦了一声,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走了。
骆衍重重松了口气,他看向与平日冷静聪慧举止从容大相径庭、乖乖站在一旁的沈时雨:“学长,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沈时雨眨巴眨巴眼睛,歪歪头,慢吞吞道:“哦。”
秋天,晚上的风裹挟着凉意,从宽阔的柏油马路尽头穿插过来,越过车流掠过树梢,直直钻进人的衣领里。
沈时雨站在马路边上,纤长的脖子被风一灌,冷得打了个激灵。他缓缓低下头,揪了揪身上的毛衣,明明也是厚的啊。
他疑惑地抬起眼皮,拽了拽骆衍,字正腔圆:“冷。”
骆衍有被学长可爱到。
他一边脱着自己的薄外套,一边低眸向沈时雨,轻声感叹:“学长,你明天要是不断片,想起现在怕是要钻进地洞里。”
沈时雨仰着脸,他是冷白皮,喝醉后整张脸泛着浅淡的粉色,看上去单纯又引诱人。
他认真重复:“不钻。要断片的。”
骆衍被逗笑了,他把外衣好好地罩在沈时雨身上,紧了紧,才夸赞道:“wow,喝醉都记得这么清楚,学长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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