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变态吗?!
骆衍窘迫地捂脸坐下,垂着头,心里默念八荣八耻社会主意核心价值观人之初性本善......约么五六分钟,他一脸克制地抬起头。
隔着人群,他看到舞台前挤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伸出手想要和乐队互动,沈时雨弯腰挨个触碰着他们的手。得到互动后,人群尖叫声如同穿云箭,嬉笑喧哗里,各种调戏话如同流水。
“啊啊啊啊,你可以给我喂酒吗!喂糖也行!咬扑克牌也行!”
“衣领再低点!”
“帅哥!姐姐爱你!”
沈时雨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但他还是礼貌地向那些人道谢。
学长从来没有这样回应过他的表白。骆衍眼神暗了暗。
啧,喜欢学长的人真多啊。
让他根本“性本善”不了一点。
骆衍脸上聚起浓重的独占欲,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阳光开朗、大方慷慨,没有丝毫邪恶因子。
他盯着聚光灯下的人,想凑过去,在人群里握住沈时雨的手,然后蛮不讲理地把他带回家。
骆衍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站起身利落干脆地从对面椅子上捞起衣服准备往台前挤。
隔壁卡座笑声传来,他们在点评舞台,骆衍擦肩而过时他们的感叹声顺着空气钻进了耳朵。
“不是我说,他可真白。”
“哈哈哈,哪里白?”
“哪里白?”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带着点玩味,“等他表演结束让人把他带过来就知道了呗。”
骆衍动作停住了。
他脑海里升起不好的想法,咬牙轻蔑地向侧面一瞟,冷冷地坐回到原处。
他倒要看看今天是谁想犯贱。
第57章
蓝林夜色穹顶上高低错落的射灯光影明灭, 舞台上人脸在斑驳的光圈中逐渐模糊,雾气弥漫里,台上的乐队悄然退场。
转过回廊, 向晓单手勾着鼓棒, 小碎步子蹭着窜到了沈时雨身旁:“沈沈, 你今天真好看。”
沈时雨从换上这套玫瑰礼服开始, 向晓从头到脚夸赞的话不重样就已经不下十遍, 他说句免疫也不为过。
他侧眸, 如同完成KPI般套用公式:“谢谢。你也一样。”
向晓耸耸肩,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可不是嘛,粉衣服最衬我了。”
他扭着腰, 给沈时雨指着衣服的下摆:“沈沈你看,这里还有个镂空设计, 刚好把腰线勾勒出来。你根本不敢想我朋友送我这件衣服后, 我减了多少天肥才穿出这种骨感美......”
向晓跟小蝴蝶似的转圈显摆,冷不防被走廊上站着的人一拦, 吓得花容失措窜到沈时雨身边。
沈时雨抬手把向晓挡在身后, 目光警惕, 定定看向对方。那人穿着一件比沙滩风情还风骚的衬衫,衣领纽扣解开两个,露出一条看上去就颇为昂贵的项链。
“诶呦,别这么紧张嘛,我们朋友想请——”他勾唇挑眉, 目光越过沈时雨到向晓身上, “那位先生,过去喝杯酒,交个朋友。”
沈时雨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花衬衫眼神斜向后睨,顺着他的视线,沈时雨看到站在舞池边缘穿着花花绿绿的两个年轻男人。
他情绪不由紧绷,不自觉向向晓看了一眼。
向晓虽然常年混迹在网络上,但他和沈时雨一样,从某个角度来说干净的像是白纸,根本没想过还能遇到这种情况。
拒绝又拒绝不掉,跑又绕不开,向晓咬了咬嘴唇,至少、至少蓝林夜色是正规会所,他们也不敢犯法吧。
他看向沈时雨,眼神短暂交汇后,点点了头。
沈时雨不放心向晓一个人去,干脆也跟了上去。
卡座内烟雾缭绕,烟酒味混合,甜腻的、浓烈的、呛人的,形成一种独特的让人厌烦的味道,沈时雨面具下的表情很冷,看向坐在正中斜倚着靠在沙发上的年轻人。
他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但是被声色腐蚀过的眼神像是蛇冰冷的信子,黏腻地粘在了向晓那截纤细的腰上。
“嗨,你叫什么名字?”
无礼又轻佻。
“我昨天找洗手间时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看到你换衣服了,”他笑得很散漫,丝毫不为自己的过失感到一点抱歉,“像你这样搞音乐是火不了的、一晚上挣个万把多没意思。”
“要不,你跟我吧。”
沈时雨万万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一旁的向晓也愣在了原地,几秒后,向晓如梦初醒般摇摇头:“不是,我不做那个。”
“有什么做不做的,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挣钱吗?”男人站起身来,向向晓凑了过来,“我很怜香惜玉,不会亏待你的。”
眼见男人无耻地要上手捏方晓的腰,沈时雨下意识抓住方晓的手腕,顺势将方晓向后带了一步,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先生,”沈时雨语气清冽,在这片烟雾里像是唯一干净的泉水,“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愿?”
满堂哄笑。
刚刚带两人过来的公子哥笑倒在沙发里,他指了指了沈时雨:“呵,还拿上乔了。不是,你谁啊,我们和你说话了吗?”
他转头向男人:“冯述,你给他们二十万就老实了,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冯述站在原地,抬抬手让自己的朋友安静。
他家家世高,上面有两个哥哥压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和男人搞,但是谁让他天生就爱男生一把纤细坚韧的腰呢。
昨天撞见敲架子鼓的粉蝴蝶换衣服他就动了心思,如今看来——冯述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被红白玫瑰的绸带束紧腰身的沈时雨身上,他一寸一寸向上挪动着目光,甚至不需要摘下面具,眼前人的半张脸就足够惊艳。
真是意外之喜。
清冷高傲的人在床上哭得通粉,才更有意思。
冯述喉结滚了滚,笑着点点头:“行,我让他回去。”
“那你呢?给我开个价吧,多少都行。”
说着,冯述在一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凑近沈时雨,抬手想摘掉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沈时雨早有准备退后一步,事实上,在听到“冯述”两个字时,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旋转。
沈时雨神经绷紧,手攥握成拳,他细微地收紧呼吸又快速让自己放松,这个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实际上也不过是几个眨眼。
沈时雨下定决心,他猝然抬起头,唇边露着淡淡的笑意,从容又松弛地抬手摘了自己的面具:“冯公子,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最好不要弄得两败俱伤。”
冯述呆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合乎自己心意的脸,半晌,思绪才不知道从哪里神游回来,堪堪抓住眼前人的话尾。
他语调温柔了十分,像是逗弄家里有脾气的小猫:“你怎么会把我弄伤呢?”
“十月底企业家联会,永泰集团董事长会出席活动,冯公子这时候闹出搞男人消息,多少会让冯董事长和您的两位哥哥脸上无光吧。”
冯述脸上表情一僵,他平日里最厌恶和自己的哥哥比较,美人再美,惹他生气也是要在床上吃点苦头的。
他盯着沈时雨,哼笑:“你想要威胁我?”
“没有,”沈时雨知道自己猜对了,冯述果然是永泰集团的三公子,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冷静下来,“企业家联会除了政界、商界人士代表,还会有新闻同行参加负责记录,我就是其中之一。”
冯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真能进那个地方,还能在这里卖唱。”
“冯述公子,我在这里卖不卖唱你管不着,我能不能进那个地方也不是你说了算。这个决定权在我老师宋章华手里。”沈时雨不愧是广播站新闻部的台柱子,此时此刻重音放置位置堪称绝佳,他沉声问,“如果您没听过宋章华,那你知道季斟吗?”
冯述表情严肃起来。
季斟,去年企业家联合会议坐在最前头,位置比他爹还要靠前三排,而且,据说季斟是宋章华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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