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骆衍又轻轻试探一声。
沈时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衣袖就被人用手指勾住,跟小动物讨好似的拽了拽。
沈时雨抿唇,眼帘掀起,骆衍唇角上弯,露出两颗讨巧的虎牙。
......算了。
沈时雨淡声道:“你这次做得不错。”
骆衍虚幻的飞机耳一下支棱起来,站在他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蒋川露出难以置信地目光,忍不住擦了擦耳朵。
沈时雨见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开口解释:“就算你不胡说话,刚刚也不会有什么正经问题,拖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蒋川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是么?”骆衍想到什么暧昧地挑挑眉,往沈时雨身边凑了过来。似乎只要沈时雨一句话,就能让他从内到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这样的改变太过明显,沈时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迅速转变话题指了指新闻学院自习室旁边的文学院。好在,文学院学弟学妹十分给力,短暂的宣讲时间,气氛友好到三人组不约而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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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沈时雨起床后先给妈妈发了消息。
按照十一调休的规定,这周周六和周天算作工作日,沈时雨有一天没有课,不过来来返返折腾,所以他解释一下,十一假期再回家。
他收拾好仪容,看了眼时间,放下床边挂的遮光帘打算看看文献。约么二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亮了亮。
【妈妈】:嗯。时雨你要吃好饭,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妈妈】:十一放假你要去哪里玩吗?清圆想去水族馆。
沈时雨和夏清圆兄妹两人的共同爱好之一,就是在水族馆安静地看深蓝透明的水里,巨大的海洋哺乳类动物缓慢又轻巧的。上小学中学的时候两人去的比较多,后来就没那么多空闲了。
沈时雨眼睛流淌着笑意,回复了消息。
晚上,各个学院统计好学生组织报名表,递交到学委处又陆续送到了广播站。
沈时雨内心十分、特别、非常想要送骆衍回宿舍,无奈骆衍自从他准备“冷处理”开始,反而以毒攻毒黏他更紧了。骆衍是甲方,必要时候脸皮还比城墙厚,把能屈能伸四个字发挥到极致,沈时雨根本没办法把他甩下。
沈时雨侧眸幽幽看了眼歪着脑袋,笑得清澈天真的人,内心有一万句话要说。他浅色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叹口气:“算了,你乖乖在办公室坐着,有什么事情让人喊我。”
骆衍满意了,他乖巧坐在沙发上,比OK手势:“学长放心。”
沈时雨冷哼。
会议室里,苏唯捏着圆框金丝眼镜往上抬了抬,排了排摆成一摞一摞的报名表,眉宇间的欢快藏也藏不住:“同志们,报名表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她想起今天上课时碰到学生会主席付图南,对方暗淡的每个表情,都能让她拿出来大品特品。
真是太爽了!
苏唯一张一张翻看报名表,江大作为顶级学府,报名表个人经历一张比一张出色,看得她心旌荡漾,她分拣着不同部门的表格,余光瞥见经过玻璃窗的沈时雨,他清瘦挺拔的身姿逆着光有种拍落日大片的美感。
不愧是广播站门面。
苏唯弹弹桌子,抬手给沈时雨打了声招呼,给他示意比去年还多的表格:“看吧,我的决策有多么英明!今年文科学院超多萌新们选择了我们。”
沈时雨无奈,苏唯这位长着理科脑的哲学生拥有比金融系更加敏锐的营销头脑。
他避而不答:“还有哪一摞没分类,给我吧。”
“先别说这个,”苏唯拒绝被带偏,一边分拣一边问,”你和骆衍昨晚回宿舍的路上怎么了,我看表白墙上你们又火了?”
沈时雨一顿,会议室其他几位男男女女同时停下手中的活,一脸兴奋地准备跳进瓜田吃瓜。
“不是你们弄的?”沈时雨问。
几个人齐齐摇头。
会议室内几道视线越发灼热,沈时雨平淡地拉开椅子,接过一沓文稿淡淡道:“那就不用管了,都是造谣。”
他把文稿一端捏住,A4纸在上下弯折时形成台阶样的分层,另一只手摁在边角迅速分找,不到一句话的时间,已经分完了近十张。
其他人目光交汇,见沈时雨如此淡定平静且真的完全不在意那些香到让人眼泪从嘴角流出的小作文,只好勉强给他打个没有心、不懂凡人快乐的标签,悻悻作罢。
沈时雨摒气抛开所有杂念,一口气干完活,才稍稍抬头余光环顾了周围一圈人,见他们都埋头在办公桌前,他眼神犹豫两三转,最终不动声色地翻开手机。
刚刚苏唯似乎说的是表白墙......
沈时雨看着手机上的黑红企鹅,默默点开,江大表白墙前三条消息竟然都或多或少关于他和骆衍。
第一条说说配图是新闻学院自习室旁边的走廊。黑暗背景把玻璃楼道衬的一览无余,彼时他和骆衍两个人一战一坐,分开将近三米。
文字:墙墙,匿死死的。研二牲路过B区,抬头看见玻璃回廊那边一对小情侣好像在闹别扭,想问问分了没,要是分了,我0.5我上我下都行,他们两个给谁的联系方式也都行。
第二条说说是一张侧脸偷拍,九成九是新闻学院的萌新。
文字:表白我大新闻的时雨学长,顺便沾沾考神仙气,让我四级英语一次性过啊啊啊啊啊啊!(另外,反驳论坛说骆衍学长是江大直男之光的说法。据我gay达显示,江大校门口大白杨还能直两年,但是骆衍学长已经存疑大概率弯。)
沈时雨清秀的眉蹙起,他手指向下滑动,界面翻动出第三条说说的照片,黑漆漆的周围与路灯晕染的光影直白攫取他的视觉,沈时雨下意识放大,一眼看到拍摄者温馨滤镜里,两道明晰突出的背影。
沈时雨回忆闪现,当时他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站的时间长腰酸,骆衍不知道那根神经错搭,非要给他揉腰。沈时雨不让他揉,但在力量比拼上他从来也赢不了,最后只好摆烂。
只是,骆衍也没得逞几下而且那条路当时也没几个人,怎么偏偏被拍到了?
沈时雨无耐地扶了扶额。
这条说说底下的回复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成为表白墙热帖。
[emm....已经揉腰了,我思想下流就不说话了,其他姐妹们补充吧!]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你认为在一起了,请输入1]
[1]
[10086]
......
[这会不会是直男的小把戏,毕竟学校门口大白杨还直着!]
[直也快弯了,请不懂沈时雨三个字含金量的人自行官网搜索“秋实杯”辩论赛,同步观看论坛辩论会热帖,见证gay子对我们学长的狂热和奔放。]
[哈哈哈,笑死,骆衍唯有一跑方能解脱。]
......
沈时雨视线定在这条评论上,苦笑,想跑的明明是他。
.
晚间,沈时雨带骆衍回宿舍。
夜风悠扬微凉,他握着骆衍的手腕本来很放松,怎料经过宿舍区楼梯时,他忽然想到在广播站会议室翻看的说说,以及几百条他不用看也知道内容的评论。
沈时雨不作声,等回到宿舍和妈妈视频完后,立刻给骆衍的母亲纪楹发了消息。
连续三周,骆衍周末都是和他一起在清河云溪的,十一假期连带调休一共九天,骆衍最好能被纪楹阿姨接去骆家老宅平静平静好好思考人生思考取向,理由他都替骆衍想好了,想家人而且需要检查眼睛。
沈时雨的借口完美无瑕,纪楹当即就应了下来。
周天下午下课后,纪楹亲自开车到停车场等待她亲爱的儿子,远远看见骆衍和沈时雨,她踩着五厘米小尖跟,阔腿裤甩成裙摆似的迎了过来,她亲爱地抬手捏捏骆衍的脸,语气热情:“宝宝,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妈妈可想你了。”
骆衍视线一偏,猜出约么是学长在他妈妈面前“美言”了几句,但是,追求人的时候需要这种美言吗?!
骆衍哼笑,恹恹地躲开纪楹的手:“妈,演过了啊,爸说了,你一个人去欧洲玩了十天,没带他,当然,也肯定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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