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冷声道:“再哭我一枪崩了你!”
吊带裙吓得立刻戴上了手套,拿着刀手却抖得厉害。
“厉曜,你来。”梁寰靠在床头上闭了闭眼睛,“为难他干什么?”
厉曜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手没办法完成这么高精度的清创。”
“那你还能造手环?”梁寰笑道。
“仪器辅助。”厉曜沉声道。
“我来辅助你。”梁寰拿过了吊带裙手里纤薄的手术刀,放在了厉曜手中,然后用没受伤的右手抓住了厉曜的手,他盯着厉曜的眼睛道,“厉曜,我不会让你的手抖的。”
梁寰的手掌温热有力,稳稳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将手术刀伸进了肩膀的伤口里,这个姿势并不方便,甚至会扯得伤口更疼,但梁寰眉毛都没动一下,甚至还能强行保持清醒跟他说话。
“朕以前也经常被刺杀,虽然大部分都成功不了,但也有意外。”梁寰语气平静道,“有一次宴饮,朕也是被一箭刺中了肩膀,箭上涂了剧毒,那一次险些要了朕的命,宫中太医给朕拔箭的时候都抖成了筛子,实在没办法,朕便自己拔了。”
厉曜抬眼看向他。
梁寰笑道:“抖得比你厉害多了,朕都没罚他,别怕。”
“我不是害怕。”厉曜快速地给他清理被辐射的血肉,“我抖是因为之前神经修复得不好,放在以前,我把你解剖了都绰绰有余。”
梁寰攥着他手腕上的小黑龙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你可真厉害。”
处理这些伤口对厉曜来说是最基本的操作,很快他就清理完了梁寰的伤,从医疗箱里找出了对应的药物硬塞进了梁寰嘴里。
梁寰瞪着他。
“不想死就吃了。”厉曜捂住他的嘴,“你敢吐出来试试。”
“……”梁寰忍辱负重地咽了下去,“你给朕等着。”
厉曜眼疾手快又给他塞了一把。
疼痛让梁寰保持着清醒,他却没有松开厉曜的手腕,垂眸思索了片刻道:“朕有些想不通。”
“什么?”厉曜抬眼看向他惨白的脸。
“对方如果要杀凌锆,为何要对朕动手?”梁寰道,“而且他那一枪明明能直接杀了朕,却只射穿了肩膀……很奇怪。”
厉曜道:“杀凌锆可能是因为那枚军用芯片,他很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但没来得及告诉我们。杀你——”
他语气微顿:“也许是因为你对他们已经没用了,你一个间谍叛变还在黑市闹出这么大动静,军部想宰了你也不奇怪。”
梁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厉曜凶神恶煞道,“还嫌死得不够快?”
梁寰晕得厉害,索性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现在你总该相信朕和军部不是一伙的了吧?”
厉曜身体一僵,坐在床边僵着肩膀和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拧眉抬起了手,搭在了梁寰的腰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少在这儿睁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了?”
梁寰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笑我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厉曜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嘶。”梁寰倒吸了口凉气。
厉曜吓了一跳:“你腰也中弹了?”
梁寰闭着眼睛笑:“没有,只是你手劲太大,刚才拍得朕的脑子都快炸了。”
“……呵。”厉曜冷笑了一声,那只手却僵在了半空,不知道该往哪放。
被绑起来被迫在旁边围观的吊带裙看得干着急,用嘴型给他比划:‘放腰上——腰——’
厉曜瞪了他一眼,攥紧了拳头,正气凛然地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吊带裙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厉曜,朕有些渴了。”梁寰道。
厉曜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床头,起身去给他倒水,梁寰捏起了旁边的废弃药片捏成了纸团,看向那个衣着暴露的男人。
吊带裙对他笑得一脸暧昧:“你可真会装——啊~”
纸团正中他的侧颈,巨大的力道让他直接安眠了过去。
厉曜倒完水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怎么了?”
“可能是……咳咳,困了。”梁寰咳嗽了一声。
厉曜立刻不再管吊带裙,坐到了床边把水杯递给他:“喝吧。”
梁寰挣扎着直起身子再抬手去接。
厉曜看得着急:“啧,你快点坐好吧。”
然后拿着杯子就怼在了他嘴上。
“……”梁寰慢吞吞地喝了两口,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联系了越航,他带人过来要一个小时。”
厉曜点头:“你的伤也不适合乱跑,出去也不安全,先在这里休息吧。”
梁寰忽然盯着他目光一顿:“你有没有听到一股电流声?”
厉曜凝神听了片刻,摇了摇头,但见梁寰皱眉,还是摸出了个简易的探测仪:“我看看,可能是家里的电子设备。”
梁寰拧起了眉,却感觉那电流声伴随着强烈的眩晕越来越严重,他闭上了眼睛,终于察觉到了电流声的来源,像是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他眉头越皱越深。
之前手腕嵌入的芯片偶尔就能听见电流声,他非常不喜欢,所以后来才改用了外置芯片,他无法忍受身体里有不受控制的东西存在,而且电流声会让他感到异常的烦躁。
肩膀上的伤口变得越来越热,他抓起了旁边还沾着血的手术刀,屏息凝神,终于找到了那股电流声的来源——就在伤口下方的手臂内侧。
他拽起旁边的止血带绑在了手臂上,刀尖对准了那块皮肤,干脆利落地往里一刺一挑,竟然挑出了个指甲盖大小和厚度的黑色芯片出来。
染血的芯片发出了熟悉的电流声。
梁寰拿起来仔细观察,上面刻着一串几乎看不到的编码,但最前面的几个数字非常熟悉,和厉曜的军用芯片上前面的数字一模一样……是军部的东西。
梁寰心里难得蹦出了句脏话。
“没有,可能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厉曜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传来。
梁寰将芯片随手扔进了口袋里,将染血的衬衣拽了下来,抬头看向他。
“你脸怎么这么白?”厉曜看了看那铁艺的床头,“要不给你找个东西垫一下?”
“嗯。”梁寰点头。
厉曜拎起了旁边满是香水味的蕾丝枕头看向他。
梁寰:“……”
厉曜看了一眼那些颜色粉嫩的毯子,道:“要不你还是忍着吧。”
“过来。”梁寰道。
厉曜走到了床边:“干嘛?喝水?陛下,你受伤了可真难伺候,这要放在我身上压根都不算——靠!”
梁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巧劲就拽着他坐在了床头上,厉曜还没来得及坐直,梁寰就理直气壮地靠在了他身上,把他压在了自己和床头之间,变成了一个完美舒适的人肉靠垫。
厉曜两条胳膊僵在了身旁,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不知道该怎么动,梁寰姿势放松地将半边身子倚在他身上,头发划过他的脸颊,厉曜喉结微动:“你干什么?”
“那些垫子太脏,你来。”梁寰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朕要休息,你不要乱动,能给朕当靠垫是你的荣幸。”
放在以前,其他人想要这种殊荣都得不到,用现在的话说,他并不怎么喜欢人类这种生物,更不喜欢肢体接触,大约是幼时的阴影,他总觉得无论是男是女都很恶心,好在他是皇帝,只要他不想,就没人敢触碰他。
不过厉曜可以算个例外。
厉曜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你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朕本来就是。”梁寰眩晕的情况稍缓,闭着眼睛道,“你心跳得太快,吵得朕耳朵疼,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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