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座山上, 监控摄像头分布范围并不是那么均匀,小妈哥他们甚至跑到了死角,姜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见踪迹。
等他再找到人时,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小妈哥,大哥大!别冲动!别冲动!”他歇斯底里大喊, 想用声音阻拦他们做傻事。
外头的人听到了他的叫喊, 以为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断敲门询问。可此刻的姜水已经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捂着脸不断哭泣。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似乎已无路可走。
因为百分之百相信小妈哥,这一次赌博对局, 他依旧全盘下注, 都压在了小妈哥会活下来的选项上。然从他们两人一块跳下悬崖那刻起, 这场赌局就已经有了胜负。
没人相信有人受了伤,还能从那条湍急的河流中幸存, 除了姜水。
但他并不在乎所有筹码付之东流。
他只在乎两位队友的生死平安,只盼望那份渺茫的希望能够成真。
“砰!”一声巨响, 门外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巡游队队员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捧着平板不断落泪的姜水。
在之前,姜水或许还会想遮掩一下。
现在……他队友也没了, 积分也没了,万念俱灰,没了念想。
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望向两名巡游队队员,他忽然觉得这些人都很该死。
玩弄人命的人;为虎作伥, 助纣为虐的人。
以及袖手旁观,无能为力的人。
每个人都很该死。
他也很该死。
抬手指向大门,姜水眼泪滴在平板上头,声音却意外地平静。
“出去。”
他说。
“我不需要你们守着了。”
巡游队队员们面面相觑,谁都没第一时间回话。
姜水擦了擦眼泪,语气平和:“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人了,你们走吧。”
队员们又彼此看了一眼。
虽然搞不明白这个富二代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对方既然已经开了口,他们也没必要再那么老实的当看门狗。
在他们离开之后,姜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半晌后,翻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个简易的包开始收拾。
距离积分结算还剩三天,他手上的筹码输的一干二净,基本已经没什么退路了。
他干脆不再去想这件事,只是默默收拾着他认为可能用的上的求生必需品,趁着夜深人静,切断了救援船的绳子。
*
阎知州的恢复能力一向以恐怖著称。
即使身受重伤,发了低烧,他在适当用药之后也能保持短睡眠作息,且质量优良。
所以他睁眼的时间比游因要早。
身体比意识先醒,所以他睁眼前能感受到怀里多了点温暖的重量。
视线下移,一张恬静安睡的漂亮脸蛋映入眼帘。
昨天上不太智的发言和混杂在黑暗当中的记忆画面复苏,阎知州眼睛落在游因挺翘的睫毛羽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然而没一会儿,他怀里这位漂亮的荷官也跟着醒了过来。
“还行。”
人还没睁眼,嘴就先吐出了一句阎知州从来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的一句话。
“还有力气勃起,看来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游因坐得偏,所以严格意义上,没怎么碰到。
只是凸起的突兀卡在偏向膝盖那一侧的腿缝当中,热意和突兀存在感十足,让被尿意憋醒了的游因一下就感受到了雇佣兵先生蓬勃的生命力。
身体情况被如此详细地点出来,后者背脊一僵,呼吸也跟着紧了一下。
游因则是懒得管他自不自在,微微曲起膝盖,他将修长的腿折起,扶着满是石沙的地面就要起身。
没想到阎知州的手还按在肚子上,就像被锁上似的,压迫感十足。
游因下手就是一个巴掌,将阎知州的手背拍出响亮的声音。
“死流氓。”
阎知州却没有放开他,反而又稍微用了点力气,在游因有点柔软的小腹上按了一按。
游因本来就是憋醒的,阎知州这么一按,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他不禁蹙眉,伸手去掰扯阎知州的手臂。
“你上瘾了是不是?放开。”
这回也是,上回也是。这货好像跟他的膀胱有仇似的,老要阻碍他释放的步伐。
然而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被撩得有点蒙圈的阎知州这回游刃有余的多。
“自然生现象而已。”他知道游因憋着呢,故意保持原来的动作,就是不撒手。
“而且,你不也有吗?”
虽然被衣服挡着,但他也看到了。
“你要搞清楚,我有没有,跟你是不是死流氓没有必然联系。”游因翻了个白眼骂,“你是狗吧,放开我,我真滋你身上了信不信?”
阎知州在他左耳低笑:“我不吃这套,你有本事滋一个给我看看?”
游因:“……”
行。
你说的。
他干脆不再挣扎,将身体向后一靠,伸手把衣服下摆扯了起来。
许久未见的刺青重现于阎知州眼前,鲜少与紫外线直接接触的纤细腰身透着并不苍白的健康颜色。
阎知州没想到他居然真要原地放水,视线被白皙的皮肤晃得有点失神,桎梏腰身的手不自觉松下力道。
然而游因只是虚晃一枪,压根儿也没打算奖励他。
勾着裤子的手指轻轻一卸,被提起的裤头松紧带“啪”一声重归原地。
动作与第一次在姜水房间展露刺青时一模一样。
倒是观众的角度发生了变化。
随后,他则趁着阎知州分神,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命中红心的肘击。
闷哼响起,阎知州的手彻底松开,游因终于能够起身,重获自由。
用古怪的姿势睡了一上,虽然睡眠质量还行,游因的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发麻了。起身事略有踉跄,他险些跌倒。
阎知州一手捂着被肘击的位置,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搀扶他。
但游因已经自己稳住了身体,慢腾腾向前走了几步,走进旁边的树丛。
阎知州看着他走进去的背影,身体向后仰靠,倚上崖壁,忽然释怀一笑。
难得在斗局中占上风,还挺有意思的。
没过一会儿,放了水的游因伸着懒腰走了回来。
因为手机进水,开不了机,游因暂且没办法确定具体时间。凭着对环境的感知,他判断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之间。
阎知州给出的大概也是这个时间。
但这就很奇怪了。
从昨天落水上岸,到今天他们睡到自然醒,中间之前有十四五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而这段时间,没有响过一次报警鸣笛的声音。
首先排除那群畜生忽然良心发现这个选项。
阎知州觉得,是这块区域地势险恶,所以附近没有安装上摄像头,他们处于监控盲区,才没被变态们盯上。
游因上岸的位置选的很好,左右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壁,其余两面是树木茂密的丛林。
这里的山壁有一处天然的凹陷,顶上有一颗横向生长在山壁上的树木,刚好可以帮忙遮挡风雨。
只可惜那颗树的藤蔓有点短,没办法完全垂下,遮蔽他们栖身的这块凹陷口。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么大个岛,有几个监控死角也是正常的。
没有监控,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喘息空间,以及…终于不用那么提心吊胆,随时准备搬家跑路。
游因开了个水果罐头解渴,喝到一半,他向阎知州睨去一个眼神儿。
“弄点吃的吧,队长。”
什么玩意又队长了?
汪汪队队长?
阎知州冷哼了一声:“我现在是伤患,你叫我给你打猎?”
游因眼睛弯弯,一看就没安好心。
果然,他开口就是一句:“你有力气勃起,没有力气打猎?”
阎知州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嘴,又想把人嘴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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