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他,脚步的主人先是跑到栏杆外侧看了一眼,好半晌才绕回游因面前蹲下。
“……四舍五入,是你杀了他。”
那家伙开口道。
游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冒出的涔涔冷汗汇聚一体,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滴落,在地毯上砸出一颗又一颗深色的圆圈。
“他,不是……”游因瞬间领悟了对方的意思,推断出服务生的身份。
男人呵呵笑了两下,忍不住炫耀自己的机智,想杀人诛心。
“他只是个普通的npc,我花钱雇来的。”
说话间,他伸手拽掉了游因的口罩,并握着下颚,强逼他抬起头。
瞳孔微微一缩,男人在短暂的错愕后露出个古怪的微笑。
“居然是你?男明星啊……”他笑道,“你在这艘船上名声不小,我当时也怀疑过你,但又觉得你如果是玩家,也太显眼了点……没想到你还真是。”
伸手捏了捏游因的脸,男人语气狎昵:“你居然自己送上门,哥们就不客气了。”
眼前赫然掠过的银光打断了他的话。
疼痛后知后觉袭来,男人眼睛下方瞬间溢出了嫣红的血色。
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脸哀嚎。
“你!!”
摸着脸上不断涌出的鲜血,被激怒的男人爬起身,朝着游因纤细的手指狠狠踩了下去。
被腹部疼痛折磨到开始有点耳鸣了的游因无暇顾及手指的伤,他抽不出手,干脆松开刀,用另一只手拾起,再重重捅向男人脚踝。
男人身体素质不比白人服务生,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游因努力保持智,咬着牙起身,准备再度逃跑。身后被彻底激怒的男人却不愿就这么放过他。
“是你逼我的!”
他骂了一句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蓝色针管,伸手抓住了游因的脚踝。
针头几乎要触碰到游因时,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宽大手掌从后头伸来,扣住了他。
“发生了什么事?”
来者低沉的嗓音带给人一种秩序稳固的安全感。男人看到巡游队制服,悬起的心稍稍下落片刻。
他抬起头,连忙道:“这个人,这个人要袭击我!他想杀我!刚才有个服务生想救我,结果被他丢下海了!”
“是吗?”
巡游者神情冷漠。
他将男人松开,起身上前,查看疼得失去了力气的游因状态如何,男人注意到巡游者背后的制服似乎湿了一块,额上也有一层绵密的细汗,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又像是也在忍耐着什么。
他没有多想,而是继续争辩说:“如果不是那个服务生,我现在已经死了!感谢上帝!你快把他抓起来!最好是让他给服务生偿命!”
巡游者没有说话。
扣着游因肩膀将他翻过身,没想到后者始终保持着警惕,手中的银刀在回身那一刹那追刺了过来。
阎知州反手握紧游因手腕,挡下了这无意识的反抗。
游因还不作罢,张着一口白牙,差点咬上阎知州。
后者拧着眉头制止道:“老实点。”
“……”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明已经疼到眼冒金星的漂亮男人还是强撑着撩起眼皮,对他翻了个倔强的白眼。
随后,像是松一口气,彻底昏厥了过去。
“……”
阎知州被那个白眼气笑了,真想把人翻来趴在腿上,照着屁股狠狠打一顿。
终于开始感觉不太对劲的男人没敢说话,放慢呼吸,小心翼翼想爬出楼道。
脚下被人猛地一拽,男人惊恐回头,只看到半跪在地的巡游者,将已经失去意识的漂亮荷官抱在怀里。
他一只手环在对方腰侧,另一只手则捏住了自己被荷官捅出对穿的两个血窟窿上。
压迫与恐忌随着逐渐加大的力道穿透皮肤,男人呼吸微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我问你。”
他再度开口,语气却比刚才要冷的多。
“他的手,是你踩的吗?”
第38章
男人都抖若筛糠, 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疼的。尽管面前的巡游者面无表情,他也能从对方漠然的语气与骇人的举动察觉出端倪。
受伤的脚踝被对方结实宽厚的手紧握, 拇指与中指分别按掐在血窟窿之上。
他毫无感情地按下,鲜血随剧痛涌出,男人面无血色, 痛不欲生。
尝试过挣脱,然而巡游者的力道就跟他异于常人的身高一样可怕, 男人越是挣扎, 手指就越会血肉里压!
惊恐万分, 男人开口大声呼救。
“救…!”
第一个音节还未发完,男人的脚便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拉扯。个身体被拖拽向下,天旋地转间,一只热度极高的手覆在了他的眼前。
动作并不温情, 那只手有些湿, 抹在脸上, 带着浓郁的铁锈味。
原本按压在脚踝伤口的两根手指转移到了太阳穴,压迫变得更加显著, 男人清楚的感觉到了挤压的痛感。
他抖着手握住阎知州的手腕,试图掰开, 却比同蜉蝣撼树。
“不,不是我……是那个服务生!”见实在挣脱不开,他只能求饶, “我没有对他动过手,都是那个服务生,他,他把你队友打伤的!”
怕他不信, 男人补充道:“那个服务生在他打斗的时候掉下船!触发惩罚机制,他才会变成……对对!你如果是他的队友!应该也感觉到疼了吧?刺青的……”
说着说着,他又觉得奇怪。刺青的惩罚是连坐制度,队伍里只要一个人犯了错,其他队友也会受到同样的惩罚,可面前这家伙看起来并无异样。
难道他不是荷官的队友?而是爱慕者?
男人冷汗直流,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一会可能会被系统惩罚。
虽然系统没有强制规定,不允许玩家对外暴露身份,但狗系统喜欢隐藏重要规则已经是国际惯例,他们不得不防备着点儿。
“是吗?”阎知州语气平淡,并不在乎那个白人服务生的死活。
他加大了手指力度,将男人两侧太阳穴按出弧度明显的凹陷,冷声道:“那你呢?”
“刚才你拿着的是什么药剂?准备要做什么?”
“那个只是普通的肌肉松弛剂!我是为了自保,我只是想抓住他!”
话音刚落,眼上覆着的手掌蓦然松开。男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刚要爬起身,破空而来的一个反手巴掌将他掀了出去。
阎知州‘啧’了一声,没想到这东西这么不经打。他都没怎么使力,还用了最不受劲的巴掌,却还是把人打得摇头晃脑,眼冒金星。
“我再问你。”阎知州拽着衣领,提起来,冷声问,“你是从哪里获得的药剂?从本外携带入内,还是就地取材?”
男人被打得有点散开的眼瞳闪烁了一瞬,立即回过味儿,确定眼前人应该也是名玩家。他摇晃着头,手摸到身后,口齿不轻地交代说:“本,本……是系统。”
“我……我是从系统,购买的,这个本可以携带……我就……”
抽出手,他提出另一支颜色相同的细小注射剂。阎知州松开衣襟,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击,而后就着男人拿着注射剂的姿势,反手将针筒扎入他自己的胸口。
“不!不!!”男人歇斯底里挣扎,可惜手被阎知州死死按着,直到注射筒里的液体一干二净。
男人脸色发青发紫,身体痉挛,双目翻白,像只搁浅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挣扎声。
阎知州冷眼看着他身体抽搐着,裆|下湿了一片,最后翻过白眼,再无生命体征。
低头看了眼怀里这位头发凌乱,略显狼狈的漂亮队友,阎知州将他安置在墙角,开始收拾残局。
血迹清除,尸体喂鱼,阎知州轻车熟路,没花多少功夫便清完现场,绕着小道将游因扛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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