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无限](179)

　　有的契约灵享受这份宁静，有的却会被这种无止尽的黑暗而弧度所逼迫成狂。

　　巨大眼球显然是后者。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正式缔结契约的契约者死亡，它心里期盼着铜牌会被某个贪婪的傻子捡走，却没想到这死小子这么精。

　　居然给了它一个回马枪。

　　游因看得出它不爽自己，所以他心里很爽。

　　笑了笑，他把手上带血的铜牌亮出来，道：“聪明点，不用我现在摆小黑板跟你分析利弊吧。”

　　巨大眼球：……

　　吸血鬼是越漂亮心越歹毒的吗？！

　　从来只有胁迫别人的契约灵愤恨开口：“我要你的血肉！”

　　“我又没有跟你做交易。”游因嘲笑它，并示意它看向脚下的鲍勃尸体，“大馋球真这么饿，就先把这玩意儿吃了吧。别挑，家里条件也就这样。”

　　巨大眼球：好好一吸血鬼，真多余有张嘴。

　　条件摆在这，它参不参与由它决定，游因不做干涉，转身即刻闯入了战局。

　　手臂+1的残肢女巫力量大增，本来和她势均力敌的阎知州现在竟然落于下风。而因为靠近女巫的原因，他又再度被狂化影响。

　　就在游因和巨大眼球闲聊的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被女巫扒拉得全身是血。

　　刚硬的黑色狼毛每一根都淬上了血，狼爪子踩踏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不少血爪印。

　　没有鲍勃，游因暂且也没看到其他的调查员在这，也就懒得再去管遮不遮脸的情况。矗立于乌云下的屋檐之上，银发美人抬起手，眸光也染上了笑意。

　　在被荆棘刺入心脏的那一刻，游因才真正对自己是一只吸血鬼有了实质。又或者说，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接受了这个自己。

　　应该是怪物的自己。

　　凌厉的风恣意吹拂他的面庞，将马尾吹得凌乱。他的指尖却仿佛于银发一块被吹散了似的，忽然涣散，化作虚无缥缈的微小粒子。

　　下一秒，他的身体从指尖开始，竟化成了数不清的白色蝙蝠！

　　像穿过了虫洞，四散的白色蝙蝠们身影有一瞬间的消失，下一秒又瞬间出现，萦绕在残肢女巫周围，带着尖锐的振翅，将女巫围得水泄不通。

　　女巫的身体连同精神恍如被拽进了个极为恐怖的世界，慌乱地挥动镰刀！灵活的白色蝙蝠在她身边不停飞舞，很快便编织出了一张肉眼看不见的网，一寸寸切割女巫的意志。

　　得以喘息的巨狼趁势扑了上来，尖锐的利齿啃住结界。

　　在两方作用下，女巫的结界成功裂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白色蝙蝠顺着缝隙入侵，却被荆棘戳了个透心凉。

　　其余蝙蝠凝聚成团，游因的身影浮现，掌心则多了个贯穿的伤洞。

　　所幸吸血鬼是不死生物。

　　掌心的伤口迅速愈合，他再度化身蝙蝠，为狼牙碾碎结界添加助力。

　　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巨狼终于成功突破结界，一口咬碎了女巫的肢体！

　　蛰伏在角落看戏的巨大眼球旋即探出触手，将破碎的女巫肢体统统吞入眼中！

　　积攒了几十年的力量竟在此时分崩离析，女巫用尽全力挣脱巨狼，满心不甘。

　　她需要新的力量！需要另一条肢体！

　　败势初显的残肢女巫已经完全失去了顾虑其他的能力，用意念向食用了自己一半左腿而转变成非人类的西尼亚和洛山拜登尔求助。

　　洛山拜登尔早已失踪，无法回应，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西尼亚身上。

　　可惜此刻远在第一战场的西尼亚早已身首异处，无法回应她的期待。

　　匆匆追着契约灵赶来的姜水看不到小妈哥和大哥大，还以为他俩出了什么意外。一口气还没喘匀，眼泪就差点先落了下来。

　　边儿上的无腿少女瞧见他眼眶红红的模样，忍不住打趣。

　　“他们活得比你好。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先想想将灵魂交给我后，你要怎么活吧。”

 

 

第187章

　　和阎知州一样, 姜水虽然不知道事情全貌，但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关押洛山拜登尔的爱尔娜旧居。

　　他很担心，所以解决完肉眼能看见的非人类士兵后，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没想到满目疮痍, 满地鲜血，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从地面残留的巨狼爪印和荆棘碎片, 姜水勉强判断出这是大哥大战斗遗留下的痕迹,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小妈哥的技能, 但这俩总是形影不离的，小妈哥大概率也有参与战斗。

　　可他***们去哪儿了呢？

　　姜水想起被囚禁在地下洛山拜登尔，心下一紧，着急忙慌朝残屋跑去。地下室的门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他废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全部搬开, 最后还是契约灵帮助, 他才勉强搬开。

　　他正准备往下走，契约灵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别这么着急。”她说, “有老鼠。”

　　话音落，姜水的脑袋被契约灵猛然按下！伴随着枪响,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背脊舔了过去。

　　不多时，他脑袋顶端的碎石块就都被炸了开。

　　姜水背脊一阵冰凉，他亲生父亲的, 要知道刚才契约灵要没及时把他按下去，碎的那玩意很有可能是他！

　　背上的手兀然一松，他只感觉到身旁掀起一阵威风，没过一会儿, 一个男人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契约灵0帧起手，连给西尼亚多一句台词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扭断了脖子。深知非人类神秘生物不会轻易死亡的契约灵又补了两刀，西尼亚就碎成了尘埃颗粒，化作一小坨黢黑的土堆。

　　姜水看着有点心慌，又忍不住担心起小妈哥和大哥大。

　　于是掉如同精灵的契约灵少女揶揄笑语，姜水打开地下室的门，快步走了下去。

　　修女手指化成的囚牢可以阻断信息传递，像是天然的信号阻隔器，所以地面上的女巫才没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但他显然感觉到了女巫，姜水下来找他这一会儿，洛山拜登尔正在奋力与修女的禁锢斗争，尝试挣扎向外。

　　感觉到有脚步靠近，他停止了挣扎，抬起一双冷静却饱含愠怒的眼，死死盯着姜水。

　　“要杀了他吗？”漂浮在空中的契约灵少女在姜水身边绕了一圈，语气轻挑。

　　姜水明显沉默了一下，在选择的按钮前踌躇不决。没有给出明确回复，他攥紧拳头。

　　“女巫和西尼亚都死了，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不会伤害你。”按照调查员的行事准则，他应该会把洛山拜登尔交到上级，作为结案交代。

　　洛山拜登尔很清楚他们的制度运营体系，自然也清楚自己之后会面临怎么样的情况。他却分不出闲心在意，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姐姐和西尼亚。

　　他的恨意仿佛触及到了灵魂，姜水心底微颤，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伤害镇上无辜的居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改变什么？”洛山拜登尔声音冰冷，“你会因为同情而倒戈，将我释放吗？你不能！你和那些懦夫一样，只会高高在上的评判别人，用自己狭隘的认知决定他人生死！”

　　姜水嘴皮子没游因那么6，也容易动摇，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就冒出来对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同情。

　　而且他确实也想知道实情。

　　万一系统因为他们没有解开故事背后的谜团，不给他们判过，那不就完了吗！

　　洛山拜登尔看着他，面色如霜。

　　沉默了好一会的姜水在他面前蹲下身，用悲伤的眼神望着他。他斟酌了一下小妈哥可能会有的表现，学着他道：“我什么都不能改变，就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杀害我的队友一样。但我想要知道真相，想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死。这样至少，我在他们坟前献花的时候，能有话说。”

　　他的话术太简陋了，难以动摇洛山拜登尔的决心。这位年长者只是包以冷笑，用轻蔑的笑回复他。

　　“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他们的死亡就和格林城镇其他人一样，都是自找的！”

　　“你！”

　　【嘀——】

　　姜水气不打一处来，拽着衣领就想给他一拳，却被脑海中兀然冒出的提示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