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意起先还不知道解闷是什么意思,然而等到两人在霄云台上比起来时,他就明白了。
沈淮夜哪里是在和陈伯阳比啊,简直是溜着人玩儿呢。
沈淮夜站在那里,几乎都没怎么动,任由陈伯阳将各种招数使出来,全部轻松化解。
季闻意乐了,纯虐菜啊。
陈伯阳简直要哭了,谁能想到,沈淮夜都这样了,却更强了,完全不是他这幅老胳膊老腿能比的。
季闻意直起腰看向陈伯阳:“陈掌门,你先头对清衡宗出言不逊,怎么样,现在还服吗?”
“服,服,服!”陈伯阳险些跪了,“我服还不行吗!沈淮夜就是玄门第一,老夫心服口服!”
季闻意:“这还差不多。”
这种口无遮拦的人,就得好好教训。
方才领他们进宗的弟子道:“比试一遭,想必陈掌门也累了,我带各位去安顿的住处。”
季闻意从穷奇身上滑下来,被沈淮夜接住:“这几天宗门操办玄门大会,有不少人会来参会,到时候让江临和金朔带你转转。”
“好啊。”季闻意点头,“玄门大会应该很热闹吧?”
沈淮夜:“其他门派都会派人来。”
季闻意刚来清衡宗,还没有逛遍呢,正想着,他忽然脚下一个踉跄。
沈淮夜一把将他扶住:“怎么了?”
穷奇一脸担忧地拖着季闻意的后背。
季闻意打了个哈欠:“就是突然间特别困,我想睡觉了。”
沈淮夜将他抱起:“我送你回去。”
季闻意还是第一次这么青天白日地犯困,甚至等沈淮夜将他带回幽兰照夜居,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刚才在路上,好像看见沈淮夜眼中担忧疑虑的眼神,他强撑着一口力气,轻轻抓住沈淮夜的手:“我没事,就是困了……我睡一会儿。”
说完他就睡过去了。
季闻意做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梦,梦里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季闻意,醒过来——”
“谁,谁在叫我?”
等他追过去,那道声音又消失了。
又睡了不知道多久,季闻意才醒过来了,一醒过来,就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床头。见他醒来,那人道:“还记得我吗?我是吴道白,清衡宗的药修。”
季闻意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有,只觉得睡的这一觉特别累:“吴先生,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吴道白摇摇头:“一切安好。”
沈淮夜将季闻意的被子掖了掖:“你先休息片刻,我和吴先生说几句话。”
季闻意抱着被子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外,季闻意瞬间甩开被子凑到门边,从门缝里看见两人站在廊下,忙竖起耳朵听两人讲话。
难道有什么不敢让他听的?
“他晕倒和之前的事有关系吗?”季闻意听见沈淮夜问了这么一句,他心中有些茫然,之前的事,什么事?
吴道白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准,也许是好兆头,说不准是他的记忆要回来了。但也可能……”
“可能什么?”沈淮夜声音发紧。
吴道白叹了口气:“魂飞魄散。你用神力为交换,集结他的魂魄,可让死人复生毕竟有为天理,万一天道不容……”
后面的话季闻意没再听清,只能看见沈淮夜脸色很阴沉。
季闻意趁沈淮夜怀疑之前,快速回到床上躺下,满腹心事,难道他这条命捡回来不单单是灵魂附身那么简单,是沈淮夜用重要的东西交换而来。
他想到那头白发,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他这捡回来的小命还不稳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71章 观斗
季闻意躺在床上假寐,见很久都没有动静,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本以为无人,谁想一张俊脸出现在视野里,吓了他一大跳。
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
“别装了。”沈淮夜忍俊不禁。
季闻意讪讪地睁开双眼,有些担心:“你为了救我,是不是付出了很多,你怎么那么傻?”
沈淮夜揉了揉他的头发:“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舍弃了也好。”
沈淮夜说得云淡风轻,但季闻意知道没那么简单,一夜白头,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能概括的。这些天他断断续续了解到当时的情形,沈淮夜一身神力为天道不容,以舍弃神力作为交换,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
季闻意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摸了摸沈淮夜的胳膊,有些紧张:“除了舍弃神力,还有其他的影响吗,对寿命有影响吗?身体会不好吗?”
万一那什么鬼天道耍阴招呢?
沈淮夜啼笑皆非:“人都有生老病死,如今我不过是和凡人一样,从生处来,到去处去。”
季闻意满面狐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淮夜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弄得季闻意颇为不满地看他一眼。
沈淮夜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了,如今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
季闻意抱着膝盖抬眸看向沈淮夜:“你还能听见我的心音吗?”
沈淮夜摇摇头:“偶尔能听见。”他补了一句,“听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季闻意心念一动:“那以前呢?”
沈淮夜:“所有。”
季闻意抬手挠了挠眼下,那岂不是和透明的没区别了。他以前会不会在心里吐槽,或者夸沈淮夜特别帅?或者不想练功想偷懒?想到这些心事都被眼前这个神祇一般的人听去,还挺有些不好意思的。
毕竟对方也是一个大帅哥。
他又问:“我们真要成亲吗?会不会太突然了。”
沈淮夜面色有些紧张:“你不愿意?”
刚说完,他自己就霸道地否决了:“不可以,我不同意。”
季闻意歪了歪头,刚才沈淮夜给他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眼中一瞬间泄露的锐气不是作假的。之前在无方城,沈淮夜给他的印象很神秘。如今更像是显露出来真实的自己,甚至还有些……孩子气?
季闻意忍不住有些想笑,又瞥见那寒玉床,慢吞吞道:“也是,我们家的聘礼你都收下了,如今也不能反悔了。”
沈淮夜松了口气:“当然。”
沈淮夜又道:“也应该去拜见你的父母才是。”
提到父母,季闻意表情有些空白,对于父母,他可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就连寒玉床下聘的事,还是金朔当笑话讲给他听的。他唯一知晓的,也就是季家父母腰缠万贯,是个富商之家。
想到要回家,季闻意还真有些紧张起来,而且好久没回了,也不能空手,于是第二天,季闻意非常严肃地扯着沈淮夜的袖子:“这次回家,就相当于见岳父岳母了,你有心理准备吗?”
沈淮夜看着他下意识亲昵的举动,唇角微弯,点了点头。
季闻意心想,你有,我没有啊。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父母对他来说特别陌生,他总应该带点什么回去吧?
沈淮夜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吧,掌门会打点好的。”
季闻意还是放松不下来:“那怎么行呢,我还是得自己准备准备。”
不过这事被殷少商的到来打断了。
这几天,殷少商终于赶到了清衡宗,刚到清衡宗门口,就气喘吁吁地叉着腰高声怒吼:“沈淮夜——沈淮夜在哪儿——给我出来!”
殷少商这几天在路上越想越生气,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兼副手,就这么被拐跑了?是清衡宗尊上又怎样?他还是城主呢——虽然这城主也是人家扶上去的。
清衡宗这些日子来了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人在门口目睹这一幕,尤其听见殷少商直呼沈淮夜的名字,纷纷到抽一口气。
“这是哪来的小孩,竟然敢直呼仙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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