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半倚在门框上,朝屋内眷恋地看了眼,又转而望向迟然:“虽然我现在非常想和你住一起,但我知道你需要时间适应。”
“然然,我希望你可以处在一个舒服的状态接受我,多久我都愿意等。”
迟然心中震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甜丝丝的滋味,是被爱意熨贴包裹的感觉。
小满忍不住伸出小手揉揉爸爸泛红的脸颊,觉得好奇。
暧昧的思绪被打断,迟然脸更红了,他倾身对傅望昭说:“你抱一下她,多抱抱,她就会跟你…熟悉了。”
傅望昭有些笨拙地抱过孩子,被迟然纠正了正确抱小孩的方法。
因为alpha身高高,所以小满被他抱着要比被迟然抱着高,她甚至可以稍稍俯视迟然。
她新奇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开心地翘起脚来。
“小满高兴呀。”迟然晃晃她的小手,笑得眉眼弯弯,抬眸发现傅望昭一直在盯着自己,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两相对视,同频心动。
临睡前在活动区,迟然盘着腿坐在垫子上陪小满玩积木,听见敲门声。
他起身去开门,是傅望昭。
Alpha换上了睡衣,显然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他圈着迟然的手腕将人拽出来,关上门,欺身靠近,就快要贴上对方的身体。
“然然,我有一个可能有点过分的请求。”alpha摩挲着beta的手腕皮肤。
黑夜吞没理智,夜越深越疯狂。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越界,情感就迫使他在临界线上反复试探。
“什么?”
“我要一个晚安吻,可以吗?”
傅望昭很清楚,在今天这个日子他要是不能品尝到一点甜头,就别想睡了。
尽管他早已习惯的失眠的滋味,但是一想到迟然就睡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床上,他没办法冷静。
为了不让自己半夜丧失理智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他决定用这个办法,解一解相思。
“可以。”迟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说完耳朵就红了。
傅望昭的喉结上下滚动,上前一步将人困在身前,微微低下头、认真而虔诚地含吻住迟然的嘴唇。
计划中的浅尝辄止,实践中的层层深入。
两个人都太久没有接过吻,一个急切,一个青涩,呼吸交缠错乱,亲密的触碰俘虏所有感官,只剩对彼此的感觉。
迟然的手攀上傅望昭的肩膀,抓紧,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哼声。
傅望昭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再不停就停不下来了。
他低喘着看迟然浸满情色的水红眼睛,用指腹擦掉沾在他唇角的水光,待平复好后,极为克制地轻轻亲了他一口。
“晚安。”
“晚安。”
道完晚安,迟然回到房间里靠在门上,胸腔里的兔子蹦个不停,他舔舔嘴唇,上面的触感挥之不去。
他一抬头,正和小团子对上视线。
小满含着奶嘴,露出的大半张脸和傅望昭如出一辙,此时正好奇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爸爸你脸好红,嘴巴也好红。
迟然用双手捂住脸。
羞死了!
第94章
淡青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挤入室内,在墙上投出光影,逗得小满目不转睛地看。
她睡得早醒得也早,不过哪怕醒过来也不会哭叫,自己玩玩手玩玩脚,是个非常好带的天使宝宝。
最近几乎和小满同作息的迟然还没醒,因为他昨晚夜深才睡着。
一直到八点多,迟然被敲门声吵醒,他一下子坐起来,看到时间,抬手挠挠自己的脑袋。
他跳下床先看了眼小满,然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看到穿戴整齐好像准备出门的alpha。
“才睡醒?”
迟然听出了傅望昭语气里的笑意,分明是猜到他因为昨晚失眠才起这么晚。
罪魁祸首的打趣,太讨厌了!
脸上的红温只增不减,他磕磕巴巴转移话题:“你要…去军区吗?”
“我准备出去约会。”
迟然睁大了眼睛,还没完全苏醒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话,紧接着就听见傅望昭问:“你今天有空吗?”
“啊?”迟然嘴巴微张,圆圆的杏眼里一半懵懂一半震惊。
一看就是还没睡醒,但还是乖乖回答:“有…”
傅望昭此时很想把人抱在胸口亲一亲,但忍住了,只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收拾一下,我等你。”
“好。”迟然应下,突然想起来正事,“唔,小满还没喝奶。”
他连忙跑到婴儿床旁边,将小满抱起来,看她精神活泼,不像饿肚子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我喂吧。”傅望昭从迟然手里接过小孩,“以后我多分担一些,你用这些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人活这世上做不到完全自由,但他想给迟然最大程度的自由。
他才二十一岁,不该被任何事物牵绊住前行的脚步。
迟然愣了下,随即眼眶发酸,心中动容。
小满就算再乖再好带,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他非常爱她,愿意把自己的时间和她绑定,但有时也会想,他总不能一直只围着小孩转啊。
他之前计划着,等小满再大一些,大概到上幼儿园之后,他就有时间去学画漫画。他还是习惯把自己的事情推到后面去。
但是现在傅望昭告诉他不需要等,他可以立刻去做想做的事情。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他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傅望昭在乎他的一切,包括他等待发芽的梦想。
甚至比他自己更在乎。
傅望昭抱着小满下楼后,迟然揣着情绪去洗脸。洗到一半,他猛地抬起头,看到镜子里脸上满是泡沫的自己。
等等,他待会儿要和傅望昭出去干嘛?
约会?
约会!
他又默默低下头将泡沫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水,作出一副再平常不过的样子出去,但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的紧张。
吃过早饭,将小满交给刘姨,迟然被傅望昭牵出别墅。
走到那辆黑色越野车前,迟然毫无准备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根本没意识到为什么傅望昭等在他旁边,而不是去另一边开门。
车座上有一大束郁金香,被牛皮纸包好,花枝上下错开。粉色和白色的花瓣上面有的还带水珠,正张扬地给来人展示它的美丽。
迟然呼吸一滞,心脏跳得极快,他小心地将花束捧出,闻到淡淡的花香。
他在院子里见过这花,花期很短,而且刚刚开花时完全闭合的状态,和后期完全绽开的状态都不算最好看的样子,最特别最好看的也就那么两天。
而他手里这束,每一枝都开得刚刚好,美得像油画,让人挪不开眼。
“好漂亮。”迟然双手抱着花,抬头看向傅望昭,“院子里的花不是…都谢了吗?”
他看得出来,这绝不可能是在外面花店买的,每一枝花都像是经过层层筛选,从千百枝里挑出最好看的,最后一起组成这束花,被送到他手里。
“我早上去了趟花房。”alpha说。
原来傅望昭去敲他房门的时候,不是准备出门,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傅望昭那漆黑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人,露出浅浅的笑意:“花房的主人说我把他开得最好的郁金香都剪走了,我说,要送给爱人,肯定挑最好的。”
迟然的指腹摩擦着牛皮纸的粗糙表面,阵阵花香顺着鼻腔进入身体,撩拨他的心。
他迈出半步,踮起脚,轻而快地用嘴唇贴了下傅望昭的脸颊。
然后飞速钻进车里,用花挡住脸。
待傅望昭反应过来时,面前空得只剩几缕花香。温热柔软的触感停留在皮肤,最后化成他脸上一个不值钱的笑。
Alpha坐进驾驶位,见迟然还是用花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笑意加深,启动车子。
约莫开出去五公里,迟然才把花放下来,脸上还能看见一点残余的酡红。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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