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不是压榨你啊,怎么总是没有时间。”
迟然下意识反驳说“没有”,只好解释自己是要画画才没有时间。
“哇,你好厉害,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可以。”
结束通话后,迟然挑了几张最近的练笔图发给文黎,得到了十几条的回复,全是夸奖。
他回了个谢谢夸奖的表情包。
时间匆匆流逝,这段日子迟然已经习惯了傅望昭的早出晚归,所以当alpha提前回来的时候,他反而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什么表情,被我吓到了?”傅望昭说着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处于放松状态瘫靠在床头的迟然默默坐正:“你今天回来…挺早。”
傅望昭随意地将领带扯松,边走向大床边解衬衫袖口的扣子,目光钉在迟然的身上。
随着alpha的靠近,迟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像是猛兽在靠近猎物,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它的脖子。
迟然眼看着傅望昭坐在他左侧,一只手越过他的身体撑在了右侧,将他圈入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被白衬衫包裹的饱满肌肉,以及完美到令无数人痴狂的脸,就在距离他一公分的地方。
“这些天想我了吗?”alpha的声音低沉冷清,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迟然的脸热得发烫,他不敢看傅望昭的眼睛。其实傅望昭不在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画画和跟跟几乎填满了他的日常。
或者也可以说这是他多日来训练的成果,毕竟以后有大把傅望昭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总要习惯的。
他不愿意说谎,但潜意识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想”的话,傅望昭一定会生气,于是没有吭声。
傅望昭没得到回答倒也没有追问,或许他已经默认了答案。
炙热的吻落下,先是嘴唇,不同于以往的深入缠绵,这次是一下一下的,藕断丝连。然后到梨涡…耳垂…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迟然感觉傅望昭的呼吸比他还乱。
“数数我们多少天没做了?”
alpha的手探入beta的衣服里,带有薄茧的掌心抚过光滑柔嫩的皮肤,激起微微的颤抖。
他们做过太多次了,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仅次于自己。
尤其是迟然,他身上的敏感位置都被摸透了,此时就像待宰的小羔羊。
“没洗澡…”他将傅望昭的衬衫攥出褶皱。
傅望昭此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他单手将迟然从床上抱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
浴室里水汽氤氲,似森林中的迷雾。
两个人的身体都被热水打湿,模糊的身影映在满是水汽的镜子上。
迟然被傅望昭放在洗手台上,浑身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晕。即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一双水润的杏眼里,还是透着懵懂和无辜。
令人血脉偾张。
他看到傅望昭从盒子里取出一对什么,像夹子,但又缀着铃铛。
很快,他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胸前被夹住的瞬间,迟然痛得叫出声,他抬手想取下,却被束住手腕。
傅望昭急切地吻着他的嘴唇,哑声哄道:“乖,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迟然眼睛通红,盈满了泪水。但的确如傅望昭所说,没过一会儿,疼痛就被爽麻代替。
观察到迟然的变化,傅望昭的那根弦也绷到了极点,终于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然然,抱着腿。”
直到天光微亮,铃铛的清脆声音才逐渐停歇。
第42章
西郊墓地。
今天是段秀芝的忌日,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在医院自己拔了管,结束生命。
迟然将一束向日葵花放在墓碑旁边,掏出手帕擦掉落在碑上的灰土。
“奶奶,我来了。”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我带了你爱吃的…桃酥和香…香蕉。”
整个墓地静悄悄的,只有迟然一个活人,他在墓前的空地盘腿坐下。
“奶奶,你过得好吗…我学会了画画…你说我以后会…会有出息…会成为大画家,我有在努力。”
没有人回应。
迟然眼睛泛了红,有点哽咽,“奶奶,你怪我吗?”
怪我没有上大学,怪我扔掉尊严当了有钱人包养的情人。
他用袖口擦掉眼泪,挤出一个笑:“我不哭,我已经长大了。”
“对了奶奶,我养了一只狗,它叫跟跟。有它陪着我,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一阵微风拂来,轻轻吹起迟然的头发,像是抚摸。
又说了一会儿话,迟然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奶奶,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他望向墓碑上的照片,奶奶嘴角噙着微笑,慈祥地看着他。
返程途中倒车的时候,迟然买了一份烤冷面,坐在车站长椅上边等车边吃。
等了一会儿,公交车没来,反倒是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后座的车窗落下,露出一个女人高贵精致的脸。
迟然起初并没有在意,专注地吃着手里的烤冷面,直到女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这才投去目光,露出疑惑的表情。
于臻臻笑得优雅得体,慈眉善目:“你好,我是望昭的继母。”
迟然先是愣了愣,随即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他只知道傅望昭的妈妈去世了,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后妈。
“你好。”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她特地来找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臻臻的视线上下扫过迟然,心里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
看这beta穿一身便宜货、吃着路边摊等公交车的穷酸样,哪里有跻身上流社会、被傅望昭当宝贝的样子。
看来傅望昭也没把这个迟然多放在心上嘛,她觉得高子彧真是小题大做。
“阿姨想找你聊聊天,上车吧。”
迟然没动,他不想上车,因为他大概猜到了她要聊什么。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于臻臻没能掩饰住高高在上的姿态,“阿姨请你吃好吃的。”
后方有公交车准备进站,但是因为于臻臻的车占了位置,公交车被堵在后边,司机按了几下喇叭。
迟然没有办法,只好将剩余的烤冷面都塞进嘴里,扔掉垃圾上了车。
这份烤冷面他破天荒地多加了肠和蛋,老板的手艺也不错,他舍不得扔掉。
看着迟然鼓鼓囊囊的嘴巴,于臻臻在心里白了一眼,暗道“真穷酸”。
于臻臻带迟然去了主城最大的海鲜饭店,建筑高耸气派,外部像个大城堡,内里也是金碧辉煌的,大中午开的装饰灯都晃眼睛。
侍应生引领他们往包间里走。
经过一个拐角处,另一伙人和他们迎面走来。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看到迟然有些惊讶,又看到他身旁的于臻臻。
直到双方错过,他回头去看两个人的背影。
同行的人问他:“你认识?”
年轻男人“嗯”了一声,也没放心上,就跟着朋友离开了。
精致宽敞的包间里。
迟然坐在椅子上,不断有服务员进来上菜,都是一看就很昂贵的食材,足有一条胳膊那么长的大龙虾、肥美流汁的鲍鱼,还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食材,有熟的也有生的。
满满一桌子的海鲜盛宴,但迟然并没有什么胃口,他只想再来一份刚才的烤冷面。
“阿姨,您有话就…就说吧。”
于臻臻面露讶异:“你这说话的毛病…是天生的?”
“对。”
“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怪可怜的。”于臻臻作出扼腕叹息的模样。
迟然抿了下嘴唇,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太想在别人脸上看到同情自己的表情。
同情,又何尝不是一种优越感的体现。
“阿姨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聊聊天嘛,你现在和望昭住在一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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