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久一也同样一脸惊讶。
两人同时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是什么把他们系在一起?
纯仔:我的阑尾。
第13章 不管,就要约会!
“你身体不舒服吗?”段非担忧。
“工作,”邵久一向不远处正在找医生问话的同事示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纯仔急性阑尾炎,”段非说,“我陪他。”
邵久一放下心来,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呀……”
他的同事在此时回过身来,喊了一声。
“我得走了,”邵久一朝他打了个手势,对段非说道,“待会儿电话联系。”
段非点头。
邵久一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另一侧。
这一面太短暂了,让人根本回不过神,惊喜和失落都有点来不及。
段非愣愣地站了会儿,才继续迈开步子。
都这个点了,邵久一居然还在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临时的突发状况?
那对他而言,明天的约会也一样是不方便的吧?
……是不是见不成了?
这个月拿到了新的生活费,段非的手头变得稍微宽裕了一些,但因为还有不少外债,也不敢随意乱花。
他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挑了一包最廉价的饼干,又买了一瓶纯净水。
回到输液室,纯仔已经睡着了。
忍耐疼痛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他还有点发烧了,整个人状态很差。就算待会儿回了学校,段非也不敢随便放他一个人待着。
饼干不太好吃。段非硬塞了两块,手机响了,是邵久一打来的。
他立刻接了起来。
“还在医院吗?”邵久一开门见山问道。
“在,我在陪纯仔输液。”
“输液室对吧?C栋底楼那个?”邵久一问,“我现在过来。”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输液室的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炸鸡桶。
对比干巴巴的廉价饼干,炸鸡香气四溢。输液室里不少人都被这迷人的气味惊动,向着他的方向打量。
邵久一迅速找到了段非所在的位置,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问道:“饿不饿?”
本来已经没那么饿了,但闻着这味道,馋了。
邵久一主动打开了盖子,里面的东西不如期待中丰富,若大一个桶里只有两个鸡块。
一个鸡腿,一个三角,都是最好吃的部位。
“一人一块?”段非说。
邵久一摇头:“我吃过了,特地留给你的。”
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垃圾食品的诱惑力远胜平日百倍。段非不再同他客气,用纸巾包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邵久一眯着眼看他:“你朋友还好吧?”
他对躺着的这位还有印象,记得这男生名叫谢纯。那天的绑架团伙中数这位最怂,好像全程都没有出过手,被他一瞪就往后退,完全是个凑数的吉祥物。
“阑尾炎,现在缓过来了,但还有点儿发烧,”段非啃着鸡腿,“医生说先看看情况,如果能缓过来就不用手术。”他说着声音变小了些,“所以明天……啊不对,已经是今天了……”
“先不想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吧。”邵久一笑容无奈。
“你应该也不方便吧?”段非说,“居然加班到现在……”
“不算加班,”邵久一说,“今天本来就是我值班。”
听他的意思,好像原计划就是打算熬过通宵以后再来和自己约会的。
见段非一脸惊讶,邵久一叹了口气:“你说只有今天有空。”
段非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唇:“就这么想见我?”
邵久一居然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笑了一声,视线落在炸鸡桶上:“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要不是临时跑这一趟,可能今天也见不上面。”
邵久一此刻蹲在段非跟前,两人离得近,段非隐约在他的下巴上看到了些许胡茬,眼下也透着不自然的深色印子。
他看起来好像比前阵子显得更疲惫一些。
“见得上!顶多晚一点,”段非说,“我可以休息几个小时再起来。我赶论文的时候经常熬夜,很习惯了!”
邵久一摇头:“好好休息。”
“你才应该好好休息,”段非说,“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邵久一愣了愣,抬手抹了下脸:“是吗?”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段非问。
邵久一摇了摇头:“还好吧,只是……”
段非安静地等他往下说。
可邵久一却在斟酌过后把话给咽了回去。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同事还在等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他明显没把话说完。
段非舍不得说再见,仰着头可怜巴巴看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邵久一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唇。
之后,他利落地转过身去,对段非摆了摆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段非才回过神来。
邵久一方才看他的眼神,和那天他们临别时很像。他还以为邵久一会亲他。
为什么没有呢?
是因为自己正在吃炸鸡看起来脏兮兮的,还是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不想被人看见?
胡思乱想了一阵,他猛地想起来,自己居然没有跟邵久一说再见。
他拿起手机,打开和邵久一的对话窗正要编辑文字,窗口里跳出了一行字。
——回寝室了说一声。
段非盯着这行字看了会儿,舔了一下嘴唇,改变了主意。
——晚上见个面好不好?
按下发送后,他紧张地深呼吸了一口,又补充。
——我也想你。
下午三点半,段非在提前设定好的闹铃声中醒来。
对床传来纯仔的声音:“醒啦?你的手机刚才响了两下。”
段非揉着脸,含含混混问道:“你好点了没?”
“好多了,”纯仔说,“辛苦你了。”
段非笑了起来:“跟我客气什么。”
他说着点开了手机的记录,看到两条未读消息,都是邵久一发来的。
——我估计要晚到,你等我消息再出门吧
——我这儿有点麻烦,实在走不开,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两条消息间隔大约一个小时,第二条是十几分钟前发来的。
段非皱眉,心里很不情愿。
再过几天,他就要跟着导师和同门一起去临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乡间田野调查。到时候,就更见不上面了。
——你明后两天有空吗?
他问。
邵久一过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回。
——下周可以吗?
段非迅速回复。
——不可以!!!
发完又立刻补了一条。
——才通宵过又要上到晚上,你们单位也太不人道了吧!!!
因为太过失望,他的小脾气上来了。
这一次,邵久一回得很快。
——不是工作上的事。
是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人要见吗?段非正酸唧唧地胡思乱想,邵久一打来了电话。
“你状态切换得好随机,”他的声音透着笑意,“我还以为以后只能看见你小鹌鹑的样子了呢。”
“啊?什么鹌鹑?”段非疑惑。
“没什么,”邵久一的语调很明显地下沉了些,“我家里有点事,一时走不开。”
“家里?严重吗?”段非担心。
“不好说……”邵久一说着又笑了,“就这么想见我?”
“你有正事的话不用管我,”段非说,“我……我……”他说着声音小了下去,“是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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