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件串了贝壳的蓝色衣服可把小莫村里的孩子们馋坏了,纷纷回家央着阿妈也给做一件。
前两天云善在村子里玩,经常被妇女们叫到跟前看他的贝壳衣服。
不用三天,小莫村里好些小孩都穿上了带贝壳的衣服。那些家里大人帮着做衣服的孩子,偷偷拿了针线给自己的衣服上缝上一圈贝壳,这样就也高兴。
兜明坐在桌子边拿蒜臼子捣珍珠。这些珍珠都是长得歪七扭八的,只用一个铜板就能从小孩子们那里换来一大把。当然这一大把是小孩子们手抓的一把,其实也没多少。
“捣这个干什麽?”花旗他们回来后,棚子下总是很热闹,经常聚着一帮小孩,有时候也会有大人过来聊天。莫大脚经常过来。
“擦脸啊。”坨坨说。
“这能擦脸?”莫大脚怀疑地问。
坨坨道,“听说用珍珠粉擦脸对皮肤好。”
“我们试试。”
兜明把碾碎的珍珠粉倒入蚌壳中。在蚌壳两瓣中间贴张纸,天然蚌壳就是很好的盒子。
坨坨取了些珍珠粉糊在自己脸上,使劲搓搓把粉抹匀。
莫大脚笑道,“脸变白了。”
旁边说话的妇人凑过看,问坨坨讨了些珍珠粉擦脸。“没感觉有什麽。”
“护肤都要坚持抹。”坨坨说,“抹一个月或者抹一年才能看出来效果。”
妇人们在一块说说笑笑,回家后也都找了不圆的珍珠让自家男人捣成粉,每天都往脸上抹一抹。
坨坨除了自己擦珍珠粉,还给云善擦。
早上洗完脸,坨坨打开蚌壳盒子喊,“云善,来擦脸。”他准备了个小粉扑,沾着珍珠粉给云善拍一拍,然后再给自己拍拍。
青芽儿排到第三个,他不要坨坨给他弄,自己拿着粉扑沾了粉把自己脸上好一顿涂。回回秋水都说他擦多了,青芽儿也不听,下回照样使劲往脸上擦珍珠粉。
闻青山他们赶了十来天的路,终于到了云灵山。
一行人赶着马车往山上走,听到林子里好一通闹。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猴子吱吱吱地尖叫,还有些唧唧唧的声音听不出是什麽动物的叫声,甚至还有惊恐的人声。
陈川和张槐奔过去看,正好看见一头黑熊一巴掌拍开一人,林子里还聚集了许多动物。
看到有人来,小妖怪们转身就跑。大黑熊掉了个屁股赶紧也跑了。
那黑熊个头大,一身黑毛油光水滑,显然是个厉害的角色。陈川和张槐还是第一次在云灵山里瞧见野兽,两人都十分吃惊。
陈川扶起人关心地问,“兄弟你怎麽样?”
那人捂着胸口,神色痛苦,“被熊拍了一下,胸口疼。”
“我送你去医馆。”陈川轻松地将人架起往山下走。
“哎,等一下,我的驴。”那人回头看向林子里的壮实毛驴,“我带驴上山吃草,谁想到竟然遇到黑熊了。”
张槐走过去,牵了驴问,“兄弟家是前头东望村的吗?”
“是啊。”那人笑着回,“就山脚下的。”
“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是外地来的。”陈川回道。
树上的猴子吱吱吱地叫得恼人,还往下丢东西。陈川记得这些小动物以前很好相处的,有时候还会去云灵观玩。
猴子精气急败坏地摘了个果子砸到张槐脑袋上。
张槐吃痛后抬头,看到小松鼠和猴子都在前方树上。“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吱吱吱。”你放屁!我从来不想当大王。这是我们云灵山的驴!
可惜,猴子精不能直接对张槐说话。他气得一连摘了好几个果子连续往张槐脑袋上砸。
张槐来回躲避,气得骂道,“这猴子太野蛮!”
闻青山听到骂声,走过来查看。猴子精从树上爬下来,拽着闻青山的衣摆把他往前拉。
“怎麽了?”闻青山纳闷地看向猴子。
张槐道,“这猴子发疯。”
猴子精气得翻白眼。这动作看得闻青山心里称奇,“这猴子似乎通人性。”
“我之前常见它和云善一起玩,还给云善摘果子吃。”
被陈川架着的人听出意思了,脸上闪过慌乱,强自镇定地问,“你们在山上住过?”
“住过一段时间。”闻青山笑道。
猴子精一直把他往张槐身边扯,闻青山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走过去。
那人突然咳嗽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我……我难受,快送我去医馆。”
陈川赶紧架着他往山下去。没人注意到这人没再提驴的事。
小松鼠爬到驴脑袋上吱吱吱地叫唤。猴子精把闻青山拉到驴面前。
“怎麽了?”闻青山问。
猴子精指指驴,指指山里。这是我们云灵山的驴。
张槐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还不给驴吃山里的草了?”
“吱——”猴子精忍无可忍地冲着张槐龇牙咧嘴,这个人类胳膊肘往外拐!
“你怎麽就对我凶?”张槐瞪着眼睛问,“我招你惹你了?”
猴子精拽拽闻青山的袍子,指指驴,又指指山里。如果前面就是云灵观,闻青山或许能看出些意思。目前来看,猴子所指的方向只是一片树林。
闻青山一头雾水,“怎麽了?”
小柳栓了马车过来,看到张槐牵了驴,他咦了一声,“张槐你牵驴干什麽?”
“这是人家的驴。”张槐说,“那人带驴上山吃草,遇到黑熊了。”
闻青山说,“小柳你瞧瞧这猴子是怎麽回事。”
猴子精跳到小柳面前,也拽他衣服,指指驴再指指山。
小柳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这是云灵山的驴?”。
“什麽?!”张槐转头看看身边长驴脸,吃惊道,“云灵山的驴?”
“这不是人家的驴吗?”
第110章 海里不对劲
“兜明之前买了两头驴,杀了一头,还剩一头养在山上。”小柳说。
“有这事,坨坨写信和我说过。”小柳这麽一说,闻青山都想起来了,“之前在山上住的时候我经常瞧见有头驴在山上吃草。”
猴子精欣慰地想,这些人类终于想起来了。
“难怪呢。”张槐看向猴子精,了然道,“我说这猴子怎麽只冲我发疯,原来是我牵了山里的驴。”
张槐松开手里的绳子,猴子精立马走过去,撵着驴往山里走。看样子对这活很熟练。而驴也听话地跟着走。
“这猴子成精了?居然知道护着家里的东西。”
猴子精顿了一下,心里发慌,人类看出来了?
就听张槐气冲冲地骂一声,“娘的,那贼泼皮是来偷驴的。”他顺着陈川下山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大喊,“陈川——陈川——”
小柳气道,“这人怎麽这样。趁着花旗他们不在,来山上偷驴。活该遇到熊。”
“这事要是被兜明知道,这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何止吃不了兜着走。估计得送官府里去。”闻青山想起坨坨经常喊着报官,报官。
猴子精挠挠脑袋,问小松鼠,“人类怎麽看出我成精的?”
停在枝头的小麻雀说,“人类经常这麽说。”
小麻雀这样说,猴子精也安慰自己,他没说话也没变人行,人类不可能看出来的嘛。
闻青山和小柳带着乌日善追下去时,陈川和张槐正指着躺在地上的人骂道,“王八羔子,你骗你爷爷,那是你家的驴吗?”
那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菜色,被骂了半天,期期艾艾道,“我,我以为那是野驴。”
“野驴?”张槐毫不客气地嘲讽,“我看你长得像野驴。”
张槐和陈川顾忌这人身上还有伤,不能把人丢在山上,只能把他架下山。不过态度显然没有之前那麽热情、客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