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
殷祝心道那纯粹是狗皇帝自己作死,非要磕丹药。
但后面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懂医,只能尽可能地多做一些预防措施,比如试药,比如多叫一些人看方子。
然而就算是在现代,病人也常常碰到庸医,更何况是古代。
故意开一些不对症的药方,或是只能起到一些安慰剂的作用,耽误了病情治疗,这些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状况。
历史上还曾发生过太医联合起来坑害皇帝的事情,殷祝可不想师出未捷身先死——至少在他干爹收复山河十四郡前,他绝对不能死。
“陛下可以亲自从民间提拔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宗策给出了一个建议,“这样被欺上瞒下的风险就会小上许多。”
“你可有人选推荐?”
“明仁药堂,不知陛下可听过?”
殷祝:“有所耳闻,他家不是为前线供药的吗?”
“明仁药堂的大掌柜,是前朝的老太医归仁,”宗策解释道,“他的儿子归亭同样有一手精湛医术,虽然说比他父亲还差了些,但策与他见过一面,品性能力皆是上佳,还有一颗为国效力之心,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既然他干爹都认可,那这人肯定错不了。
殷祝虽然奇怪为什么他干爹用的是长辈点评晚辈的口吻,但还是立刻拍板道:“那下次你给他写封信,叫他来太医院任职。”
“策来写吗?”宗策一愣。
“这不正好叫他欠你一个人情,”殷祝冲他眨眨眼,“今后他就是你在太医院的人脉了。”
宗策面色微变:“陛下,策绝无结党营私之心……”
“打住!”殷祝哭笑不得,“谁说你结党营私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老实,朝中有人好办事不知道?非要把自己活成一个孤臣干嘛。”
宗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声道:“朝堂之上,策有陛下就够了。”
殷祝听得美滋滋,但还是告诉他:“你这样不行,如果你想顺顺利利把这场仗打下去,就要多争取一些同伴。说白了,朕其实一点儿也不介意你结党营私。”
要是他干爹愿意主动扩大势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他就能少操些心了,免得底下那帮人天天送弹劾折子来。
宗策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道不解。
为何陛下对他,总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难道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他形成气候,对那个位置产生觊觎之心吗?
这个问题宗策问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垂下眼眸,紧紧握住殷祝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但这个动作却让殷祝误会了,以为他干爹有什么悄悄话想对自己说,主动把身子前倾,凑了过去。
宗策呼吸一窒。
他再也忍耐不下去,将殷祝扑倒在床榻上,垂头深深吻了下去,脸庞依旧镇定,漆黑的眼眸中却沾染了几分迷乱沉醉的气息。
殷祝的脊背僵了僵,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唉。
老妈,对不住了,他好像真的要和他干爹谈恋爱了。
符水和中药他都喝了,实在不管用啊。
宗策发现了殷祝的顺从,他强压下心中欢欣,与身下人额头相对,低低笑了一声,含着殷祝的唇温柔摩挲着,用自己的唇勾勒着他的唇形,手上动作飞快地解开了殷祝的衣襟。
苍白瘦削的胸膛上,还残留着下午留下的星星点点痕迹,绯红的两点比平时的颜色更加浓重,颤抖着挺立在空气中,随着胸膛上下起伏。
气氛逐渐火热之时,殷祝突然睁开眼睛,手忙脚乱地要从宗策身下溜走。
“不行,鱼汤喝多了,朕要去茅房——”
宗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捞回了身下。
“策不介意。”
“朕介意!”
殷祝奋力挣扎,很快挣扎变成了战栗,他带着哭腔求饶说自己兄弟都憋一下午了,真受不住了,但他干爹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折磨他,折磨他兄弟,弄得殷祝乱七八糟,崩溃地叫着干爹救命。
宗策没问他干爹是谁,或许是已经发现了殷祝喊的人就是自己,他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烛光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殷祝,淡淡地勾起唇。
那姿势简直性感到爆炸——如果不是在艹他就更好了。
殷祝看痴了,心道卧槽他干爹怎么能帅成这个样子,连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都那么有味道,到底是为啥眼瞎看上尹昇这个娘炮壳子了?
但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殷祝就发觉大事不妙。
“不、不行,”他一句话被颠成断断续续的碎片,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唇边,“你,你让我走吧……”
“好。”
宗策这么轻易的答应让殷祝有些不可置信,他睁大了眼睛,微微涣散的瞳孔还带着被敦坏的茫然。
宗策用极大的克制耐心等待了数息,见殷祝后知后觉地想要爬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在殷祝毫无防备的时刻,猛烈进攻起来。
怀中的身躯抽搐得太厉害了,宗策不得不牢牢按住他才让殷祝没有掉下床。
扣在肩膀上的十指刺破皮肉,留下道道血痕,殷祝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陛下还要去茅房吗?”宗策问他。
“朕要杀了你,”殷祝疲惫地掀起眼皮,“宗策,你给朕等着。”
宗策牵住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颈。
他的眼睛很亮,黑曜石的瞳仁倒映着殷祝瘫软的情态,神情波澜不惊,语气却带着一种自我献祭般的亢奋。
他低喘道:“策,全凭陛下处置。”
殷祝手上缓缓用力,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掐下去,因为真的太太太丢人了——他自上小学之后,就从来没尿过床!他干爹今晚实在玩得有点儿超出了他的底线。
但即使被他掐得呼吸急促、脖颈上的动脉激烈跳动,宗策依旧没有反抗。
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殷祝,反倒是殷祝感受到身体里的变化,脸色瞬间变了又变。
“朕老早就想问了,”他咬牙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朕本来还以为……”他干爹是个正经人。
宗策一本正经:“情难自禁,无师自通。”
殷祝:“…………”
他泄气似的松开了手,啊呜一口咬住了宗策的喉结。
“看来……他们说的,其实一点儿也没错,”他喘着气笑道,细密的睫羽被泪水打湿,“你的确给朕下了蛊。”
“或许你不信,但是宗爱卿,朕此生,就是为你而来的。”
这是殷祝今晚清醒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再度醒来时,右手掌心的虎口传来一丝丝刺痛,殷祝抬手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地在上面发现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他发誓,全身上下类似的痕迹,绝不会少于十几处。
但躺在床上的感觉倒还挺清爽的,他干爹这次的事后措施做得还算不错,殷祝偏头看了看床头放着的水,缓缓呼出一口气,慢吞吞地撑着床铺坐起来,端起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他本想再眯一会儿等到宗策回来,但帐篷外传来的声音叫殷祝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父皇?”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尹英那个小鬼头,殷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右眼一跳,赶紧开始穿衣服。
这要是被看见了还得了!
“陛下在休息。”宗策回答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殷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被喂饱之后的满足。
他捏了捏拳头,又听尹英不满道:“你昨天下午也是这么说的!父皇又没生病,怎么可能一觉睡到现在?快让我进去!”
宗策:“抱歉殿下,不行。”
尹英:“你们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名堂?昨天我问其他人,他们也叫我不要打扰你们,难不成,你们是在这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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