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道目光挪了过来。
人影重重叠叠。
薄承彦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
身旁的人奉承道:“薄总今天怎么想着带小心肝出来了?”
“扔他自己在那里?”
“原先没见你让他出来过啊,我能碰一下么?”
灯影绰约下,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陈卓。”
对面顿时收敛了,神色很是促狭,轻轻道,“那个……那个江修远,不是曾经试图勾搭过你么?”
“不怕他乱说啊?”
陈卓笑眯眯地晃了下酒杯,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小孩进来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坦坦荡荡的,有够纯的。
恐怕亲都没有亲过吧。
这个人真是——
养东西成爱好了。
祈景头一次在这种会所跟人聊天,听得很认真,就是容易走神,这个人唇上的钉子动来动去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江修远翻了个白眼,翘着兰花指,很是生气。
“你的唇钉好好看。”
“……真的?”
祈景没见过好多东西,点了点头,一下子把江修远给整自信了。
“没见识的样子……我这个可是GLAD系列……”
说到一半,看到了少年身上的春季定制和目测六位数的胸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偏偏人还仰着头看他。
只能换一个切入点攻击,江修远想了想,讽刺道,“你顶多就是个被包养的,薄总是什么人,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个祈景几乎已经出了名了,但圈里都没怎么见过,也不常能说上话。
浑身带着定位不说了,据说保镖都有两三个。
这么受宠。
本事好大。
江修远像只高傲的孔雀,或许是先前少年真诚的赞扬让他飘起来了,语调没控制好。
真的有人看过来了。
祈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薄承彦带他来宴会是试探他的真心的?
太好了。
他练习好久了。
少年抿唇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与此同时——
陈卓好奇地问,“你就这么让他被欺负?”
“闹矛盾了?试探人呢?哈哈。”
身边一言不发,只是起身站了起来。
陈卓笑意渐渐散了,看了下手表,也就十五分钟。
盯得这么紧。
他家里那老头子还要把妹妹嫁过来……真是,想什么呢。
青年抬腿也走了过去,纯粹是看热闹的。
第3章
江修远其实心里有些忐忑,不是怎么感觉人围过来了,刚刚有这么多么?
还有就是,这个叫祈景的,怎么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错觉么?
祈景确实跃跃欲试的,眼睛亮亮的,最好广而告之他和薄承彦的关系,坐实了他就是祸国殃民的“小鸟”。
这样子自己地位就稳了。
少年抿了抿唇,一整个昂首挺胸的样子。
江修远越看越烦,什么意思,挑衅?
“你也是可怜人,谁不知道薄总早年玩的花得很,身边人更是从不留情,你以为你是谁?”
极尽的讽刺。
眼眸自上而下地扫了人一眼,也不过是吃一口鲜嫩而已。
陈卓抬着长腿走到了人群中,故作谈生意般对身边的人碰了下杯子,“苏总好久不见啊,怎么样最近?”
实际上视线是看着甜品塔那边的。
那小朋友穿得跟个小手办一样,待会不会被江修远那货给弄哭吧?
祈景深吸一口气,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眼睛顿时氤氲出雾气来。
语气闷闷的。
“没有关系,我喜欢薄先生,他不要我我也喜欢。”
周边人眼神四处转换,调教成这个样子了,真是用情至深。
会所背景音是小提琴,很悠扬,时不时有碰杯的动静。
陈卓还没看完,突然发现身边的人空了,自己肩膀被往外一拉。
“先出去。”
甜品塔那里实际上是个很小的地方,祈景是背对着人群站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观众了。
江修远也完全沉浸了,气得眼睛都红了,装深情是吧?
段位这么高?
剑拔弩张,以至于他也没看到不远处的薄承彦。
以及拧着眉头的神情。
因为——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嘿嘿。]
少年甚至惟妙惟肖地模仿江修远的声音,给自己自问自答,乐得像个太阳花。
薄承彦闭了闭眼,隐约觉得眉心在跳,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但这还没完。
“你以为你能跟他多久,被薄承彦抛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读完书就走啦,ww等到主角一来,我正好就上大学去,太好啦!]
少年仰着头,真的像个八音盒里的小人,昂首挺胸的。
薄承彦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养他可不是让他飞走的,谁教他的。
“你少装了,现在洋洋得意的,他床上手段那么狠,都是出了名了的,你疼也要舔着脸求欢吧?”
说得更加不堪入目了。
祈景倒是觉得有点超纲,因而没有来得及组织语言表深情,细细思考了下。
[瞎传的吧,这小说乱写的吧,设定又要有男德,又要风流……emmm,薄承彦不会不行吧?几年了也没见起来过。]
几乎踩着高压线在跳绳。
祈景浑然不觉后面的情况,深呼一口气,掐了下掌心内侧的肉,眼眶顿时冒出来泪花了,睫毛都打湿了。
但还没来得及发挥。
手腕骤然被扣住,朝后一拉,祈景眼泪还没有停下,视线有点模糊,恍惚间才发现对面的人不知道何时走了。
“欸?”
拔剑四顾心茫然。
人被环绕在一个宽大的胸膛中,熟悉的暗香席卷过来,导致人都忘记挣扎了。
“小景。”
祈景来不及说话,但下巴被迫地微微仰着,喉结还没长好,被粗糙的指腹按压了下。
像是在把玩一只鸟。
“我们回家。”
*
祈景莫名其妙地被牵走了,出场还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照片全部被删除了。
陈卓只是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着,他这是在把那孩子当什么呢?
眼神很是凉薄。
不过低头抽空给自己妹妹回了个消息。
——他身边还是那个宝贝,看得紧得很,放弃吧,怎么总是喜欢上男同?服了你了。
锦江别苑内气氛很是严肃,祈景听吩咐去换了家居服,走到楼下,站在人面前。
乖巧得很。
薄承彦不耐地扯了下领带,抬眸盯着人。
没有说话。
祈景身高175,刚捡回来的时候似乎是有165左右,两年窜了十厘米。
但脸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大小,比例,都是原本的样子。
就是瞳孔颜色偏浅,好奇欲重。
薄承彦原本是想要听听那反差极大的心声,但是人一下子弯腰又抱过来了。
眼角噙着泪,委屈地道:“先生……”
祈景其实很多时候思维比较单一,没有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大多时候他都直接去做或者说。
以前的阿爸阿妈也总是让他割猪草,他也是这样呆看了很久,然后照做了。
想事情又没有什么意义。
祈景兢兢业业地按照996曾经用搜索引擎给他找的词条做:
【金丝雀:一种常出现在豪门霸总小说中的角色,是权色交易产生下的客体,会获得优渥的生活条件,但得不到上位者的爱,结局多是黯然退场。】
被包养的分明是求钱,但最后都求爱了。
好奇怪。
祈景坚定不移地守学费,牢牢地记住自己的人设,爱薄承彦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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