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女声。
“听说您卜卦也是一流的?”
沈南知轻声问了下。
其实就是看命数。
宅主人倒是认得这位五太太,上次似乎跟着去南园了,他笑眯眯地道:
“略通一二,太太是想知道以后的红线?”
薄家老头子一死,尽管身份是没了,但也算给了第二次人生的自由。
这五太太这么年轻,想来还是可以二婚的。
宅主人自然而然认为是问姻缘。
的确是。
但是人不一样。
“我想问一下,阿彦……他会成婚吗?”
这句话实在巧妙。
既不冒犯,又能达到目的。
国内不允许同性婚姻,他们不可能登记注册,只能是不成婚。
要是成婚……那在命理学上一定是男女之情……
沈南知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魔怔。
但很难走出来。
这没办法。
直到——
“会成婚的。”
女人心跳速度变得很快,南园主人,卜卦最为灵验,不会有错。
但下一秒。
宅主人笑眯眯地补充:
“但应该是在国外成婚。”
第75章
祭祀结束之后已经临近中午。
薄承彦换了衣服才回的老宅, 有佣人迎了过来,接过主家手里的东西。
一些私房的甜点。
“他人呢?”
语气很是平淡,但还是蹙了下眉。
大抵是没见到的缘故。
佣人说了具体的位置之后, 薄承彦才又问:
“早上有好好吃饭么?”
“是喝了牛奶, 吃了一片吐司,和两个蛋挞。”
不太多。
薄承彦亲自去了楼上,边走边挽了下袖口。
神色淡然。
祈景得知消息之后还是有些无措的, 他在床上裹着毯子,捏着掌心的996。
史莱姆的脸被扯得很长, 又弹回去了。
豆豆眼变成ZZZZ的符号。
【揉揉……揉揉……】
少年只是郁闷:
【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他,他就……知道了?】
【会不会生我的气?】
伴侣是不是要足够坦白才好?
可是祈景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做的不是很好, 他从一开始就有“退路”。
那是996给自己安排的,港城的资产都有人帮忙打理。
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出。
尽管是还在上学……
少年总觉得自己是占了“学生”这个身份的便宜。
【不、不会……再揉揉。】
996全然忘我,偷吃零食爽爽的,被捏捏也好舒服。
数据条几乎全分布在头顶了。
祈景咬了咬唇,有些迷茫。
【可是我会和他结——】
门开了。
“小景。”
嗓音是微沉的。
少年转头一看, 几乎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为什么抬手就把996给扔出去了。
史莱姆在床铺上滚了圈, 成了一个球, 而后懵懵地抬头去看。
【!】
它原地遁走了。
薄承彦着装很干练,衬衫袖口往上捋了下, 倒是又显得亲和了点。
少年后颈被轻轻扣住,直接带过来了。
“早上做什么了?”
祈景身上的被子掉了点,露出了棉质的睡衣,他觉得稍微有点痒,抬手去扶住了那个手臂。
“没、没做什么。”
语气很闷。
少年只是抬了下手, 然后就感觉腰被环了过去,宽阔的肩背有淡淡的木质香。
半抱了起来。
膝盖还在床上,就这么揽着。
祈景眼皮垂了垂,他想了想,还是说:“我、我的港城的朋友……”
薄承彦指关节轻微一动,索性抬手绕过人的膝弯,将人腾空带了起来,坐在了床边。
怀里人被放在了他膝上,像个半大孩子。
整个动作都很自如。
没什么费力气的。
祈景最习惯的就是这个姿势,他的一个胳膊搭在人的肩膀上,双腿并着垂着,脚弓直了直。
“说。”
语气是很温和的。
卧室是很有安全感的场所,伴侣在一旁又会再叠加一层,很容易引导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祈景一点点地说了出来。
“顾先生说会帮我打理,一直到我毕业……这样子我再拿回来。”
语气很是认真,说完还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
“那很好。”
薄承彦只是这么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述。
“你不生我气?”
祈景抬眼看过去,有些意外,他的腰被环着,很安稳的样子。
“为什么要生气。”
薄承彦的音色是成熟的,即使是放低了语气,仍然很沉。
眼皮微垂地看人。
有种隐隐的掌控感。
“因、因为……我没告诉你,996说那笔资产,我可以毕业了用。”
“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祈景很是单纯地道:“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定——”
好似反应过来了。
语气戛然而止。
薄承彦只是看着人,面色淡漠。
“你说不生气的。”
祈景觉得腰有点紧,他躲开视线,有点觉得慌张。
不、不是。
“我不生气。”
陈述句。
少年一下子就仰头看过来了,有些意外。
薄承彦只是很平静地道:
“小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都可以不告诉我。”
“这没什么。”
“我毕竟只是你谈谈恋爱的对象而已,不是么?”
几乎安静了一两秒。
祈景隐约发现了这是反语,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不、不是。”
“结婚。”
“我和你结婚的。”
他着急地道,眼睛都变得水润。
少年已经被教会了一些东西。
薄承彦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罪,血脉里的劣质基因罢了。
但他只是侧头看着人,很轻地道:
“也可以不结婚。”
祈景眼睛都潮了,更无措了。
抬手抓了抓男人的衬衫。
“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少年被揽着抱了过来,交颈而拥,耳边有似有若无的叹息。
“不过是生气。”
“这件事,你不信任我罢了。”
*
他还小。
人生的容错率还很高。
更何况,那也不一定是错的。
薄承彦只是时常动摇,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更有利于怀里人的成长。
是跟着他,一路走下去。
还是,给他自由。
“呜……结婚……我要结婚。”
祈景整个人都像是潮了,趴在人的肩头,很是重复地道。
他本来就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连。
只有薄承彦。
他、他的家人。
自从明白了这个,心性就仿佛又进入了新的阶段。
人是群居动物,即便是古人向往的隐居生活,也必然伴随着好友共酒、犬鸡成群。
婚姻的确是枷锁。
但也是家庭的必经之路,或许是某种文化血脉,人们催促于后代建立关系,并不只是为了某种“爱情”,而是为了缔结“关系”。
好似这是一种经验……
两个人携手相伴,是比一个人更好度日的。
那是可以追溯至原始社会的生存经验。
祈景是没有生存经验的,他被带过来后一直被好好的养护着。
他拥有爱,浸在糖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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