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灯光移动了位置,打在了楼梯口。
应书穿着白色西装从二楼缓步下来。
他今天好好做了造型,灵动得就像童话里跑出来的小王子。
温玉玲侧头对宴琛道:“这小孩,长得挺招人喜欢的,确实不像外面说的那样。”
宴琛的视线久久没从他脸上移开,低声道:“嗯,所以让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他挺好的。”
温玉玲:“你好像很喜欢他。”
不是疑问,是肯定。
宴琛没听清:“什么?”
台上换了应书讲话,他很言简意赅,做了自我介绍,感谢大家光临他的生日宴,落落大方的表现,让众人根本无法把传闻中没有教养的小痞子和他联系上。
灯光重新明亮起来,宾客间觥筹交错。
应书端着酒杯朝他走来,笑盈盈喊他:“宴琛哥。”
此时宴琛为了躲避温玉玲那几位总想帮他说媒的朋友,一个人在角落坐着,不知道应书怎么找到了他。
宴琛站起身,和他碰了碰杯:“生日快乐。”
应书甜甜回:“谢谢~”
两人抿了一口酒,宴琛趁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礼盒来,说:“生日礼物。”
“诶?你不是送过了吗?”应书疑惑问。
“不一样,这是我准备的。”宴琛道。
宴家来赴宴,自然是备了一份厚礼,但那仅代表宴家,不代表宴琛。
应书小心接过,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宴琛:“可以。”
他转身放下杯子,把盒盖小心揭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条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项链。
宝石被切割成方形,周边镶嵌着细钻,奢华又高贵,饶是应书这种不懂珠宝的人,也能看出它的价值。
要不都说宴二少出手大方呢。
应书呼吸骤然顿住,嘴角开始疯狂上扬。
【好,好闪,钻石好大。我买假货都不敢买这种的。呜呜……我明天就要出去买保险箱,给它锁起来!!!】
“这,这么贵重啊?”不同于内心的咆哮,他表面尽量显得平和。
宴琛:“还好吧,不算贵。”
【这还不贵?哥,虽然你这句死装死装的,但是我真的好爱啊!!】
应书:“那就谢谢宴琛哥啦,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宴琛:“喜欢吗?”
“喜欢喜欢。”应书两眼放光,一时都不知道盒子该往哪里藏。
最后放进了西装内袋,才算安心。
宴琛:“喜欢就好。”
“对了,”应书话锋一转,“还没有谢谢你上次送我回家,那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宴琛:“没有。”
应书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我那天没吐你车上吧?”
宴琛:“你说呢?”
应书苦着脸:“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
两人正闲聊着,应不凡和秦翰庭走了过来,应不凡对宴琛道:“就说满场没看见你,原来在这躲清净。”
应书乖乖喊了声:“哥,翰庭哥。”
秦翰庭点点头,应不凡问:“你们刚刚聊什么呢?我看笑得那么开心。”
应书骄矜扬着下巴,说:“我不告诉你。”
“嘿~你还有秘密了。”应不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啊,不要破坏我的发型,今天吹了好久的。”应书抬手抵挡。
“小书,怎么在这?”应天明的声音不合时宜插了进来,“还不快过去看看,知州来了。”
应书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惊喜问:“真的吗?知州哥来了吗?”
心里却是:【烦死了,来就来了,我过去看什么看?我给他摆供桌上,上三柱香供上行不行?】
宴琛忍住想笑的冲动,没有说话。
应书抱歉道:“宴琛哥,翰庭哥,我先失陪了。”
秦翰庭颔首:“请便。”
待到应书走后,应天明又道:“小琛,翰庭,都去前厅啊,藏在这做什么?”
宴琛:“应伯伯,我不爱凑热闹,在这待会儿就行了。”
他这话可就有点假了,谁不知道宴二少最喜欢玩乐和热闹,但应天明并没有拆穿。
他微笑道:“也好,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我过去看看,你们随意。”
宴琛:“好的。”
看到应天明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应不凡撇嘴道:“我爸也真是老糊涂了,前两天居然试探我的口风,问让小书和霍家联姻怎么样?真是疯了。”
宴琛抵在唇边的酒杯顿住,秦翰庭觑了一眼他的神情,道:“不能吧?你弟还那么小。”
“跟年龄没有关系,关键霍知州就不是良配啊。你觉得他能对我弟好吗?我坚决不同意。”应不凡愤慨道。
宴琛放下酒杯,说:“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聊。”
应不凡:“诶,怎么了?”
秦翰庭拉住他:“可能太闷了,让他自己走走。”
应不凡:“闷吗?哎,也是有点。”
宴琛来到露台,望着楼下开得繁盛的花园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从他指尖一点点攀升向上,被夜风轻轻一吹,四散开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宴琛下意识回头,看见来人竟是叶逐星。
他似乎瘦了许多,眼下带着乌青。
宴琛记得前不久他出了个小车祸,但是今天看起来,应该确实没什么大碍。
他朝宴琛笑了笑,大方招呼道:“嗨,好久没见了。”
宴琛也不记得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顺着他的话道:“好久不见。”
见叶逐星来了,他有心想避开,掐灭烟头正准备离开时,叶逐星又开口了:“你也看见了吧?那些文字。”
宴琛停下了脚步。
叶逐星抬头看他:“身为男二的你,被我拖累。”
宴琛:……
“我真的很抱歉。”叶逐星眼底带着泪光。
车祸没让他受伤,却让他也觉醒了记忆。
所谓的甜文在他看来并不甜,所谓被团宠的主角受,不过是一直让所有男人为他雄竞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游走在宴琛和霍知州之间,一次次举棋不定挑起他们的矛盾,最后害得宴琛悲惨一生。
小说的大结局只写到了他和霍知州结婚,在读者眼里就是Happy ending ,她们为主角的爱情欢呼,雀跃,送上祝福。
可谁又知道,婚后那漫长的岁月,叶逐星和霍知州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和冷战,
霍知州就是一个会为前任动摇,会利用和身边人暧昧来刺激叶逐星妥协的人。
这在小说前期,兴许会激起一波波小高潮,可在婚姻生活里,让叶逐星疲惫至极。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模范夫夫,为了两个养子的成长和霍知州名声,叶逐星一再退让。
他其实知道宴琛每年都会去看他,他没脸让宴琛看见自己逃婚后过得一地鸡毛。
他只能在那些时间里,更加卖力配合霍知州演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过得十分幸福。
从那场悠长的梦中醒来,叶逐星早已泪流满脸。
其实所有的事,早有预兆。
初次察觉出不对劲时,是他让宴琛送他去音乐会现场那天。
他分明是想回家的,可是大脑一直有道声音提醒他,让他去听音乐会。
不出意料,他们在那里碰上了霍知州。
霍知州愤怒带走了他,并在车上强吻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脑海中闪过一些文字片段,转瞬即逝,他没来得及看清,但心中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所以抬手给了霍知州一巴掌。
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霍知州就带着应书去了西餐厅,故意当着叶逐星的面,对应书体贴入微,让他吃醋,难受。
这就是霍知州的手段,他总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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