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说出自己的顾忌,想让淮月再考虑一下,淮月却摇了摇头。
“我和小荣早已经不同了。”
小荣的悲哀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如同他前世的结局。
而他幸运地跨越千年,在这个时空遇上了凌彻,他有了新的牵挂,也有了新的人生。
他抬眼看向凌彻,仍是潋滟一片的眼底满满地装着眼前的人。
“有你在,我怎么会出不了戏。”
第54章
这一夜对于凌彻来说注定难以成眠。
怀里的人呼吸轻浅, 让他忍不住想收紧手臂去确认他的存在,然后再用力地把他勒进骨血,去触碰那一缕历经风霜雪雨却依旧闪闪发光的灵魂。
然而最终他却只是轻轻抚了抚淮月的背心,好让他睡得更加安稳。
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 凌彻靠在阳台上, 在呼出的白雾中抬头眺望远空的月亮, 自虐一般地反复回想淮月前世的经历,像要刻在心底。
他清楚地知道,在封建皇权统治下的古代,从事人人鄙夷的贱籍,淮月真实的处境会比他能想象到的差得多得多,
一个人的过往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他不想让淮月被困在往事里, 他希望淮月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 重新开始。
而他会一直替淮月记住。
记住他的来处,他的名字,和他的故乡。
指尖的烟头明灭,凌彻拿出手机,给杨文辰发了一条消息。
刚按下发送键, 身后的移门便被人推开。
凌彻回过头,淮月衣衫单薄,刚走出来就被门外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凌彻连忙迎上去用外套裹住他:“我吵醒你了?”
“没有。”
淮月摇了摇头, 就势抱住凌彻的腰,把睡得暖乎乎的侧脸贴在凌彻冰凉的脖颈上。
淮月不常做出这样依赖的姿态,凌彻伸手把人揽紧:“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
淮月的声音很低,捂在凌彻颈窝里,显得有些发闷。
“我找不到你, 我以为你走了。”
淮月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时断时续的梦里,他并没有上那艘让他殒命的画舫,他仍好好地留在戏院,每日唱戏练功,如同之前的很多个日子那样。
可他却下意识觉得缺了什么,问遍了身边的人也没有答案,他一直找一直找,怎么也找不到。
甚至连缺了什么他也记不起来。
惊醒时身侧的人不知去了哪里,他被梦里的惊惶笼罩,匆匆出来寻人,直到真切地抱住凌彻,一颗飘忽的心才猛地定下。
凌彻被淮月一句话说得心里发酸,他用力抱紧淮月:“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嗯。”淮月攥着凌彻的衣角,收了收手臂,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凌彻怀里。
察觉到淮月的身体正在快速被冷风吹透,凌彻抱起人往房间里面走去。
淮月却就着这个姿势,亲在凌彻唇上。
断断续续的触碰,只是嘴唇和嘴唇的单纯相贴,却在寒冷的冬夜里迅速燃起了一团火。
凌彻大步跨进室内,用力地把人压进床褥中。
密不透风的亲吻几乎夺走了淮月的呼吸,凌彻的气息填满了他的所有感官,腰侧的衣摆被掀起,皮肤的接触带来一阵颤栗。
淮月气息不稳地睁开眼,看向伏在上方的人。
那双自初见时便刻在他脑海里的眼睛此时盛满了情意和渴望。
淮月感觉到腿边的热度,眼神颤了颤,凌彻嗓音低哑地询问:“可以吗?”
淮月连颈侧都已经完全红透,薄薄的家居服早已经被扯开,肩窝被吮出红印,他被裹在雾霾蓝的被褥中,漂亮得像深蓝天幕下浴雪初开的海棠。
淮月没有说话,只伸手抓住了凌彻腰侧的衣摆,扬起脖颈轻轻碰了碰凌彻的唇角。
……
……
淮月从不知道这件事会如此磨人。
房间里的灯光始终亮着,他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多久。
身体因为欢.愉和疲乏止不住地轻颤,身后人的动作却依旧带着十足的力道,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淮月羞于去听房间里的声音,垂下头把脸埋进了枕头,却很快又被人拉起来拥进怀里。
他一直都知道凌彻比他高,骨架也比他大,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体会到两人的体力悬殊。
腰间的手臂紧紧地箍着他,怕他逃脱似的,凌彻炙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他耳侧和后颈,烫得他连喘息都带上了泣音。
“淮月……”
情到深处,大脑在激烈的刺激下近乎晕眩,淮月恍惚地听见凌彻在耳边一声声唤他的名字。
淮月呼吸破碎,却还是抬起手臂给予回应。
他们紧密相拥,仿佛连灵魂都一并交缠。
……
等到一切结束,淮月已经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淮月房间的床被弄得一塌糊涂,凌彻带着人洗过澡,直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了一点微光,凌彻掩好被子,起身下楼给瓶瓶倒好猫粮,才重新回到床上把人抱进怀里。
房间里的地暖开得足,淮月却还是下意识往热源的方向贴近,凌彻贪恋地亲了亲淮月泛红的眼尾,心里眼里都是满足。
淮月这一觉睡得很沉,连一丝牛毛细的梦都不曾做。
他许久没睡得这么实,醒来时仍觉困倦,想翻个身继续睡时,却突然被腰间的酸痛感激得猛地皱眉清醒过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淮月睁开眼看向近在眼前的凌彻,被子下肌肤相贴的触感也在此刻清晰地传回脑海。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淮月耳根发烫,避开凌彻的目光看向别处,强自镇定地转移话题:“几点了?”
短短的三个字,嗓音却哑得不像话,淮月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便把头埋进凌彻颈窝,不说话了。
“还早。”凌彻亲了亲淮月的耳朵,伸手在被子里找准位置轻轻抚了抚,“疼不疼?我之前看有点肿,不知道上的药起没起效。”
淮月受惊般挣了挣,却被腰间的手臂牢牢箍住。
最紧密的事都已经做过,淮月却仍被这一下臊得浑身发烫,偏偏凌彻怕他忍痛不说,怎么都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疼。”淮月低低地应了一声,忍不住想掀开被子给自己降温。
他身上清清爽爽,身后不适的地方也被清凉的药膏缓解,除了腰腿酸软,并没有别的不舒服,凌彻的细心显而易见。
凌彻松开手起身,怕淮月着凉,用被子把他仔细捂好:“阿姨煮了粥,我去给你端。”
凌彻没有照顾过人,地暖足到可以穿单衣的室内,他却把淮月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受了一点风。
淮月露在外面的眼睛轻轻弯了弯,他伸手拉住凌彻的手腕:“不用,我下去吃。”
胃里很空,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过度消耗还是饿得太久,淮月推开被子坐起身,伸手去接凌彻找来的衣服,却接了个空。
“我给你穿。”
凌彻坐到床沿上把淮月抱进怀里,一副兴致盎然精力过剩的模样。
淮月被磨没了脾气,索性放弃抵抗,闭上眼睛把自己当成瓶瓶,靠在凌彻身上方便他动作。
凌彻的动作不太熟练,却很细致温柔。
房间内很暖和,他给淮月套了件薄薄的线衫和舒适柔软的家居裤,淮月的下巴懒洋洋地搭在他肩上,他像抱了只洁白柔软的猫,怀里心里都满满当当。
这是淮月身上只有他才能得见的一面,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淮月。
套好衣服,凌彻又忍不住低头去亲淮月,等磨蹭完起身,又是快半个小时过去。
走出房间,淮月才知道凌彻说的“还早”没有一点可信度。
阳光透过花窗斜斜照进走廊,时钟已经走到了接近三点的位置。
阿姨煮的粥很香,等两人分吃完一锅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剧组像是生怕淮月反悔一般,催着他去签合同。
娱乐圈不少明星为了录节目赶通告作息颠倒,因此对方对于淮月这个时间点才回复消息并不意外,效率很高地和淮月约好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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