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我在这个世界都待不到年底了,省这几个月工资干什么。要是放两天,我还真立马买了。】
段昀弘:【你来了我也没空。】
宁非:【行吧。那我去你的公寓享受水床了,估计还得买个醉。买不了机票的钱换成买酒,也不错。】
段昀弘:【不用跟我报备。】
宁非:【哈哈哈这不是怕保安看到你家亮灯,打电话问你家里是不是进贼了吗。】
短信交流就在这种十分虚浮的气氛中结束了,两人一来一回好像说了不少,但实际又什么都没说。其实就是双方嘴上相互拉扯,行动上都不让步、不迁就的结果。
宁非勾人失败,背后嘀咕了段昀弘这臭脾气几句,一度想着要么去当地酒吧临时勾个人泻火算了。然而他这次进了任务世界后,还真没怎么去熟悉夜生活的环境,不太清楚南城的酒吧——尤其是男人找同性玩耍的酒吧——都集中在哪。毕竟这个年代,还不是大家能坦诚取向的社会氛围。而要宁非仅仅为了一晚上的快乐,就花精力去研究一番,他又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烦了几天,宁非最终决定带着酒和烟,堂堂糟蹋段昀弘的公寓去。
——最好能在段昀弘的水床上用烟头烫出个洞,给那家伙来个水漫金山才好。
于是在高三师生们难得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宁非几乎把自己的工资存款花光,打包了名酒名烟、著名饭店的饭菜,久违地开着摩托晃到了段昀弘的公寓,准备过个“私下烟酒都来”的颓丧假期。
他甚至把手机都关机了,预备等明天睡醒再说。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
餐桌上摊着没收拾的包装盒、包装袋,悠扬的音乐和浓郁的酒香在公寓里弥漫。间接照明勉强能照亮一条延伸向浴室的路,浴室的门没关,大浴缸升腾出来的水蒸气之间,夹杂着几缕幽幽的进口烟烟雾。
宁非靠着浴缸边,两根指头夹着烟,另一手捏着一个高酒杯。
杯子里的红酒来回晃动了几圈,忽地杯子一歪,小半杯红酒就全数落入了浴缸当中。
宁非无声一笑。
广播传来的音乐蒙蔽了他的耳朵,他没听到公寓大门的方向,传来咔嚓一声。
第九十一章 ——最后的安排
宁非看到出现在浴室门口的段昀弘时,是有些诧异的。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了。
他连趴在浴缸边的姿势都没变,只空酒杯稍稍举起来3厘米,伴随懒洋洋的一声:“嗨。”
段昀弘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刚才都要脱口而出的长篇大论,好像一下就糊掉了、化掉了,最终变成了一个淡淡的:“嗨。”
宁非已经酒精上头,醉眼惺忪地冲他笑了一下。
“你就这么在我这儿折腾?”段昀弘走到浴缸边上,垂眼看着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少给我定罪,我可报备过了的。”宁非嗤笑一声,把燃着火星的烟屁股伸向段昀弘的脚——旁边的地面,在水渍上摁灭了烟。他的手收回去的时候,指尖从段昀弘的脚背上划过,水滴落在段昀弘的脚上。
段昀弘忍住蜷缩脚趾的冲动,绷着脸继续冷淡看宁非:“你手机关机了?”
“噢,白天忘记充电,放学的时候才注意到已经没电到自动关机了。”宁非懒洋洋一笑,把手收回热水里,“难得放假,也不想被急事打扰,就决定明天睡醒了再说。怎么,你打我电话了?”
段昀弘沉默一秒:“……发了条信息。”
宁非秒懂;“说你还是决定回来?”
段昀弘彻底沉默。
“噗……哈哈哈哈!”宁非直接乐出声,他也不揭穿段昀弘不打电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关机,只一边笑一边问道,“段总不是说有不能缺席的接待吗?怎么,被接待的人也要放假,段总没得玩,只能回来了?”
这话嘲讽意味很浓重,但段昀弘竟有一种“这才是他该有的反应”的感觉。于是段总意外地没冒出脾气,只是边开始解自己的袖扣,边回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把你自己当成让我找乐子的替代方案?”
“事实不是如此?”宁非在浴缸边支着下巴,欣赏段昀弘的“脱衣秀”,幽幽戏谑道,“段总,我可提醒你,我已经开始醉了,有心无力。你这么搞‘突然袭击’,可别回头又怪我‘招待不周’。”
段昀弘把衬衫下摆爽快一抽,整件一脱一扔,冷酷回道:“别被玩死了就行。”
宁非不知为何更乐了,他就看着段昀弘三下五除二地件件除尽,等着男人一只脚踩进浴缸,他才慢悠悠提醒:“啊,忘了提醒你,水里不太干净,有我刚刚手滑掉进来的红酒和烟灰。”
段昀弘:“……”
他怎么可能没听出宁非就是故意这么做、故意现在才说的。可他依旧进到了大浴缸里,随着热水满溢而出,他挨到了那个散发着一些酒气、眼神迷离的男人面前,眼神带着和气氛不相符的凌厉,沉声道:“明天不用又火急火燎地赶回那个狗窝吧?”
宁非一笑,主动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段总后天早上准时送我上班就行。”
段昀弘沉声“嗯”了一下。
宁非又笑了一声,任由他摆布:“那劳烦段总‘伺候’我了?”
段昀弘讨价还价:“等你明天酒醒了再‘伺候’我。”
这时候都不吃亏,宁非听得又是哈哈乐,但笑声很快隐没在了亲密又灼热的水波当中。
***
两人都关了手机,在公寓里蹉跎到假日下午,双方的脾气可算都烟消云散。他们默契地无视了段昀弘为什么“出尔反尔”,只心平气和地聊了双方的境况。
段昀弘那边,他之前说的商务接待,后续已经交给了姬月驰去主导。据说这个接待会玩得比较“深”,用段昀弘原话来说就是“群魔乱舞”,所以晚上的部分他就没去了。
宁非看他嫌弃的表情,乐道:“不会吧段总,你去过那么多世界,还总是当位高权重的人,难道没见过比这更荒淫无度的画面?”
“见过。我不是对这种画面过敏,是觉得沉溺其中、还自认有多了不起的人很傻X。”段昀弘语气冷淡,充满蔑视,“和他们混在一起,会让我有种被感染得降智的错觉。”
“所以你就让姬月驰去降智?”
“他本来就不聪明,不过是姬家的家世将他包装得人模狗样罢了。”段昀弘说到这里,暂停了一下,像是在铺垫什么。等宁非转头看他了,他才再次开口道:“还有,姬月驰玩过男人了。”
“……噗!”宁非果真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随即发出爆笑,“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啊!不会是你带坏他了吧?可别被姬震威发现了,不然他一定会臭骂你说是你的错!”
段昀弘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淡然回道;“他自己要玩鸭,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给他点的学艺术的大学生。”
“还‘学艺术的大学生’,他怎么知道的?那个鸭自己说的?”
“不然?”
“哈哈哈,天,他还信这种鬼话?也就是这里还没四联试纸之类的东西,不然过一阵拿给他验一下,指不定有惊喜。”宁非顿了一下,又提醒道,“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不那么在意染病,但我也不想在剩下的几个月在奇怪的地方发痒。所以劳烦你,要是出去玩的话,至少找干净点的——你应该分得清什么是真的‘干净’吧?”
段昀弘瞥他:“你当我是发Q的野兽?我不是离了这件事就活不了。”
宁非乐道:“哈,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清高形象吧?骗兄弟可以,可别把自己骗了。”
段昀弘道:“第一面那次,也是你先主动的。既然如此,原话还给你,你出去玩的时候,至少找干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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