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关屹的时候,被手指抵着脑门戳开了。
冉照眠手捂着脑袋,“嘶”了一声:“好冷酷无情啊,我不会原谅你的!”
关屹冷嗤了一声:“最好别原谅。”
说笑着,一家人已经走到停车场,然后纷纷上车。
“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冉昭蔓连忙拍拍身旁关荣的胳膊:“快点开车,已经等不及要看了!”
冉照眠笑了出来,回答了一些他在国外生活的问题后,他才戳了戳身旁的关屹。
“不是去辛城了?好玩吗?”
关屹言简意赅:“可以。”
冉照眠看了眼前面的冉昭蔓夫妻,他们正在聊着等会儿回家后做什么好吃的。
见没有注意到后座,他才小声道:“那有机会我也去看看,和学长去。”
关屹:“……”
“对了,我和简黎打电话拜年聊天的时候,他也在辛城,你们碰上了吗?”
关屹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冉照眠也不需要他给出答案,已经自己开口:“算了,辛城那么大,想碰上几率也太小了。”
他吐槽道:“而且你们碰上了和没碰上又有什么区别,又不会一起玩。”
关屹这人早就计划着独自远行,不会让别人打扰他的计划的。
冉照眠独自讲了半晌,身边的人始终沉默,没有吭半声。
狗都受不了冷暴力,何况是冉照眠这种需要人哄着的,他果然和关屹属相不合!
他有些忧伤:“和你讲话真的好寂寞,我好想学长。”
关屹:“……”
他能说什么?
终于到了家,两人下车,在即将进门时,冉照眠脚步停了下来,叫了他一声:“小山。”
关屹扭头看向他,就见冉照眠轻声开口道:
“我已经不想和他的相处中还借你的缘由了,也不想撒更多谎了。”
“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跟他说,不追了。”
关屹看了他一会儿,才淡声开口:“冉照眠,你还记得你一开始说的是两个月吗?”
冉照眠一愣,身子不由得站得更直了些。
关屹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只是你的想法,他呢?会愿意有一段比两个月更久的恋爱吗?”
沉默了半天,冉照眠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啊啊啊!你当哑巴是对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逼你说话的!”
呜呜呜尽说些他不爱听的。
“……”
关屹扯了下嘴角,懒得再说,拉开门进了屋子。
-
剩下几天假,冉照眠抽空去了余弥家,给余叔叔余阿姨拜了个年。
而祁砚衡一直都在苏市,等对方回来的时候已经要开学了,倒真像对方说的,得在学校见了。
小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地面上滑动作响,冉照眠朝着宿舍走去。
这两天是返校日,学校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带上了几分活跃热闹的氛围。
冉照眠一路碰见了不少熟人,打完招呼后,他垂头看向手机。
寝室群里很活跃,周旭东和赵泽正在讨论什么时候到,然后艾特了他和祁砚衡,问寝室聚餐想吃什么。
冉照眠确认了一眼门牌号,然后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打字回复消息。
门被打开的一瞬,冉照眠顿在原地。
室内的光线很足,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透明彻。
修长挺拔的青年将宽松的毛衣套上,听到声音后扭头朝着门口望来。
看见冉照眠,他已经下意识笑了出来:“在门口站着干什么?不认识了?”
冉照眠推着行李箱进来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
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他这个厚脸皮居然还搞什么害羞!
倒不是因为对方换衣服,他只是觉得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明明是和刚入学第一天相似的场景,但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何况这还是他知道对方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哥哥后的首次见面。
好像共享了一段幼时记忆,就拥有了共同的秘密,而记忆承载着情感,他们也理所必然地愈发亲近。
这种复杂的心绪让冉照眠那一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冉照眠清了清嗓子,佯装如常道:“怎么这时候换衣服?”
“刚刚打扫了寝室,衣服被蹭脏了。”
冉照眠“哦”了一声,然后伸手将桌面和椅子上的防尘罩扯下来。
细小的灰尘扬在半空中,在炽亮明媚的光线下飞舞得格外明显。
寝室里安静下来,只能隐隐听到楼下很远和外面走廊上传来的笑闹声。
冉照眠想知道祁砚衡在干嘛,刚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对方正抱臂侧身靠在衣柜上,带着笑意地静静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冉照眠也有点想笑了。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很开心。
但还没有说话,门就被打开了,周旭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们了!”
冉照眠笑着挪开视线,去回复周旭东的话。
刚开学总是很忙碌,不只是学习上的,还有课余时间的安排。
加入与自己专业有关、更注重实践和体验的俱乐部也好,又或者是规划参与各种比赛。
总之,每个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状态。
不知不觉中,整个校园也进入了平稳的节奏,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冉照眠一直都很忙,对他来说,户外运动社团的活动反而是一种休息了。
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再靠这个社团来接触祁砚衡,但也确实能感受到一些乐趣。
祁砚衡靠着活动室的窗边,手里捧着一个纸杯,看向楼下。
学生会主席在他身后不远处坐着,正请他作为学生代表去发表一个演讲。
说了半天,见人都没有说话,气压沉沉的,让他心里不禁有些犯怵。
他说错什么了?
他走到了祁砚衡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朝楼下望去,就见大楼前的小道上站着两个人。
两人外貌都极出众,学校里应该很少人不认识他们。
“咦?是关屹和那个叫冉照眠的学弟吧?他们户外运动社团今天好像来活动室开会,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
祁砚衡没有说活,静静地喝了一口水。
那两人隔着一些距离相对而站,正在说话。
没过一会儿,冉照眠指了指关屹的肩,上面落了一片树叶。
关屹偏头看了下,冉照眠已经顺手把落叶扫下。
其实也算不上多亲密的动作,他甚至都没有碰到关屹的肩。
但伸手的动作过于自然了。
人下意识的反应和肢体行为骗不了人。
那一瞬,关屹也没有任何闪躲的趋势。
身旁人结巴的声音响起:“学、学长,怎、怎么了?”
祁砚衡看向手中捏成一团的纸杯,神色平静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什么,到时候你把活动的详细情况发给我。”
说完他开门离开。
祁砚衡很烦,或许是寒假和人玩的太开心,加上冉照眠有段时间没有再提起对方,以致他都把关屹抛到了脑后。
所以这两人现在什么情况?
总不能一直拖下去,指不定冉照眠某天就会问起来。
除非对方决定彻底放弃。
祁砚衡沉思着回到了寝室,冉照眠也已经回来,正坐在桌边吃从食堂带回来的饭。
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后,冉照眠有些懵地仰头望向他:“学长,怎么了?”
祁砚衡对上他的视线,开口问道:“你上次说,你妈妈想让你去她身边,你准备寒假和她谈谈,怎么样?”
“这个啊……”
在冉照眠回国的前一天,冉明枝和他仔细聊过。
他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得对方说的话。
“眠眠,现在我的事业情况很稳定,生活也很稳定,你完全不用担心,也不用顾虑过多,只用问自己,你想不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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