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以为要挨打,眼睛都闭上,就见钱行之先是啪地一声,给那哗哗流着的水龙头拍上!
甄恬这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如同一只小鸡仔,被人揪着后领和脖子直接从地上拽了起来:
“抬头。”
钱行之身上的那股戾气极大,手上的力道也不轻,给甄恬叫嚣着的气焰顿时就浇灭了大半。
甄恬于是哆哆嗦嗦:“说、说中你就这么生气吗?我、我告诉你哈,打人犯法的哈!”
“你还跟别人讲法?”
钱行之眉心一皱,语气不善,“那我问你,刚刚网上的那波节奏,是你找人带的?”
甄恬原本就是想找人尬黑一波沈离高学历收入低,做烂沈离的路人盘。
不过现在……
他大抵也知道,沈离是真不在意旁人怎么说,而且沈离的路人盘也根本做不烂,他作来作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真的被钱行之逮住,那吸了的事多半兜不住要被公之于众。
“不是不是,我没有啊!”
甄恬胸膛一挺,就着被钱行之提起来的姿势,也不张狂了,狗急乱咬人:
“靠!我真是什么都没干啊?!可能是疆南吧?应该是疆南吧?我哪敢啊?我肯定不敢的啊!——我知道沈离是警察啊,我肯定不会说一个警察的收入怎么样怎么样啊?不然我擦,我命不要了啊?!”
甄恬混淆了他得知沈离是警察的时间,其实他也是刚知道的。
但是钱行之只要不知道他是刚知道的,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把锅甩给疆南!
至于沈离……
沈离肯定是瞒不住了,等着自己再好好求他。
而且沈离那种清高的人,是不会像钱行之这么难搞的吧?
钱行之觉得聒噪,丢一只大垃圾袋一样一松手,不再想与狡辩的人争论,横竖他会去查清楚。
钱行之于是对着门外的自己人招手:
“帮忙看他一下,别让他在厕所里偷吃,或倒掉任何东西。”
工作人员一愣,在厕所里偷吃?
这么别致吗……
甄恬却是听得很明白。
他本来突然要上厕所,就是想把裤袋里贴身藏着的白面销毁掉,可钱行之一直看着他,他也没机会操作。
现下钱行之前脚走了,起码自己可以威吓工作人员,或者强行跑到隔间里。
就听钱行之冷冷道:
“——也无所谓,尿检,什么都知道了。”
甄恬:!
甄恬转动着酸胀的眼球,只觉听觉好像也延迟了似的,即便钱行之已经离开了一会儿,脑海中却仍回荡着钱行之撂下的那句话。
确实有被暴击到。
而且缓了好久也还没缓过来。
甄恬迟钝的大脑也转了转,想起曾经查过,一般毒品的尿检在4-7天后,就可能是阴性,只要他这段时间不再吸……
甄恬瞥了眼已走近洗手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工作人员。
还是决定先将口袋里的东西销毁了再说。
钱行之则是穿过走廊,疾步上了楼梯。
打开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唯有卫浴的灯亮着。
于是钱行之问了句:
“沈离?”
“嗯。”
沈离不说“别进来”,便是可以进的意思。
于是钱行之冷峻的眉眼瞭了眼摄像机,挺干脆地推门而入。
【哈?】
【你俩又有事吗?】
【从上一个厕所转战下一个厕所?你们这小屋厕所的香火好旺啊[笑哭]】
【他俩这一对,我是真的看不懂,明明冷淡至极若即若离,却又总爱背着镜头偷情】
【是不是在厕所里暴烈接吻!!!!是不是在无人处疯狂做爱!!!!!】
【哈哈[流口水]幻视那种不让接吻但是可以让你做的关系[流口水]好香好香好香啊嗷嗷嗷[流口水]】
【cpf省省吧,这一对的糖比钢还硬,你们牙口真好,演的都吃?你们看他们最后复婚不复婚就完了】
【……不嗑可以离开吗?这不就是嗑CP的节目吗?不嗑的就去你们正主的wb下面继续刷花车啊?】
沈离在撂下电话后,便坐在马桶盖上浏览网上的言论和视频,正要找钱行之,钱行之便回来,于是沈离将手机锁屏一按,将屏幕扣向大腿,仰头向钱行之问道:
“怎么样了?”
钱行之站在沈离的膝盖前方,停住,垂眸本能地瞥了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停住了目光。
而这次,沈离敏感地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补了句:
“……你要看么?刚刚就跟师父聊了。”
“哼,不用。”
钱行之极其轻微地勾勒下唇角,但嘴上道:“不用看就知道,你师父跟你打的电话,肯定是又骂我什么了。”
沈离凝眉未展,嘴唇微动了下。
因为不会撒谎,所以只拣了关凝话里唯一的好话说:“……我师父说你的变化很大,比以前…的确成熟许多。”
钱行之:。
钱行之心中五味杂陈,猝然冷静的头脑飞速运转着。
“嗯,”钱行之颇冷酷地应了一声,不怎么在乎道:“可能确实吧。”
沈离反应了半秒,唇角也向下耷了一点,话声一顿,良久,沈离转而说起了正事:
“你刚刚跟过去,甄恬是什么状态?”
钱行之蜷了下手指:“我看他确实是有要处理药物的意向和动作,应该确实是吸了。”
“嗯,”沈离望着钱行之笔直的长腿,声音没什么起伏说,“我通知林洁,尽快安排尿检,最好还是查得到的货源,你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好。”钱行之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补充,“网上的那波节奏我会找人查,我怀疑是甄恬做的。”
沈离想起方才刷论坛和微博,看到的一长串关于他假学霸真低薪的讨论,心中的无奈大过愤怒,不是很想和烂人烂事纠缠,不过钱行之待他好,他是知道的。
“甄恬现在人呢?”
“应该还在卫生间里,我找工作人员看着他了。”
“嗯,那我去看一趟。”
“好。”
钱行之做了一个向下搭手的动作,示意沈离可以握着他的手起来。
可沈离本能地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微微偏开头,屏息站起来。
“谢谢。”
措辞礼貌的两个人视线交接,只一瞬,又心照不宣地划开。
不过无论是谁应该都有想起,同样是在卫生间,万分相似的体位下,钱行之以前常会站在沈离身前,先是亲昵温柔地揉弄沈离的脸,再是说一些情话,哄着沈离拉开他裤子的拉链。
又或是反过来,钱行之坐在马桶盖上,而沈离被固定在他的两腿之间,想出去却被箍住了那截纤细的腰,随后便是彼此的肢体接触。
那些年他们总是做得太过激烈,以至于或许是透支了往后的十年。
不多久。
沈离平定着心绪,离开自己的房间,下了楼。
白日任务的游戏阶段已然结束,直播间应当是进了带货广告的时间,因而大家在讨论晚上要不要吃火锅,要不要去外面采购。
沈离寻觅着甄恬的身影,眼见客厅没有,推门走入一层公用的洗手间,便见甄恬仍在里面,且狼狈至极,扒着一个男用小便池,在“监督”下哇哇狂吐。
工作人员是钱行之安排的人,眼见沈离来了向沈离解释,甄恬本来想到隔间但是他拦了下来,让他在小便池子里尿,他就开始抱着池子狂吐。
沈离听过后,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先回去。
而甄恬待工作人员离开后,立马破碎转眼!
这下连小便池子也不扒了,就要去扒沈离的左腿的裤脚,整个人抖如筛糠、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呜~沈哥!我错了我错了沈哥!我全想明白了,我知道我跑不掉了,我改正错误行吗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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